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三哈哈一笑,“对付你这等下三滥,还讲什么明攻暗算!弟兄们,上!抓住这厮,莫让goude跑了!”
众匪群情激动一拥而上,虽武功平庸,论单打独斗哪是祝文豹的对手?却个个是亡命之徒,贵在人数众多,如此蜂拥而至,祝文豹也吃不消,几个回合下来已大汗淋漓,只有招架之力!
祝文虎瞧得真切,暗自为兄弟着急,劫持着萧翎无法脱身相助。
倒是老大祝文龙稳如泰山,眼看着眼前众人混战似无动于衷,又似丝毫不乱,沈倾城担忧萧翎的安危,地上捡起一把刀,心道:“擒贼先擒王,我只须劫持住了祝家老大,他们自会乖乖放了萧姑娘!”
沈倾城打定主意正欲背后偷袭,忽念自己堂堂名门正派,背后伤人与这帮卑鄙下流的恶贼有何分别?当下犹豫片刻,始终下不了手,心道我若提醒了那厮,这便不算偷袭,可如此一来,那恶贼有了提防,我再下手必不容易得手,心中焦虑愈加抑郁,不由得大吼一声,“姓祝的,乖乖放了萧姑娘,小爷饶你不死!”
话音刚落,沈倾城掌中的单刀已刺向祝文龙的后背,祝文龙一声冷笑,他早已觉察到背后有人有所动作,只是在他眼里,眼前这些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
沈倾城的单刀已至!
距离祝文龙的后心要害只差一寸!
祝文龙好似身后长了眼睛,身形一晃,沈倾城的单刀便落了空!
沈倾城大惊,刀锋一转,抽刀化刺为劈,紧接着挥向了对手的腰间,这招用的正是沈家刀法的“倒转乾坤”,专封对手退路的要害!
“好刀法!”祝文龙不敢硬接,身形一变,这一刀又是扑了空!
祝文龙不由暗自惊赞,这臭小子内力虽说平庸,刀法却是偶有亮点,老夫倒要看看这小子刀下有几成火候!
沈倾城却是有些急躁,他知道僵持下去,事情千变万化,救出萧姑娘就愈加机会渺茫,心头一横,接连使出沈家刀法的精要绝学所在,“惊涛拍岸”﹑“雷霆万钧”﹑“风卷残雪”…
沈倾城救人心切用的都是不惜搏命的凌厉招式,一时间祝文龙竟然找不到破绽所在,竟也只能招架连连后退!
祝文虎见老大老三一时之间难以制敌心中着急,更是惊诧那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竟使出从未见过的精妙招式逼得老大连连后撤自保,祝文虎牙关一咬,心头一横,吼道,“住手!再不住手,老子便宰了这臭丫头!”
祝文虎一声咆哮镇住众人,一个个吃惊不小都朝这边张望,有人欲贸然围上来抢救还是没敢动!
祝文虎一招得逞哈哈大笑,“老子倒是看看是这臭丫头的命硬,还是老子的翻江刺硬!”
庞垣心中着急却是无计可施,怒道,“呸,姓祝的卑鄙无耻,居然挟持一个女子来要挟老子,当真臭不要脸!有种的明刀明枪,老子要是输了也心服口服!”
沈倾城也听得清清楚楚,心头一紧,脚下步伐已然散乱,刀法也慢了下来,破绽被祝文龙瞧着正着,丧神棍隔开单刀一招“直捣黄龙”,沈倾城躲闪不及,身子一晃,肩头登时挨了一棍,似乎听到骨头“咔嚓”断裂的声音,顿觉钻心的疼痛涌上全身,想要再提刀,整个臂膀疼痛酸软无力,“哐当”一声手中单刀落地。
沈倾城回过神来,祝文龙的丧神棍已经顶在自己的脑门正中,对手只需稍一重手,自己便会脑浆四溢!
沈倾城恍如神游,剧烈的疼痛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顷刻间空气似乎凝固了,但听庞垣道,“姓祝的,住手!老子答应你!”
庞垣一字一句咬着牙说道,眼中的怒火快要将自己点燃,眼神中的无奈与悲凉让人看到了一种绝望…
“你说什么?老子听不见!”祝文豹哈哈一笑。
“此事跟他们无关,放过他们,我跟你走!”庞垣定定说道,他的语气平静,死一般的平静。
霸王鞭从庞垣的手中落下,庞垣面无表情,这一刻他已经懂得放弃抵抗,心死的感觉是那样的令人酸楚与痛心。
“好!庞兄果然有胆有识!老夫也说话算话!哈哈哈哈!”祝文龙仰天狞笑,收起掌中的丧神棍,并不理会已经近似绝望的沈倾城,一步步走向庞垣,盯着庞垣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冷笑道,“庞兄如若早点听在下所言,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伤了和气?”
