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架无人机拉着面积很大的宣传标语把我缠住,相当于软垫一下托着我放缓了下坠的速度。∥不大,所以我只是减慢了速度,还是在向楼下落下去。大概有五楼的样子吧,眼见着我就要撞在五金大厦旁一幢五层楼的楼房顶上边沿处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操作无人机的人感觉不对,于是不断的调整着无人机,我就又被带偏了。”
“无人机护送你安全降落?”
“无人机带着我砸向一个高达两层楼五六米高的充气人偶。”
“啊?”
“可能也是那家公司第二天要做宣传搞活动用吧,反正在一个三层楼的露台上我就被无人机带着撞上了充气人偶。又顺着人偶滑了一段,就在到地面的时候被弹了出去,这个时候无人机的宣传标语已经没有和我缠在一起了,我直接从三楼上掉了下去。”
“那你死不了,也该短腿折胳膊吧?”
“妈的,我被弹到一个好像是附近那家圣尔酒店的游泳池里了。”
“啊?”
“还好是九月份,游泳池有水,我直接就扎进了深水区。”
“半夜了不是要放干净水换水吗?”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从水里爬出来,感觉到有人朝这边走过来,还在叫嚷什么。我只好赶紧翻墙出来了。”
“哦。”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事情就是这样的。信不信由你!酒也喝了,故事也讲了,交易结束了吧。”
“可是,为什么半夜有人放无人机呢?为什么充气人偶不是早晨才充好吗?为什么游泳池半夜不放水呢?”荀慧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我他妈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安排的。我还是受害者呢,我跳楼又不是为了求生,结果又没成功。”
“嗯,记得下次如果你还要跳楼,我给你做个直播或者你自己做个直播吧,这么惊险刺激保证关注度很高,粉丝一堆堆尖叫!”
“我跳楼又不是为了吸引粉丝。”
“就算副效果吧,你跳楼求死是你的梦想,做个直播,别人看看找点乐子和刺激,再赚点钱,皆大欢喜嘛。”
“我才不喜欢直播呢。”
“不直播就算了,不过下次要你真是想跳楼了,求求你,一定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拍个视频吧。”
“不如你跳个脱衣舞我来拍个视频吧,小妹!”
“去死吧!老流氓。要是我真的到了那一步,你一定得了帕金森,全身抖个不停。”
“好了。不扯啦。我该给我们领导打个电话了,要不她还以为我被拐卖了呢。”
“哦,那你什么时候给我讲你和你们领导的故事?你和她有一腿吧?原来你喜欢娇艳型的,不喜欢叶欢这种清纯型的。”
“门儿都没有。说好的,交换!”
“那你要怎么换?呃――死田螺!”荀慧似乎想起了刚刚田由甲提出的条件,一起到温泉洗鸳鸯浴。
“你要不愿意就算了。我走了!再见!”
“你怎么和叶欢说的那个田由甲很不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
“叶欢口中的田由甲是个腼腆、内敛、斯文、绅士、多情、沉稳的好男人。而现在的你却是一副流氓痞子的习气。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要不你从十八楼飞下来,被摔成另一个人了?”
“哎!”
“别叹气,说走就走,不把我送回家吗?你还是不是男人!”
“首先,我是男人,其次,我还是男人,最后,如果我把你送回家,你不怕我做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你少吓唬我。我又不是吓大的。你还能做什么?”
“总是把女人送到家的男人,要么是真绅士,要么就是有不可告人目的哦。”
“少来!礼节上你也应该把我送回家去。”
“我给你打个车吧。我给你出车钱,我真有事情。我们领导还等着我的解释呢。”
“你是她什么人,一定要向她解释什么?”
“你走不走?”
“和你一起走!”
“信不信我――”田由甲突然把荀慧双肩一按直接推到江边小亭的柱子上,然后全身紧紧贴着荀慧的身体,两人呼吸急促的盯着对方。
“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电视里都见过啊。”
“有人过来了!”荀慧在挣扎,田由甲的身体受到强烈刺激,全身热血上涌。身体的亲密接触使得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会发生最正常的反应。
“大庭广众之下,嗯,我还没被人扒了裤子呢。”
“你敢!”
“我是不敢啊。上次又不是我自己扒的裤子。好了。接下来――”
“你走开啦,你醉啦!你敢动我,我让你当中国最后一个太监!”
“接下来,是该对你说拜拜的时候了。再见!拜拜!”说完,田由甲把荀慧放开,大步跑开了,不一会儿空出租车过来,田由甲钻进了出租车。
荀慧无力的靠着小亭柱子蹲了下来。口中喃喃自语:“臭流氓,占我便宜。嗯,这下该给我讲你和那个女人的故事了吧,先给了钱,再收货!哼!”
