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多考虑的时间,冷小白的时间不多了,用一天时间换赵黑子的一个人情,这是在划算不过的交易,为了能把一剑门做的名正言顺,他果断的应下这件事。
赵黑子同样也是一个爽快的人,在冷小白答应之后,把一张纸条交到他的手中,同时还有一块蓝色的玉坠。
“带上这个玉坠,不管她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能摘下来,从你见到她开始算起,一天的时间只能多不能少。”
赵黑子很不负责任的说到,说完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之后,运起轻功走的那叫一个快,几个眨眼已经见不到踪影了。
看着手中的那张字条,上面只写了十六个字,“扬州城西,五月湖畔,忘忧阁外,花伞伊人。”
他没有留下什么时候再去,看赵黑子的急切的样子,是要自己现在就过去,不知这件事情后面是不是真的与想象中一样简单,冷小白没有奔着扬州城西去,而是回到了冷府。
从闻人家的庄园离开时就已经是正午,待回到城里已近黄昏,看到天边的夕阳,冷小白的心中惴惴不安,看了一眼城门,手中缰绳一拉,转身奔着扬州城西而去。
从清静观出来之后,冷小白对自己心中的感觉越来越相信,尤其是在梦中见到冷府之后,他相信这并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出现的,也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发生。
扬州城西五月湖畔,对于这个名字冷小白也听说过,传言中关于这里一直都没有一个好的名声,一些殉情的人会选择这里,一些闹鬼的事情也会选择这里,仿佛这里是所有凄凉悲伤故事集中的地方。
小红马的速度从来都不允许质疑,追着永远都追不上的夕阳,黄昏已过,五月湖畔迎来了一个清风拂过的夜幕,天边最后的一丝白光正在渐渐消失。
五月湖畔并不只有一个楼阁,东北和西北两个方向都有同样的建筑,这种落定的位置据说是一位从这里路过的老道提出来的,三方镇鬼之法,闻所未闻的方法。
出去这两个方向之外,在正西也有一个,背对着西山留下的余晖衬托着他的阴暗。
“扬州城西,五月湖畔,忘忧阁外,花伞伊人?”
冷小白想着赵黑子给自己的纸条上写的,在看着面前的三座楼阁,这里的每一个都叫忘忧阁,建造时也没有在这方面下太大的心思。
“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背着大巨阙剑下马,小红马的缰绳从来都只是一个摆设,最主要的作用也就是在骑马的时候有些用处,平时都是任由着他自己肆意奔腾。
走进东北的忘忧阁,在这里能见到三三两两的男男女女,做着一些让人看了脸红的事,对冷小白经过时的一眼飘过根本没有在意,转身继续了他们的“大事”。
“晚上的人做事就是比白天放得开,一个个的都是衣冠楚楚,现在又仿佛是禽兽附身一般。”
从东北的忘忧阁走过,对那些男男女女没有太多的兴趣,这里的装饰摆设很容易让人引起兴趣,所有的东西每一件看起来都是粗制滥造的,整体摆上之后,又非常统一完整,仿佛他们本身就应该是在这里的。
墙上的挂画,桌子上的花瓶以及里面的插花,桌椅板凳上的雕文,门帘帷帐上的绣工,没有一点事扬州应该有的风情,更像是边塞才有的狂放不羁,一笔一划之间勾勒的都是冲锋陷阵。
“以文演武,忘忧阁果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肤浅,应该白天过来观摩一番,才能明白其中的味道着实不凡。”
出了忘忧阁的门,冷小白一路上向西走,小红马则是从另一边跑了过来紧紧跟在身后,马有灵,其性率真。
“五月湖不应该是传闻里的诡异,我看这里映明月于湖水间,画清风与微波荡漾,再加上这三处忘忧阁,更是添加了几分色彩,那又像是闹鬼的地方。”
正在冷小白对着夜景赏心悦目之际,前方不远处的正西忘忧阁外,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对着冷小白,白衣飘飘,手中一把花伞增添了几分凄凉,与传闻里的女鬼颇有几分相似,或者应该说是相像。
背上的剑重了几分,冷小白的步伐也慢了几分,身后的小红马也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准备冲上去。
“公子可是家父请来之人?”
正西忘忧阁中实在安静,与刚刚过来的那处完全就像是两个世界,因为精神太过紧绷,这才感觉到这里的安静,让很远的话都能听的清楚。
“在下冷小白。”
冷小白从怀里拿出那块蓝天玉,赵黑子的交代没有忘记,证明自己就是他口中说的那个人之后,他把这块石头带在胸前。
“辛苦公子前来,舍下寒酸,公子若是不嫌弃,请到舍下饮一杯茶。”
白衣女子收起花伞走进房间里,清风托着身后的白衫起起落落,莫名的香气散落在空气中,仿若浑然天成。
冷小白转身拍了拍小红马的头,又对他点了点头,看着他向扬州城的方向走去,这才来到忘忧阁。
忘忧阁三分,一分狂放不羁,一分清新幽雅,还有一分剩下了凄凉悲寂,有的人可以喜欢狂放不羁很长时间,有的人可以喜欢清新幽雅很长时间,凄凉悲寂即便是有这种体会的人,也不会想要留在这样的地方。
“赵芊芊,这是我的名字,你也可以叫我芊芊。”
忘忧阁很大,两个人只是坐在门口处的一个茶阁,赵芊芊很熟练的开始沏茶,这是她请冷小白进来的理由,也是他们谈话的开始。
“赵小姐,在下只是一介粗人,若是有不当之处,还请赵小姐不要见怪。”
冷小白直勾勾的看着赵芊芊,并不是觊觎她的美色,这本身就是他的一种说话方式,看着对方表示尊敬,在家里与自己的二位夫人也是这么做的,却忘记了面前这位不是他的夫人,而是他口中的赵小姐。
赵芊芊没有说话,一直留在一个地方,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想要说话也没有人去听,索性也就放弃了说话,百无聊赖之际,也就是个水中的那些鱼虾,说一些他们听不懂,自己也不明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