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早上刚到衙门,一个衙役就急匆匆的迎上来汇报
“林大人,今天天一亮就有一个樵夫来报案,在城西的郊外发现一具男尸!”
“什么?又死了一个人?”林安大惊,之前百花楼妓女小红的案子还没结呢,怎么又发现死者?
希望那个男死者是意外死亡,不然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发生两起命案,上头肯定会怪罪下来,怀疑我治理无方,是个庸官。
“陈捕头呢?”林安急忙问道。
“禀报大人,陈捕头一早就带着吕仵作和几名捕快去了城西郊外。”那个衙役说道。
“城西……快备一匹快马,本官要亲自去看看。”林安像是突然想去了什么,急忙吩咐道。
范大哥的住宅就在城西郊边,希望那个死者别和范府有什么关联,林安揣揣不安的想道。
“大人,您怎么来了?”陈正林看到突然到来的林安,有些意外。
仪朝的地方官员在有案子发生的时候,本人基本不会去现场,都是捕快和仵作勘查现场收集证据,然后详细上报给这些官员,再进行分析断案。
“这么短的时间里死了两个人,本官心里甚感不安,想亲自过来瞧瞧。”林安跳下马说道。
这时两个捕快抬着一个担架走过,担架上蒙着一块白布,白布下盖着的就是尸体了。
“等等。”林安叫停了那两个捕快,走上前去,掀开白布瞥了一眼。
只见死者双眼圆瞪,嘴唇呈现紫黑色并伴有血沫及秽物,面部扭曲,还带有几道结痂的伤痕,从表情上看似乎死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呕……”林安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哪见过这种场面?随即转过身去扶着旁边的树吐了起来。
不过他之前悬着的心也落下了,此人他并不认识。
“林大人,您还好吧?”陈正林走上前去关切的问道。
林安吐完后感觉稍微好些了,他摆了摆手“不碍事,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刚才经吕仵作初步检查,此人乃中毒身亡。”陈正林说道。
“中毒?是误食,自杀还是凶杀?”林安问道。
“这个还暂时未知,不过小人在现场发现了一些车轮的印子,痕迹看上去比较新,所以怀疑此人并非在此中毒身亡,而是被人遗尸至此。”陈捕头说道。
“照这么说来,有可能是遭人毒杀再抛尸……”林安自言自语道。
“你们先去查一查这个死者的身份,不过他因中毒面目扭曲,恐怕要费不少时日。”林安说道。
“这次倒是简单得多,我想我已经猜到死者是谁了,只需要再找几个人来验证便可。”陈正林说道。
“哦,死者是何人?”林安问道。
“百花楼的杂役土根!我之前曾找百花楼的众人问过话,他们给我描绘过土根的体格外貌。
其中有个很明显的特征,他的右手小指缺失了半截,听说是因为欠了赌坊太多钱还不上,被赌坊老板砍掉的。
而这名死者也正好右手小指有缺失,这就对上号了,只需找几个熟悉他的人来辨认即可。”陈正林解释道。
“嗯,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我先回衙门了。”林安点了点头。
在路过范府的时候,林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下马进去,而是一拉缰绳离开了。
既然死者和范府毫无瓜葛,那就没必要去打扰了,不然他们得知附近死了人,恐怕会徒添恐惧慌乱。
经过证实,这名死者正是百花楼的杂役土根,他几年前来到百花楼做工,和其他几个杂役一起负责院里的一些杂活以及看管百花楼的姑娘。
“陈捕头,吕仵作,把你们目前掌握的线索与本官说说。”林安把陈正林和吕延阳叫到了衙门后院的书房里。
“是,大人,经我查验,土根满身酒味,死前应该饮过大量烈酒,而死者手足指甲尖黑,眼突,口,鼻,耳内出血紫黑,面部及身体皮肤青黯,我怀疑毒物是掺于酒中被饮下,毒素才会扩散至全身……”吕延阳先开口述说起来。
“可查出是何种毒物所致?”林安问道。
吕延阳摇了摇头“在下才疏学浅,并不确定是何种毒物所致,不过土根脸上的几道伤痕刚结痂,应该是近日受的伤,依小人经验来看像是抓痕,而且手臂上也有。”
“抓痕?”林安思索片刻抬头说道“怎么这么巧?之前你们不是说杀害小红的凶手裸露的部位很有可能被抓伤,难道是他杀了小红?但为什么他也中毒死了呢?”
“我和大人想的一样,但有一个疑点,土根是个赌徒,又好杯中之物,不仅没什么家当还负债累累,他哪来一把带有玉石的匕首?
况且那把匕首从做工质地上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家该有的东西,假设这是土根无意中拾到的,拿到当铺也可以换几两纹银甚至更多,而再买一把普通的匕首不过区区几十文钱,他没理由用这把匕首杀人后还弃之不要。”陈正林说道。
“你说得不错,还有一点,土根为什么要杀小红?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林安说道。
“我查问过百花楼所有的人了,他们都说两人之间并无过节,除了小红上街土根会跟随外,两人平时说话都很少。”陈正林回答道。
“那杀人的匕首有线索了吗?”林安问道。
“这几天我们几乎问遍了县城里大大小小的商铺,无人认识见过这把匕首。”陈正林说道。
“陈捕头,依你所见,这案子如何查下去?”林安感觉毫无头绪,不由得把希望放在了陈正林身上。
陈正林摇了摇头“就目前掌握的线索,小人也无从下手,只能继续盘问死者身边的人,希望能找到新的线索。”
案子似乎进了死胡同,不知道从何入手,林安焦躁的站了起来,背着手来回踱步。
“大人,如果没有什么事,属下就先行告退了。”陈正林拱手说道。
“去吧,有什么线索第一时间通知我,吕仵作,你也退下吧。”林安挥了挥手。
大半个月过去了,这个案子还是毫无进展,衙门人力有限,还有其他案件要处理,林安无奈之下只能停止了调查,这件案子就成了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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