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程的状态休养好,高达把几人喊到了酒店的一个包间。桌上是丰盛的午饭,看得孟夫然馋极了。
看到孟夫然伸筷子出去,高达连忙打开他的手。
“忙什么呢,林程都还没动筷子。”
谁都知道他这是向林程赔罪呢,虽然昨天事出有因,可是林程说得对。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被师父打屁股这种事,实在是太丢脸了。高达事后也想明白了,所以才会有这出道歉。
林程本来不想理的,可是被江余拉了拉袖子,看到她希冀的眼神,还是拿起了筷子。
“我这是看在小鱼的面子上才吃的哦,你可别以为我原谅你了。”
傲娇的模样,看得大家哈哈大笑。
“好好好,是看在小鱼的面子上,你没原谅我。”高达也不纠结这个问题,甭管林程是因为谁,他肯吃东西,没绝食饿着,对他来说就是个好消息。
做师父做到这份上,天底下也就仅他一个了。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席中,孟夫然还为大家表演了才艺节目,看得大家前俯后仰。
饭毕,桌上的残渣撤走,高达才说起正事。
“下午我会带着周琅回去,你们要去的地方我也探好了。恶灵的数量和等级都还可以,没超过你们的上限太多,能起到非常好的磨练作用。..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次你们要是再晋升不了,我可就使狠手段了。”
林程看着江余和孟夫然,三人异口同声的喊道:“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三人坚毅的脸庞,高达满意的笑了:“你们有这样的决心我非常满意,但是记住,万事命重要。千万不要冲动,不要冒险,你们要记得,区里还有很多人在等你们回来。无论你们是强是弱,你们永远是我的孩子,永远是北区的孩子。知道了吗?”
突如其来的矫情戏码,让林程的心口有些哽。
他抓紧身下的板凳,沉着声道:“我们知道。”
再继续这矫情的氛围,高达自个儿都觉得瘆得慌。
“区里的事情有我和老彭,你们只管在外面闯。不过林程,你们得看紧夫然,我怕他偷懒。”
被点名批评的孟夫然顿时暴走:“哇老高,你好没良心,我都好久没偷懒了,你为什么要单独把我点出来?”
高达拿起跟牙签,放在嘴里,一脸淡定的说道:“因为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你即将想要偷懒的心。”
孟夫然:“……”
过分!
当他们闹腾的时候,江余说起正事:“老高,等晋升以后,我可能要去一趟其他地方。..”
“哪儿?”
“小酒酒的家族所在地。”江余把沈木蓉说的话完整的转述了一遍,听完以后,所有人吵着想要跟着去,结果被高达按着脖子吼了一顿。
“那是人家守灵兽的地盘,我们这些人类过去,对他们而言是一种侵略。最好的办法是,林程你跟江余一起去。你们都有守灵兽,跟那一族的关系相对我们来说比较亲切,所以你们两个一起去是最合适的。”
这个提议不错,听到林程要一起,孟夫然和周琅也放了心。
江余犹豫了一下,也接受了这个提议。
“我们会尽快晋升的!”
大家散开,高达带着周琅回了北区,林程则是带着江余和孟夫然去了尸灵界的另一个分部。至于叶元静,还是跟着林程他们。
虽然沈木蓉现在没有强迫她一定要跟着,但她每天没事做,觉得跟他们在一起还挺有趣的,也就跟着一起了。
一开始孟夫然各种看不惯她,两人只要一有机会,就扯着彼此你怼我骂。得益于两人的嘴碎,他们一路上一点也不无聊。相反的,非常热闹。
不是叶元静,他们都不知道孟夫然原来这么能说会道。那张嘴哦,只要叶元静开口,他就能还回去十句,把林程和江余逗得捧腹大笑。
在三人赶路的时候,另一个地方,正阴森恐怖着。
那是一个奇宽无比的深渊,两边的悬崖陡峭入云,崖壁光滑,上面没有生长任何的树木或是草丛。不管是站在下面往上看,还是站在上面往下看,都让人心惊肉跳。
就在这么阴森艰险的深渊当中,有一群乌泱泱的人群。哦不对,不应该说是人,他们只是一群长着人形的恶灵罢了。
此时的恶灵们聚在一起,一个个的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些什么。
“喂,刚才那个背着荆条走进来的是孙大人吧?我没眼花吧?”
“你当然没眼花,因为我也看见了。那就是孙大人!不知道孙大人做了什么,竟然需要做到这种地步。”
“我看多半是惹到将军了。在孙大人回来之前,我看到将军回来的时候那个脸色哦,把我吓得直接躲了起来,就怕将军一个生气把我给吞了。”
“……”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音很大,孙修仪当没听到,依旧光着上身往里走。
早在沈木蓉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下场。其实做那些事,他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可是当这个目的被沈木蓉一针见血的点开,他就知道事情坏了。
如果再不把自己的态度表明,他知道自己的下场。
将军从来不是仁慈的。
换一句话,说将军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最暴戾的也不为过。
纵使他有柔情,那些柔那些情也不是给自己的。
孙修仪背着荆条进了一处最阴最暗的洞穴,进去的那一瞬,他屏息凝气,将自己的态度摆到最正。
“将军。”他喊了一声,闷哑的声音在洞穴里激起回声。
床上卧着一个人,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隐约瞧见他穿了件长袍。长袍是青色的,非常素雅,只是被这洞穴里的光线影响,看起来有几分落寞与单薄。
孙修仪想到了什么,走得近了些,把背上的荆条放在了地上。洞穴里的温度有些低,他觉着有些冷,便从一旁的木椅上勾了一件长袍披上。
“我就是想看看,什么人能让你惦记这么多年。”
床上的人动了动,一缕浅淡的眼神看着他,温度全无。
“是你想看看她如何,还是你想让我看看他们如何?孙修仪,你过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