其余众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首领如此甘愿放弃抵抗终究有些心头不甘又担心不已,祝文豹过来手持缚兽索将庞垣绑着结实,庞垣神色黯淡,自始至终没有一丝反抗。
萧翎看的真切不由得心中酸楚,心道庞大哥,小混蛋,此事因我而起,若不是我,你们何以受连累遭此劫难?
庞垣反绑着手站起身环顾了一眼坎子坡的众人,怆然而笑道,“小的们听好了!乖乖在家等爷回来!爷不在的日子,好好经营好寨子,少了一砖一瓦,老子定然剥了你们的皮!”
众匪静静伫立,黯然垂泪,有人嘤嘤嗡嗡小声啜泣,但此时此刻唯有目送着庞垣离开,尽管有万分的不舍也只是一种无奈。
祝文豹紧跟着庞垣,押解着庞垣似押解着重犯,经过萧翎的时候,庞垣看到她眼角泪花闪动,不由一笑,“丫头,等哥回来,哥跟你押宝拼酒!”
萧翎抑制不住内心翻滚的情绪,不忍看他就此离开,紧紧闭上了眼…
“不仅仅是庞兄你,还有这位萧姑娘,烦请陪我兄弟亲自走一遭!”祝文龙哈哈一笑,心中的得意洋溢于表。
“不!姓祝的你不是答应了老子,放过萧姑娘,为何又要出尔反尔?”庞垣怒道。
“哦?你错了!老夫从未说起要放了臭丫头,在协助老夫得到雪狼之前,你和臭丫头谁也甭想逃掉,你逃了一个,我就杀掉另外一个!”祝文龙淡淡地说。
“呸,臭不要脸!卑鄙下流!”萧翎恨不得当即给他一记耳光,一口吐沫吐过去被老家伙躲开了,无奈照样被人反绑了双手动弹不得唯有怒目相视。
祝文龙抬眼看了看萧翎,阴森一笑,“姑娘息怒,老夫答应你,只要助老夫得到雪狼,老夫自然会放你们!”
祝文虎牵来马匹,将二人架在两匹马上,祝文龙在前,祝文豹在后,将二人牢牢夹在中间,此时夕阳已经西坠,残阳似血。
祝文龙翻身上马正欲催马前行,忽然一个瘦小的身影挡在马前,却是那少年沈倾城,他的身子有点瑟瑟发抖,肩头的伤口已然崩开,血顺着臂膀滴在脚下的雪地上,一片殷虹…
但他的人静静矗立着,如远方静寂的山峰。
他的眼神冷的如这山谷里的风,让人透出无名的寒意,祝文豹策马向前,扬起手中的猎天叉怒道,“小杂碎,赶紧让开!我老大说话算话已放你一命,你莫要再来送死!不知死活!”
沈倾城仰天长笑,凄然道,“生死由命,我奈不得,若今日放你过去,我便终生后悔生不如死!”
“哟嘿!又一个多情种子!臭丫头你魅力可真不小!”一边的祝文虎笑道,“可是你臭小子拿什么来跟老子抗衡?你的臂膀不废也伤的不轻,你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又拿什么跟爷斗?”
祝文虎和祝文豹同时大笑,肆意地嘲笑着眼前这个徒有口舌又无能为力的弱者。
“拿——命!”沈倾城一字一句冷冷说道,即便猎天叉冷冷的叉锋抵在自己的喉咙,他仍要这样说。
萧翎闻听身子不由得一颤,她想翻身,可只能如货物般被人架在马背上,动弹不得,她想大叫,可嘴巴被人塞了纱布,一种欲哭无泪叫天不灵的感觉,萧翎心里大急却无计可施唯有心中大叫,“小混蛋儿,快走!别管我,为了我不值得!他们奈何不了我的,你这样倔强会吃大亏的!”
祝文虎听罢又是一阵狂笑,“你的命?你的贱命又值几个钱?老子取你小命就如同捏死一个臭虫般毫不费力!”
“要取小爷的命,拿去便是!若小爷侥幸留着小命,得住机会必定手刃狗贼取你狗命!”沈倾城冷冷道。
“哟嘿,小王八蛋生气了?这游戏看来越来越好玩了!老三,放了他,老子倒要看看这小王八蛋如何取爷爷的命!”祝文虎肆意地笑着。
祝文龙抬眼看看天色,暗自皱眉,天黑之前如若再找不到村落真要在这荒山野岭留宿了,祝文龙过来轻拍着庞垣,扯掉他口中的纱布笑道,“委屈寨主了!庞贤弟可否知道最近的客栈在何处?”
庞垣惨然一笑,一句话也不说。
“看来贤弟是真的在生哥哥的气,你再不说…” 祝文龙看了一眼庞垣笑了笑,回身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另一匹马上驮着的萧翎,庞垣身子一颤差点坠下马。
“我知道!”身后的沈倾城说道,“此行向西数里便有一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