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什么人?”
想着刚才所遇的那一行人,只有一男子,其余皆是女子,皆骑着神骏,手中都提着剑……
此时想来,让他能想到的,非是那百余之数的美貌女子,而是那个男人。
“剑气缭绕,年约二十?面若冠玉……”
回忆着那个男人的种种特征,那个掌柜的思来想去,都未曾想到符合的人物。
将角度转向那些女子,观其貌其形,当是正道,不知是玄儒佛那家所传?
移花宫?
应该不是,移花宫地处东海,怎么会至雪域高原?
何况移花宫所传,指掌功夫为其一绝,传人或用折扇或用玉笛,少有执剑之人。
天香谷?
以医入武,伞剑称绝,也当有此等数国色,只是,也不该会在此处。
莫不是璇女派?
巫山璇女峰中人,倒是会到雪域高原一行,可是想到那个男人,他顿时摇了摇头,或许一女,可求得璇女峰恩许,但是百余人,怎么可能?
峨眉就更不用说了,峨眉弟子多跋扈,刚才自己,虽然倍加小心,将车队都变成了两列,态度也十分恭谨。
可若是峨眉弟子,那么他们还得停下,让峨眉弟子走过之后,他们方才能行,不然行车荡起的尘土,飞溅到峨眉仙子身上,岂不是犯下大罪?
正道所传,能有这般规模形制的,大江南北,也就这些了,以他的见识,看错一人,还有可能,但是百余人,又没有隐藏气息,怎么可能全部认错?
心中猜疑不定,但是面上,却像是没有在意这些事,指挥着车队变为四列马车并行,等到夕阳西下,方才有一只信鸽,从停下的车队中飞出。
……
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在夕阳的映照下,无数牛羊或跃或停,偶尔可以看见骑着马的牧羊女,拦下想要往雪原上奔跑的羊羔。
眼前所在,是吐蕃族的所居之地,是这高原中大草原之一,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是也在前列,至此一处,就能牧养数百万的牛羊,养活十万人在此杂居。
这是高原上的富庶之地,因此围绕着这处草原,也掀起了无数的腥风血雨。
无数的刀剑恩仇在此上演,那名身披白纱叫做芝娜的少女,曾是这片草原上的公主。
“客人从何处来?”
“天湖冰宫一脉,行往中原武当山,朝拜祖地,途径贵处,多有打扰。”
早早的就有人在草原边缘等着,一队牵着马的战士,领头的是一位身穿华衣的中年人。
杨恪等人早早的就下了马,听着那人的问候,稍微隐瞒了些许情况,将所行来去道出。
只是见着杨恪和他同行的桂冰娥,那中年人就十分热切,听着杨恪说完,那人像是要跪地大礼参拜一般。
“贵人请纵马而行,小人身份低微,在前引路,当请大王亲自招待诸位贵客……”
看着那人矮身热情的模样,杨恪和桂冰娥对视一眼,就上了马跟着他朝着草原中央行去。
又奔行了一个时辰,夜间的寒风吹拂着,到了部落所在,牧民们趁着夜色在收拢着牛羊,被那中年男人带着一队骑士呼喝驱赶着,驱除一条路来。
腥膻的气味,让桂冰娥和冰宫侍女们微微不适,大多都开始腌住口鼻,放缓了行进速度。
到了部落的中央,气味方才缓和了些,此时这里也点起了灯火,空气中缭绕着动物油脂的味道,也不怎么好闻。
一片提前准备好的毡帐,像是尽力的打扫过,杨恪围着转了一圈,点了几人让她们分住各帐中。
“王相说来人是天湖冰宫的人,武功十分厉害,让王上和王子亲自招待。”
部落的正中位置,一处被分隔开来的毡帐中,一名年轻的武士,正跪在地上,对着斜躺在毛毯上的一位老者说着。
那老者此时像是昏昏而睡,等那武士说完,他方才半睁眼,沙哑着声音说道:“那就听王相的吧!”
“慢着!”
这时,旁边坐着的那位青年,忽然出声,这人面容黝黑,若是一直不出声,在这毡帐中,那是根本谁也不曾注意到。
“起先不是说是一队女子吗?王相不是说,要带着人将那些女子捉来吗?”
那武士跪地,连连磕头,却不曾说话,倒是那老者此时敲了敲案几,喃喃说道:“雪域的那冰宫,武功高强,我们这么多人都不够杀的……”
正说着,忽然毡帐被掀开,一位中年人闯了进来,他看了看那状若昏迷的老头,眼中闪过一丝恶意,不过帐中昏暗,谁也没有注意到。
“王相,你来的正好,那些女子怎么没捉下?”
那黝黑青年此时站了起来,指着进来的那中年男人喝令着。
“那是武当派的人!”
中年男人,此时微微低头,只说了一句话,那黝黑青年,本要再喝骂,可是听得“武当”之名,却犹豫了片刻,跌坐在毛毯上。
武当固然是正道铜梁,侠义为先,行事却非愚直;张三丰之名,不是靠着交朋友得来的,而是从折在他手中的一个个敌人身上得来的。
武当七侠之名,那是一个个邪魔外道的生命搭起的台阶。
看着那黝黑青年跌坐的模样,那中年男人脸上像是挂着冷笑,然后朝后喊道:“来人,将灯火点起,通知头人们,迎接贵客!”
他转身之时,那青年抬头,看到了他的不屑之意,立刻喝骂道:“俄马登,你是我父提起的王相,你那是什么意思?”
虽然心头感觉有几分不对劲,但是那黝黑青年却还是止不住怒火,朝着那中年男人喝骂着。
只是,那中年男人也不理他,径直出了毡帐,那黝黑青年,起身就要追上去,可是到了门口,寒光一闪,两支利刃拦住了他。
“王相有令,不得出入!”
那黝黑青年,立刻指着他们又开始喝骂,只是那两人只是拿着利刃将他逼入毡帐中,不理会他的喝骂。
“外公,这俄马登怎么这么大胆!”
那黝黑青年,喝骂一阵,像是心头怒意消去,方才看向上面斜躺着的那老人,他上前,晃动了一阵那老人,急切的问着。
“呵……呵……恐怕是找到人杀我们了……”
那老人嘟囔着,却没有半分恐惧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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