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司的人隶属于夏天子直属,荒唐的是两司与夏天子之间,还隔了一个大夏龙雀,这让相当一部分的事情,到不了他的耳朵里。
抓一个人用不到太大的动静,只需要能把这个人抓住的那个人出面,然后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解决了,甚至还不会有一点波澜,只是他们很难想到那个看到了这些人的,不仅是有一颗好奇心,甚至还有一个爱管闲事的脑袋。
冷小白走在那条街上,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甚至没有想这个问题。
“他走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金币,这说明他对于这一次被带走,显然是没有抱着活着回来的希望,两司的事情怎么会交给夜魂,这本身就很矛盾。”
冷小白想不明白,谢文通既然早就已经想好怎么处理即将要发生的事,为什么还要去自己的家里,难不成他在自己的家里放了什么东西?
走着走着,来到鬼宅前,鬼宅前面是王府,所以这里的阳光就不像有的地方那么充沛,甚至还有些阴暗,被称作鬼宅,大概和这个也有很大的关系。
京都街道上的繁华,仿佛与这里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这里虽然会有人走过,却不会有人在这里大声喧哗,仿佛是在担心把那些熟睡的亡者叫醒。
冷小白的脚步越来越慢,慢的就像是脚上有什么东西绑着,身后有人拉着他,不让他往前走。
鬼宅里传出来的一阵咳嗽声引起冷小白的注意,因为街道上很安静,这条街都是很安静,突然有那么一个声音出现,便是容易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走进那扇门,从门后飞出来一把斧子,那把斧子落下来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甚至是不会担心自己会不会杀错了人。
冷小白脚下错步,手中的木拐也被他提了起来,铁斧落下来的速度和力量都很大,大到把木拐砍断了,这时冷小白才回过神来,看清楚那个人的面孔,赌场的庄家?
聊斋先生出事的那天,只有他在自己,这些天也只有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照顾聊斋先生并不是那么麻烦,这在他看来,就像是做着一件自己应该做的事。
庄家没有得手,从另一边跑了,手上拿着的铁斧没有被他扔了,大概是怕因为这把斧子追查到他的身上,或者是别人的身上,这样岂不是要连累一些无辜的人。
冷小白抬脚就要去追,从房间里传出来一阵咳嗽声,那这声音非常激烈,如果他现在不过去,那个rén dà概也就只能是咳死了。
冷小白来到房间里,聊斋先生趴在地上,在他面前的那块地上有一滩血,那是被他刚刚咳出来的。
没有被开颅,聊斋先生的病和脑袋一点关系都没有,开颅只不过是冷小白为了吓唬谢文通,让他把一些事情说出来,最后没想到这个一点用处也没有。
肺部的病也不是那么好治的,尤其是聊斋先生的肺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病,很久之前已经咳吐血过一次,因为他没有在意,庄家也没有太过在意,只要是能赚钱,管他会不会病死?
黑白无常带着谢文通回到两司,两司的高手都是很高的,其中有半数都是夜魂的人,这是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做的事,那些人渗透进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大夏龙雀不听话了,没有人控制的住的时候,两司不能成为他手中的刀,甚至还要做到从他背后刺他一刀,这样便是夏天子想要的结果。
没有什么人可以是随便相信的,要么是利益纠葛,要么是名利之分,来到了一起,总是要有一些想要得到的,要不然来做什么,夏天子对于天下人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朝堂上的那些人想要得到名,还有一些人是为了利,他都给了他们,所以,他们非常听话的为他做事,即便是有的时候私下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总是能挽回的,也不是不可以原谅。
黑白无常把谢文通关进两司的大牢中,对于这个刚刚被抓回来的夜鬼的人,完全没有审讯的必要,他们只需要把这件事按上一个合理的名义,然后在三天之后,放在十里坡枭首示众,事情也就结了。
“见过黑大人,白大人。”守在牢门外的一个两司士兵,看到黑白无常从里面走出来,对于这两个大人,他们只能是听话,这个即便是在自己顶头上司的面前,也不会给面子的人,非常危险。
“把里面的人给我看好了,三天之后十里坡问斩,要是出了差错,三天之后掉脑袋的就是你了。”
黑无常面容可怖的看着那个士兵,威胁着说到。
“属下领命。”
作为一个看门的人,能做的只能是把自己职责之内的事情做好,即便是顶头上司也不能怎么样,更别说是一个旁支的,类似于上司的家伙。
谢文通被关进去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像以前被关进来的人那样,什么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给他一条生路,给他这重新混下去的机会……
那样的话层出不穷,即便是说的已经编不出来接下来应该说什么,那些听的也能帮他们拓展一下词汇问题,只是进了那扇门之后,就再也没有能活着出去的。
也可以说,进了两司的人就没有活着出去的,不管是在这里当差的那些人,还是那些被关在这里的犯人。
犯人等的是死,当差的等的是被人杀死,或者是在这里老死,对他们来说,在这里老死那就是天底下最为奢侈的事情,他们从来都不奢求什么老死在这里。
“我已经是没救了,你一定要活下去,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天底下已经没有人是值得我们相信的了,没有人……”
谢文通在大牢里不停的说着,他的声音非常小,外面的看门的士兵听不见他说话,同在这里的那些人看得清清楚楚,这个进来的人像是疯了一样,躲在一个角落里,嘴里像是在说些什么,听不清。
“那边那个疯子,你也不用在这里祈求上苍了,没用的,来到这里的人怎么可以不知道是什么后果,十里坡行刑,大家都是同一批进来的,大概都是在三天之后就要上刑场了,没有什么可以伤心的。”
“老子是孤家寡人,当然是没有什么可伤心的,只是那个疯子可怜了,疯疯癫癫的就被拉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