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杨恪何曾愿意听他的辩解,虽然这人如此礼貌,态度如此的恳切。
杨恪心知,自己不是多么坚定的人,还没有锻炼到心志如铁的境界,若是这人跪地求饶,又以侠义之心相迫,接下来再想杀戮,可就难了。
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此人,然后杨恪纵身一跃,就到了山寨中,那摇摇欲坠的望台之上,调息片刻,然后伸手一挥。
数十道犀利的剑气,骤然出现,道道剑气随着杨恪的一挥,朝着山寨四面疾驰而去,木头、石材、兵器、盔甲、人都不能阻挡剑气的纵横。
只是刹那,本来混乱的山寨中,就掀起了腥风血雨,有人妄图躲避,但是曲直如意的剑气,夺得了一道,躲不了两道三道,他们都不是轻功高手,数十道剑气横扫之下,只有死路一条!
感觉真气消耗到了七成,杨恪放弃了操控剑诀,约莫二三十个呼吸的时间,果然,这大招还是太勉强了。
真气消耗极大,心神消耗也是如此,毕竟分心至数十道剑气中,只杀戮西夏人装扮的,或者面相凶恶的,还有感觉挑衅的……
一些妇孺,就被放过,不过就是如此,这短短时间,杨恪约莫也杀了此山寨的一半人,约莫二三百人。
“再敢越境,定斩不饶!”
浮沉丹的药力,也到了尽头,此时杨恪仍旧在这山寨中,不过此时,未曾在杀戮,只是看着那些聚集起来的人,将伤患收拢之后,黯然离开此山寨。
报仇?
却无人敢将仇恨的眼神,投向杨恪一分,看着他们默默远去,杨恪也默默的收回了紫郢剑,这是最后的倚仗,紫郢剑应该是杨恪的配兵,而不是酒剑仙的配兵。
若是要出紫郢剑,那么这些人恐怕就得全杀了,杨恪也不愿如此。
至于那名西夏人的首领,姓谁名谁,杨恪也没有兴趣去问,死了的人,何必在乎;那人倒是个有勇气的,在杨恪纵剑杀戮之时,带着一些勇士,朝着杨恪冲击,也就被杨恪顺手斩了。
那人武功还是不错的,甚至比着杨恪,也就差了半步,应该是先天顶峰的境界,只是,他不知杨恪剑招的厉害,万剑诀之下,他未曾防备,只是十几道无形剑气汇合,剑阵之下,他只能饮恨了。
也是他的冲杀,让杨恪预计的成果,少了一半,最后还不得不拿出紫郢剑来防备。
“多谢大侠救助,不知大侠尊姓大名,吾等此后当为大侠祈福……”
几个被解救出来的人,看着那些西夏人远去,他们收敛了山寨中的尸身;又搜刮了财物,放在一处,静等杨恪拿取,又让其中一中年男子出来和杨恪交涉。
“蜀山酒剑仙!”
杨恪也不隐瞒,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号,这酒剑仙之名,还得这些人宣扬,掠身下去,从哪些财物旁一掠而过,那些财物就少了一大半。
然后杨恪的身影就消失不见,只余下渺渺轻吟回荡在众人耳边。
蜀山?酒剑仙?
此名格外的怪异,存活的那些人,面面相觑,稍后那个中年男子站出来说着:
“诸位,酒剑仙前辈剪除贼恶,救吾等于水火,吾等大难不死,切要谨记前辈之名。”
“自当如此!”
“这是自然!”
“于镖头说的没错!”
生怕杨恪在暗中偷听,这些人立刻纷纷表态,然后就注目到了那些财物,因为地处要道,这些贼子虽然只在此盘踞了数月,却也积攒了不少身家。
那些兵刃金银药材被杨恪卷走,剩余的散碎银钱,布料,粮食之类的,价值也是不菲,另外还有几匹骡马和驴子。
甚至屋舍中的破旧被服,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也有人惦记上了。
“西夏人虽然走了,不过此地也非是善地;大伙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先去文州,打听一下蜀山派的名号,若是近了,就把这些财物交给前辈的同门处置,若是远了,这些财物就换成钱,我托镖局同道送往,大伙以为如何?”
那于镖头一番话,让听着的人,心中是大大的不爽,毕竟,这些财物基本都可以算是自己的了,那位前辈没全拿走,不就是赏给了他们嘛!
