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萧永说完话后又指着那几口铁箱子“这便是那批装贡品的铁箱中的几个,箱子送到王宫后,经检查发现外层的木箱子封条已经不见了,而铁箱之内空无一物,没有任何东西,你怎么解释?”
“挖出箱子时,外层的木箱已经破烂不堪,封条已经损毁,但里面的铁箱却毫发无损,而且还挂有条锁,所以我才命人重新打造了一批木箱封装。
再者我没有钥匙,怎么可能盗取里面的贡品?假若我真的盗取了贡品,为何不逃之夭夭?”沈镇南反问道。
“问得好,这正是你的狡猾之处,我再让你见一个人。”谢萧永吩咐手下又带上堂一个人。
“小民何彬参见谢大人。”那个人也跪了下来。
沈镇南扭头看去,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看着很是面生,他并不认识。
不过沈镇南被那个人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所吸引宽大的戒面上分布着细小的圆孔,纹路奇特,看不出戒指的材质。
这戒指好像在哪里见过?沈镇南在回忆中搜索着。
和子瑶!青云县那个叫和子瑶的女大夫好像也戴有这样的一枚戒指!
“何彬,你老实交代,沈镇南是如何指使你盗取贡品的?”谢萧永一拍惊堂木说道。
“大人恕罪,小民并不知道那些铁箱里装的是朝廷贡品,不然就算借小民十个胆,也不敢打开那些箱子。”那个叫何彬的年轻男子诚惶诚恐,不断的磕头。
“你照实说便是,如果真是受人蒙蔽或胁迫才打开了那些箱子,本官会从轻发落,留你一条性命。”谢萧永说道。
“谢谢大人的不杀之恩,小民一定如实相告,绝不隐瞒!”何彬清了清嗓子,开始述说起来。
“小民乃一锁匠,四海为家,靠卖锁开锁为生,前段日子路过青云县,生意甚好,就打算停留一段时间再走。
有一晚小民收工回家,突然闯进来几个军爷,拖着小民就走,来到了一处军营里,当时屋里摆着一批铁箱子,还有旁边的这人也在,我听其他人叫他沈千总,对他很是恭敬。
他让那些人退下后,用刀指着我,命令我把那些铁箱子打开,并且不能破坏条锁,小民不敢不从。
条锁打开后,他命人带我离开,那些军爷把我扔到大街上就走了,我真的什么事也不知道啊,还请大人恕罪。”
“满口胡言!我并不认识你,为何要诬陷我?”沈镇南额头上青筋暴跳,冲着何彬大喊道。
何彬看着被几个衙役用力摁着的沈镇南满脸凶狠的盯着他,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距离。
“何彬,为了证实你所言不虚,你打开这几口箱子的条锁给本官看看。”谢萧永说道。
“小民遵命。”何彬起身走向那几个箱子,掏出一根细铁丝插入锁眼捣鼓了一会儿,条锁就打开了。
“拿去给沈镇南看看。”谢萧永吩咐道。
看着那把已经被打开却丝毫无损,又可以重新使用上锁的条锁,沈镇南惊呆了。
古代的锁如果没有钥匙的话,一般只能暴力撬开,能这样丝毫无损的打开,而且锁还能再次正常使用,他还是头一次见。
“怎么样,无话可说了?那让本官替你说了吧。
那日在运送贡品的过程中遭遇塌方,你在挖掘出箱子后发现木箱损毁,露出了里面带有条锁的铁箱,你突然心生一计。
因为何彬当时在青云县做生意,你早就听闻了他高超的开锁技能,所以命人抓他去军营逼迫他打开铁箱上的条锁,然后盗取了箱里的贡品,又重新锁上。
随后你命人打造了一批木箱重新封装,交给了毫不知情的戚守备,于是这批空箱子就被运进了王宫。
箱子一路上都是官兵护送,而且箱子上的条锁毫发无损,那就会让仪辛王猜疑会不会是沙云国故意送来空箱,让大仪难堪。
如此一来两国势必交恶,恐怕会再次引起战事。
幸好老天有眼,邹将军的一个部下无意间亲眼目睹了何彬高超的开锁技能,并把他带回将军府问话,这才揭穿了你想破坏两国和睦,让大仪再陷战火的阴谋……”谢萧永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镇南的大笑打断。
“哈哈哈,谢大人编的故事的确精彩,沈某佩服,你不去茶馆说书实在是可惜了。”
“沈镇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笑话调侃本官,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狡辩,赶快说出你把贡品藏在哪里了!”谢萧永一拍桌子怒喝道。
“贡品?贡品不是在谢大人家吗?”沈镇南戏虐的说道。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次难逃一死,这些人费尽心机的安排这一切,不过是想在群臣面前有个交代,以免落下乱杀无辜功臣的名声。
“来人,把这满嘴胡言的乱臣贼子拖下去,给我狠狠的打!”谢萧永终于爆发了。
夹棍,鞭刑,烙铁,沈镇南在经受了几天的酷刑后,终于不甘的闭上了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谢萧永站在大牢中,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沈镇南,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吩咐一个手下“你去邹府告知邹将军,他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谢大人,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小人也告辞了。”跟在身后的何彬说道。
“有劳何公公了,还烦请你转告华总管,多谢他这次派你前来相助,大堂之上委屈你了。”谢萧永说道。
“哪里哪里,能为谢大人效力是何彬的福气。”何彬受宠若惊拱手说道。
“那就不留何公公在这晦气之地了,来人,送何公公出去。”谢萧永说道。
“谢大人,您何必对何彬这么客气?据我所知,这人进宫不足半年,是最低阶的太监,碰巧有这开锁的技艺,才被派到这协助我们几日。”谢萧永的一个手下对何彬嗤之以鼻。
“住口!王宫中太监众多,此人不过短短数月就能引起华总管的注意,可见不一般,现在和他相处好,以后说不定……”谢萧永低声呵斥手下。
“邹将军,沈镇南已经死在了阳天府的大牢里。”一个下人打扮的男人低头拱手汇报道。
他所在的这个屋子装潢华丽,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张虎皮椅上悠然的品茶。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邹运挥了挥手。
他轻轻的晃了晃杯中碧绿的茶水,一口饮下“哈哈,沈镇南这块心病总算也去掉了,目前唯一让我顾忌的就是索卢宏了,但这老家伙在朝廷的地位根深蒂固,要想铲除他还真是件难事……”
“挡我者死!只要是妨碍我的人,就算再怎么难,我也要把他除掉!”邹运眼里闪过一抹凶狠之色,手中的空杯被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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