田由甲在出租车里给桂荷香打电话,桂荷香不相信田由甲是一个人,非要田由甲马上出现在她面前。于是田由甲要求司机掉头回到桂荷香身边去。
见到田由甲乖乖的撇下那个漂亮的前女同事来到自己身边,桂荷香稍稍满意了。田由甲陪着他们一起喝茶,有一搭没一搭的扯淡。
电话铃声响起。
“喂!你好,我是田由甲同志,如果需要我的指导,请按1,如果需要我的上门服务,请按2,如果要骂人,请按3,如果没什么事儿,请挂机!哦,如果遇到坏人侵害,请直接拨打110!”
“你好!我是宋博雨啊!田大记者!”
“什么雨?流星雨还是花瓣雨?”
“你在干什么呢?你是田由甲吗?”
“我是啊。”
“谁呀?”桂荷香在一旁靠近田由甲的耳朵问,同时也偷偷看田由甲的手机。
“一个朋友。说是有点新闻要爆料。寻求媒体的帮助。我正准备转介给刚刚那个同事呢。我不做记者已经两三个月了。还有热线找上我,我都不是记者了,还找我干嘛。”
“哦。”桂荷香坐直了身子。
“喂!说话,有什么事儿,我和我的朋友在江边喝茶呢。正忙着谈重要项目呢。”
“哦,我以为现在你有空呢。好吧,不打扰了,晚点再打给你,或者你打给我,好吗?我真的有事儿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儿啊?”
“我外婆那里,我想请记者报道一下。”
“啊。我不是记者啊,我已经不做记者了,我是被开除了。我说过了的,你忘记了?”
“可是我想请你写,然后你找你在报社的朋友发出来啊。”
“你直接打报社热线或者电视台热线就可以了。”
“可是,可是我不信任他们那些人。”
“你信任我?”
“有点。”
“哦。可我真的不是记者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写新闻了。”
“才不会呢!你帮帮我们,好吗?”
“我凭什么要帮你,我们不是才认识吗?”
“真的,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们需要一个有正义感的记者来报到这件事情。”
“那我个你介绍一个朋友吧。”
“不行!我就认识你!”
“好吧好吧,有什么事儿等我有空再说,好吗?哦,你外婆那里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你简单点提一下。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再决定是否帮你找人,找什么人。”
“我外婆家在小龙湾。”
“外婆的小龙湾?”
“他们那边因为修建高铁的大桥,占了很多林地和河滩湿地。”
“哦。”
“而且这里的人有个传统,要拜河神,这边有块地方老人说从明朝开始就是拜河神的祭祀之处。本来大桥的选线不在这里,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桥的选线又改了线路,现在要通过那片河滩,很多老人都不同意,要求恢复原来的选线。”
“哦。这个事情啊。”
“听说主要是村里有人去做了工作,才修改了线路。村里的老人们去村长家闹,结果有个胡公公心脏病发了,死在村长家,村民们不干了,要求村长赔偿。结果村长不但不赔偿,还找来派出所,把很多人都抓了起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村民又死在派出所了,也说是什么突发病,大家都不信。那个村长在那里作威作福几十年了,四个儿子哥哥凶残霸道,还收养了两个儿子也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他们开的小煤窑也死过人,可是只陪了两万块就打发了家人――”
“嗯,我看这样啊,这个事情太复杂了,电话里也讲不清楚,不如另外找个时间,我们见了面再说吧。啊!怎么样?你现在说的我也听不清楚,听清楚的也记不住。”
“哦。好吧。我们约个时间吧。”
“我看明天吧。明天下午我们打个电话确定时间。好吗?就这样吧。”
“嗯。好吧。谢谢你啊。”
“客气话就不说了,我这边还有朋友呢。挂了!”
“到底是谁呀,怎么听着是个小妹妹的声音?”桂荷香就在田由甲身边,当然知道电话那头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肯定是个小妹妹嘛。不是小妹妹就是小弟弟。世界上也只有男人和女人啊。”
桂荷香在桌子下面,田由甲的小腿上死命的掐了一把,边掐还边扭动。桌面上的田由甲忍着疼,还哈哈笑出来。莫纯莫名其妙的死死盯着田由甲在桌面下被桂荷香正掐着的右小腿,眼神似乎能穿透桌面一样。
(第一卷完)
第一卷《可怜的倒霉鬼》结束。主要讲述一个不走运的人不走运的故事。欢迎阅读第二卷《可恨的烂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