可是于镖头的高风亮节,却让他们无法提出反驳,不过都是劫后余生之人,加上刚才那道道剑光的威慑,还在心头未曾消散,只能暂时附和那于镖头的意见。
……
那些人在此山头的收获,多是从一些猎户和山中的采药人手中收取的保护费,早几个月,还有商队、镖队从此过,吃过亏之后,自然就换路走了。
倒是依靠这千里山野吃饭的那些人,离开了此地,也不知能去何地再生活,加上这些西夏人盘剥的也不是很厉害,还能活命之下,也就忍着了。
毕竟,这里还能活命,要是到了中原,处处花钱,又没有赚钱的本事,还不如在这里苟活着。
杨恪行走的路上,碰到了几个面有菜色的山中客,这些人虽然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但是却丝毫不会认为这种生活有什么乐趣。
看见杨恪的身影,都十分警觉的闪躲,也没人出首请求这位路过的“大侠”给他做主了。
叹息一声,杨恪直接离开,偶尔碰到山中猛兽,一剑斩杀,包裹中倒是多了些虎豹,这些动物,如今可不是保护动物了,山野之中,只要刻意去寻,总会找到不少的。
一直到第二天黎明之时,杨恪方才赶到临山镇附近,此时他已经换了装扮,换回了原本的装扮。
没有进镇子,直接先去看了黄巾力士的工作场景,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黄巾力士也已经把几座桥造好了,如今正在铺设碎石路。
看了一下剩余的能源,也就再工作一天就不行了,离着临山镇的路,估计也就剩余二十里左右是那种原始的道路了。
观看了一会黄巾力士工作时,玄奇的场景,杨恪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正当杨恪要回门派时,这时,他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前面……”
“这……”
……
扭头看向了那边,没多大一会,就见一行人从山林中走出,走在头的,是一名器宇轩昂的负剑青年,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一身儒袍,风姿不凡。
其余几人,也各有各的风姿,有仪表不凡的剑客,有面有厉色的尼姑,有一身素色的美妇,有五短身材的矮道士……
这些人物,几乎个个都有着宗师的风范,杨恪见着,也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这想必就是玄门各派的高人来了。
却是恰好碰见,幸亏昨天没怎么耽搁。
那一行人也是有些惊奇,刚刚从树林中走出,眼前这奇异的一幕,就让部分人眼睛发亮。
“蜀山派杨恪,见过诸位同道。”
再听着那边那位俊秀青年的问候声,一众人左右一看,然后就由先头走着的那儒袍青年说话了。
“华山岳不群见过杨掌门。”
虽然都是青年,但一个是风华正茂的,一个是已经到了青年尾声的,总体来说,还是一个辈分的。
岳不群之名,杨恪早就听说过,甚至以前的游戏生涯中,还曾打过一些交道。
“原来是岳师兄,岳师兄之名,杨恪也久有耳闻,今日一见,不胜欢喜!”
“杨掌门客气了,容我给您介绍,这是武当张四侠,这是峨眉灭绝师太,这是全真丘道长,这是青城余道长,这是代表崆峒和天山两派的孟师弟……”
听着岳不群的介绍,这一个个人名,许多都是久有耳闻的,也就在这场合,才能聚集起这么些人。
武当、华山、峨眉、崆峒、全真、青城、昆仑、天山、茅山、崂山、天师教等等,一个个人介绍过来,杨恪都一一行礼问候。
将这些人和以往的记忆对比,杨恪心中波澜不断,但面上,却是一片沉静之色。
“杨掌门,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黄巾力士”?”
等着大家都介绍完,岳不群立刻就问出了最为关切的问题。
“正是,师门初建,这道路不畅,就以此力士,来疏通山道,和外界来往……”
听着杨恪的介绍,有几人点了点头,这力士又不是蜀山派一家独有的,各门派都有一些密藏。
“倒是久未曾见了,张师妹,天师教中,想必时常可见吧。”
岳不群说着话,问向一旁的一名年轻女子。
“没见过!”
一声清脆的声音,稍微有些不给岳不群面子,不过岳不群也不在意,立刻就将话题转向了杨恪:
“有此神物,蜀山之名,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要畅传江湖,玄门又多一同道,武林又多一庭柱……”
杨恪也只能和他客气几句,然后出言邀请他们,一起前往蜀山派。
几个冷眼旁观的人,此时也挪动脚步,一路上,也就岳不群、张松溪、余沧海几人,略微说些话,那天师教的张姓女子,还是代表天山派和崆峒派的孟华几人,此时都很高冷,还有那丘处机,也是一脸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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