荀凌子既除掉了程渊这个眼中钉解除了危机,又能趁势哄好了爱女,可谓一举两得皆大欢喜,可他心头仍有一些遗憾疑惑不解,眼下这些身中幽冥神功的天散门弟子却是依然兀自不醒,犹如沉沉睡去一般。
按照神功谱上的记载,这个时辰一过,潜魂期已过自当醒来,成为名副其实的失魂人,再过一些时日就成为不死不灭的活死人!
凤儿不想再看到这血腥的场面,而荀凌子又惦记着九龙樽的下落,当下也不管这些横七竖八躺着的天散门弟子,刚欲离开,凤儿道:“这些人怎么办?他们醒来会不会变成活死人?爹爹你还是把他们复原chéng rén!”
荀凌子一声苦笑,说道:“这是他们罪有应得咎由自取,爹爹功力尚浅,还无法用神功醒化他们,看来他们再过着时辰自当醒来!”
凤儿又问道:“那他们醒来岂不是也有可能成为失魂人危害别人?爹爹有没有解救的法子?”
荀凌子心下一沉,暗道:“这丫头管的太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没有那么多能做不能做的!再说了,神功谱上也只写了失魂夺魄的xiu liàn法门,对于复原却是只字未提,爹爹即便是想大发慈悲也是无能为力,只有听之任之了!”
当下荀凌子说道:“爹爹倒有一个法子,可以免除这些畜生危害人间!”
凤儿一喜刚要去问,荀凌子已手持长剑闪身而出,朝着地上躺着的几人一剑一个只刺胸口,必死无疑!
他手法极快,抬手间已刺死五人!
“爹爹不要!”凤儿大惊失色,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仁慈的爹爹竟有此疯狂举动,杀人犹如杀鸡一般干脆利落毫不手软,变得犹如地狱冷血的恶魔一般!
直到被凤儿拉住,荀凌子这才停止杀戮,瞧了地上尚未殃及的几人,哼道:“好,就算便宜了这几只猪狗,让他们多活几日!”
凤儿瞧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满地的血到处流畅不禁一阵恶心欲呕,当下父女两人决定离开这个是非地,追寻南宫寻二人而去,可一时之间又能哪里找寻?
荀凌子想起一个隐蔽之处可以挡风遮雨又靠近水源,距离此处并不算远,料定南宫寻二人可能会先去那里。
约摸半个时辰,荀氏父女已到了这处隐蔽又干燥的洞穴,里边好像真有动静!
荀凌子示意凤儿莫要出声,自己悄然靠近,定神听去里边果然有人说话之声,还伴着轻微的咳嗽声,听起来极其微弱,像是刻意掩饰一般,幸得荀凌子内力深厚耳聪目明方能发觉。
只听一个声音说道:“你再挺一挺,一定会没事的!”
这绝对是寻儿的声音!
随即又是一阵嗯嗯哼哼的shēn yin之声,荀凌子刚要举步进入又立时止步,就听裘奉南说道:“南宫……小兄弟,我……我说的事,你可要记住了,一定……一定代我……”
说到这里裘奉南声音戛然而止,随即就是南宫寻悲天恸地的哭声,他的哭声极为悲戚,就连洞口外的凤儿爷听得清清楚楚,心下陡然一沉,莫不是裘尊主他……
凤儿不敢再想下去,直直冲进了山洞!
阳光通过石壁上的缝隙直射下来,静静地照在裘奉南的脸上,他双目微闭神情祥和似已沉沉睡去!
南宫寻伏在他身上放声大哭悲恸欲绝,凤儿瞧着他颤抖的背影也不觉黯然泪下。
荀凌子适才探了裘奉南的鼻息和脉搏,确认他已魂归西天驾鹤远去,心下不由暗自叹息,这终究还是晚到一步!
不过,他临终所托也总算没有空落。
“寻儿,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荀凌子探了口气说道。
南宫寻止住了哭声,抬头朝师父点头示意,神情极为黯然,当下又把头深深埋下,一时之间悲从心生无法自拔。
凤儿过来轻轻地拍拍他的肩头,柔声道:“寻哥,爹爹说的对,节哀顺变,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裘尊主在天之灵也会宽慰的!”
良久后,南宫寻才缓缓起身,荀凌子这才发觉他大汗淋漓,衣服的前襟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我好没用,用真气也无法为他续命……”南宫寻深深自责。
“你用自己的真气为裘尊主续命?”凤儿一惊,顾不得瞧他一脸的疲惫之色。
南宫寻点了点头。
却听荀凌子叹了口气说道:“一切都是命呀!寻儿你无须太过内疚,裘尊主中了程渊的消功散之毒,中毒太深,你救不活他的!”
“程渊?”南宫寻陡然一惊,他这才想起适才深陷重围形势危急,师父和凤儿又是如何逃出的?
凤儿这才把适才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下,只是略去了某些部分,南宫寻双拳紧握,愤然道:“程渊卑鄙无耻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就这么死了,简直太便宜他了!”
只是他不明白凤儿所说的“忽然来了一阵黑乎乎的阴风,吹得这帮恶人东倒西歪,随即就倒地再也起不来了!”是何东西?莫非又是黑煞风突然来袭,心下又是庆幸又是不安,这逍遥渡当真诡异无比,还是及早离开的好!
忽听荀凌子说道:“寻儿,裘尊主临终之际可曾给你嘱托什么?”
南宫寻一愣,转而微微摇头。
荀凌子脸色骤然一沉犹如阴云密布,霎时间极为难看。
南宫寻叹了一声,又说道:“徒儿背负尊主逃命之际,他已然昏厥,后徒儿用真气为他续命亦是徒劳,也就是适才他才醒来……”
“那他醒来后说了什么?”凤儿也看出了爹爹的不悦急忙问道。
“裘尊主他让徒儿代转程渊一句话,说当年天绝宫错将程父逐出帮派是一大冤案,程父忠心耿耿却蒙羞耻辱,他代天绝宫弟子向他致歉,希望他在天之灵可以安息……”南宫寻缓缓说道。
“就为这事?”凤儿也觉愕然。
荀凌子更是大感意外,一双利目定定瞧着南宫寻,良久后才问道:“就没有再说别的事情吗?”
“别的事?”
“比如说,九龙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