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人?不过,这么看来那家伙很在乎美索市的发展与未来,又不能让你看见他,所以才交给他人去做?”
“其实在这之前我就有着手调查这个人的身分了。如同神无同学委托赫丽贝尔小姐去调查慰灵塔的死者名单,美索不达米亚王国的居民身分、住址、身分证字号与出生年月日都在我们政府的掌握中――”
“难道说……阿德斯克不是七年前从伊甸坠落阿卡德的难民?那他不就可能是――”
――里侧的居民?如果真是那样,那阿德斯克对美索市的付出,不就是一种反扑的行为?
原本和乐繁荣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却因为七年前伊甸与立雾的关系,顿时付之一炬,这么看来阿德斯克的所作所为就说得通了。
他想以二十二世纪神话计划为名,在这片土地上复苏过去的阿卡德。
基路伯不说话,想必他想的事情和自己一样。
“原来是这样……我会以七十二公爵为目标成为灵异组合,是因为憧那的提案,只不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神无同学,不只是阿德斯克与五贤老,之后觊觎七十二公爵的人会一个个慕名而来啊。”
“这点程度的小事我还看得出来。不过我们现在的目标还是没变――夺回政府。”
“……”
“你倒是说句话,基路伯。难道你家不要了?”
“……说得也是,政府官邸的确很重要。”
是苦无对策还是其它原因,而让基路伯露出懊恼的神情,甚至出现老人痴呆的症状?
“我是重情重义的人,所以我会用我的方式去证明我和那对烂父母不同。”
这可不是吹牛,这是雾刃的真心话,所以雾刃认为自己可以带着自信大声地向基路伯,向刚去超市买东西、提着大包小包的莱夏、憧那与雅蕾丝,述说心底的全部。
“还真敢说啊,动不动就打人的小○○。”
“你再说我是小○○,我就脱下裤子塞满你的嘴巴让你闭嘴。”
然而,雅蕾丝已经不管雾刃,才刚回家就立刻缩回计算机的面前,原本还以为她改邪归正了,看来只是一时兴起。
这时,基路伯将眼光放远,以一副老派经验的长者之姿道破雾刃的焦虑:
“说到这里,神无同学,你是不是在怀疑阿德斯克还没死?”
“……”
“雾刃,那是真的……?”
将战利品归位后,憧那急忙跑出厨房,拉着雾刃的手臂求助答案,模样就像个向父母讨糖的可爱孩子,雾刃不能断言,因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就是有股预感让我不能同意那家伙死了……”
他可以认可阿德斯克的死讯,因为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展现力量;但他也要反驳阿德斯克不会轻易落败,因为总觉得那个男人有股深不见底的魄力在蠢动……
透过这些理由,以至于雾刃到现在还没有动作,这几天只能一直烦恼这个课题。
“憧那,今天你想吃什么水果?我可以先削给你吃。”
一个人默默待在流理台前的莱夏,洗着手说着奇怪的话,他们是在吃过水果后的午后出门的,怎么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更何况……这个女友加入神无家没多久,就原形毕露,家事什么的全丢给憧那负责,现在闹哪样?
不管了,再这么僵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更何况无论阿德斯克或现况――都是他们必须深入追究的课题。
“我们到街上看看吧。”
--
街上安然无恙。
如同他们先前的观察,宛若阿德斯克的牺牲并不存在一样,没有纷争、没有内乱……
不,阿德斯克的牺牲已经确实成立了。
报导、报纸、街坊邻居的八卦讨论等等,传遍街头巷尾。
“雾刃,我们要去哪里?”
紧跟雾刃身后的憧那,牵着莱夏的手,画面来看简直莫名其妙,照道理应该乡反过来,姐姐照顾好妹妹,现在看来好像饲主与宠物一般。
雾刃舍长补短,先从他可以理解的地方开始慢慢补起:
“不知道。”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雾刃不是随口说说,是真的不知道。
或许是意气用事,在听完了基路伯那种近乎科幻电影才有的情节,不想认输与焦燥的心情,驱使他非得这么决定――一行人大剌剌地踏上街道,感受户外的新鲜空气。
然而,明明不是第一次走到户外了,这次却没有真实感。
心理问题吗――因为听见了基路伯对阿德斯克的介绍,开始无法认可现况与王国今后的发展。
雾刃消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最近的一次或许――是被“那家伙”说教吧。如果是那家伙,应该没有很久才对,不过两三个月前的事情罢了。
然而,如果硬要提及这件事,那么又会产生两个问题了――
那对夫妻也注意到这件事了吗?王国的不寻常,是否也会跟着影响到他们呢?而他们又会有怎样的应对手段?
另一个问题就是他自己了。
从来不在乎他人与周遭的雾刃,挽歌计划后记取教训,得到现在的环境与人际,甚至开始懂得怎么去正视何谓“灵异组合”与“目标”。
尽管灵异组合在阿德斯克回归后,被迫废除,那些有意反抗政府之人,一一成了叛乱军被阿德斯克的人羁押或没收妖怪搭档,现在已经没有雾刃以外的灵异组合了。
也就是说,现在能够拯救王国的重责大任――已经落到了他这个过去自视甚高的自恋狂身上了。
雾刃抬起视线,自我振作的他,已经心无旁鹜,虽然台词还是刚刚那句:
“真的不知道。”
“……咦?”
憧那与雅蕾丝干瞪眼,一副也被雾刃传染了失智症一样。
不过,总是不识趣的基路伯,果然一天不说话就会死:
“神无同学,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
基路伯的视线来回于四周,就好像不放过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也要尽全力捍卫他的王国。这个男人如此高高在上,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了,没想到还会说出如此学习过后才会坦承的想法。
会是被阿德斯克囚禁的那几天,无力抵抗,非得他人来救的经验使然吗?雾刃不想轻易问出口,决定保留以后再说了。
“怎样?”
雾刃装作不爽,细细品尝这个最强男人的话语:
“王国的异状不是用眼睛或身体就能感受,或许有更神秘的阴谋包围着,但我已经不认为你那最初的计划行得通了。”
“早在阿德斯克被纪嘉娜杀掉的瞬间,计划就胎死腹中了啊。基路伯,说话有必要分两段吗?”
而且,依他的智慧,还需要说得那么浅白?
“算了……”
雾刃已经都可以了,放宽心胸地针对这点高谈阔论,深入追究――
“基路伯,我不只要让你成为下一任国王,从阿德斯克手上夺回政府的主导权,我还要让你知道――我的资质不会只是受限于五贤老的范畴,区区五贤老是拘束不了我的!”
基路伯笑而不语,如同他们救出基路伯,雾刃念了他好一顿,这个男人现在的表情就和那时一样,因为不需要计较,所以选择笑容以对。
但是,没多久雾刃就先摊牌了,如此肉麻的场面,真的很不适合他。虽然称不上阳刚或耿直,他实在没办法像憧那那样,想撒娇的时候就撒娇。
他终究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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