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对战后,承受不了四分五裂,摩与克惨遭波及,身上多处被流弹划伤,摩拉克斯也没得幸免,他被划破喉头,溅出了鲜血,幸运的是没有伤及动脉,正巧处于活命与死亡的交界。
“你!主人……!”
只要能再仰赖夏娃的力量,这点伤很快就能复原――若对方不是有意要这么做,他应该会这么想吧。
“居然……你的运气未免太好了。但是,之后就不会那么幸运啦。”
默拉特拉感到遗憾地耸肩摇头,出血量已经渐渐出来了――这家伙居然还懂得怎么控制切口与深度,摩拉克斯放弃思考,扯掉左肩上的袖子替自己紧急包扎。
这样的急救当然不成样子,就连止血都很敷衍,但如果不先急救,说不定自己会马上死在这种地方。
“……有什么好笑?”
默拉特拉摆出随时迎击的架式,但脸上只有无限的困惑。要不是他的亲自点名,或许摩拉克斯还没发现自己嘴角正不受控制蠢笑。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明明我们是第一次的交手,却让我一直有种我们已经交手过数次的感觉。”
“说起来……我也一样啊。但或许只是这场仗打得难分难解,所以才有了这样的错觉……我是不这么觉得啦。”
“默拉特拉,你真的很强。”
“看来我们很合得来,摩拉克斯。有不少的意见都与对方相同,也许我们在别的地方相遇,有机会成为要好的朋友。”
“没有错。”
“但是,正如我找上你的理由,我们的立场并不相同,所以别以为用这种方法拖延时间,就能赶快帮助伤口的愈合!我说过我不会再把主导权交给你们!”
默拉特拉满怀笑容地袭来,抽出新的刑具,斩杀瓦布拉后刺向拉,利落的动作就好像屠宰场的宰杀师傅,大胆秀着一波绝活。
――这是要认真的意思?应该痛失了两名得意的伙伴,摩拉克斯却不觉得有怎样,反而更兴奋、更鼓舞了他。
不长眼的子弹继续四伏战场,狂战士的灵魂驱动着双方战斗的本能。
高速的战斗展开,地壳变动,空间扭曲,我方竭尽全力挥洒出去的瘴气攻击,对方也同样以相当的力量响应,引发了空气崩坏的现象。
双方打得天昏地暗,难分难解,当然摩拉克斯一找到机会,就会切入死角攻击默拉特拉的要害,同理默拉特拉也是相同的情况。
地表持续祭出排斥、拒绝等悲哀的请求,然而更激烈的冲突,已经形同轰炸机,放射性地采取无差别破坏的行动。
坏死的细胞从地面向外扩张,更为激动的轰炸指令下达,落雷般劈下的攻击,甚至让凿开的陨石坑,都能嗅到一丝丝的焦味。
双方继续将力量释放到极限,当摩拉克斯回过神,身边已经只剩摩一个军团,但摩好不到哪里去,镰刀锈蚀,盔甲破碎,身上多处都是砍击造成的伤。
俨然就是风中残烛。
这时摩拉克斯想起了先前摩对他说过的话,也就是力量解放之类的话。的确,早在取回摩洛后就该解放,还给这些一直陪伴他战斗至今的军团了。
但是,摩拉克斯还是觉得不是时候。
默拉特拉面无表情地一路回顾倒落地上的刑具残骸,十来多个,那是这场战斗他所用过的每个刑具,也能算是摩拉克斯费尽苦心的杰作。
在摩拉克斯投注战力的同时,另一方面默拉特拉也不断替换刑具,结果就像现在这样。
双方已经千疮百孔,都不是什么正常的状态了,然而比起**上的疲累,精神上的消耗应该更为可观。
因为摩拉克斯与默拉特拉其实都在挑战一件事。
“喂,默拉特拉,回答我:你是不是也没有真正杀过人?”
仿佛比起尖锐的利刃,这个问题更能打击默拉特拉的伤口,他无法在第一时间回答,可是他不想随便逃避似的,等了一会才听见冒着风险般的回应:
“【也】……是吗?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摩拉克斯,你果然在那个时候就看穿我的真心了,那时的意图就是为了这种事?”
“当然不会是了。”
“我想也是。”
接着,默拉特拉像是缅怀过去似的吐实:
“不知情的人们一旦闻言里侧的传闻,大多会将我们这些活在阴暗处的居民,视为某种恶魔。里侧确实是封印着七大恶魔的圣地,是我们里侧唯一的至宝,但其实在无法无天、没有规范的世界中,我们并不会特意为杀而杀。”
“……”
“我们里侧的成立,原先的宗旨是实现完全的自由,为了提倡这份正义,我们才消弥了所有的法律、制约与契约,然而在过多自由的膨胀下,反而成了更多犯罪者非法活动的温床。”
“那还真是可悲啊。”
“我不能否定你的想法。不过,我个人还是坚持最初的理念,我不会为了个人的私欲或发泄,将刀尖指向他人,因为我曾走过组织内部的内战,我很清楚喋血沙场的黑暗面。”
摩拉克斯不由得自我省思,因为和默拉特拉的经历比起来,自己的出生与过去,就好像温室的草莓,不值一提,既没有历经战争,也没有流血的场面。
“不过,现在则不同了。摩拉克斯,我奉国王的命令,要来取下你手中所有的公爵与夏娃,所以我肯定会用上全力来杀你――做好心理准备,成为我手上的第一具尸体吧。”
大气忽然收缩,摩拉克斯隐约能察觉周围气流的流动慢了下来。这家伙还有招数没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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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多具的刑具――这就是默拉特拉能用的武器了,为了方便使用,那家伙会对每个刑具贴上编号的标签……
铁处女、苦痛的梨、凯瑟琳的大车轮、犹大的吊刑、无上的鳄鱼大剪――那家伙确实没有清楚说明过刑具的数量,编号――
“难道还有零式?”
默拉特拉的胸口变得暗红肿胀,有如操劳过剩的锅炉,随时都会自爆。沧桑的脸变得更加粉白,身子爆出了无数的线条纹路――那肯定就是他的血管了。
总之,在默拉特拉健壮的身躯底下,全身能见的血管一一唱名点燃。
“时械机关第零式――无耻的公牛。”
不知从哪个异度空间召唤,默拉特拉的身后出现了远比伊奘诺尊还要更加雄伟巨大的黄金铁牛。
闪耀的牛角燃烧着炙红的烈焰;水蓝的双眼将万物尽收眼底;其散发的杀意,说明着默拉特拉的愤怒。
与其说是刑具,根本就是一座“炮台”。
“这才是处刑……摩拉克斯,据说当年第一个死在这头金牛嘴下的人是它的制造者,后来辗转落到我的手上,而你则会成为我手上的第一个死者。”
鸡皮疙瘩爬满摩拉克斯的全身,从这座炮台的外观来看,炮击的破坏力恐怕能在瞬间灭掉一座城市。
默拉特拉嘴角流着口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见召唤这玩意,已经将他所剩的体力都耗光了。
“这是你最后的赌注了吗?如果是这样,只要我能从这家伙的炮火轰炸中活下来,就是我赢了。”
“那……那也要你活下来才算数……啊。”
这家伙快不行了,若要制止这个庞然大物,最有效的方法是打倒施术者,可是一旦攻过去,默拉特拉就会发动金牛的力量,反而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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