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苏姑娘风采依旧。”温有容一脸正经道。
苏卿怜神色如常,道“先生过奖了。”
话罢,苏卿怜便不再言语。
赵昕感受这氛围,颇为不自在,便起身道“本王乏了,便先回屋休息了,既然你们都认识,随意聊聊便是。”
话罢,赵昕便直接离开,苏卿怜神色一动,右手刚抬起,便又无奈地放了下来,道“恭送王爷。”
温有容冷眼看着赵昕,暗道“美人计吗……呵呵,本以为是个妙人,可没想到……”
赵昕可不知道他们内心的小九九,既然对方皆有意,成全成全也没啥问题,说不得两人以后还得感谢自己哩。
对于苏卿怜看不上自己,自己也能理解,毕竟,赵昕靠“权才”,温有容靠“文才”,心气高的女子若能选择,自是“文才”更受欢迎。
待赵昕离开,苏卿怜见温有容神色异常,便猜到对方所想,解释道“先生不要误会,王爷并无此意……”
对于苏卿怜能猜到,温有容并不意外,倒是对苏卿怜说的“误会”感兴趣,因为苏卿怜是赵昕身边的人,怎可让她单独与别的男子相见,于是询问道“苏姑娘是何意,可否告知在下。”
苏卿怜踌躇片刻,道“王爷说……扬州事罢后,奴家便不用跟着,何去何从,由奴家自个决议。”
“哦……”温有容对苏卿怜说出来的话颇为意外,思忖片刻,问道“王爷这是……放姑娘自由?”
苏卿怜轻轻颌首,只是神色黯淡。
温有容闻言心中一乐,暗道“这果郡王是个妙人……”
虽见过几面,可温有容对苏卿怜的性子还是有所了解,虽身处红尘,可却才大气高,颇有孤芳自赏之意。
而果郡王虽是皇家贵胄,可胸无点墨,苏卿怜瞧不上亦属正常,可温有容瞧苏卿怜这神色…………。
温有容笑道“看这样子,貌似王爷会错意了。”
苏卿怜闻言神色颇为尴尬。
赵昕会错意,苏卿怜又不肯放下架子,这事若不说清楚,恐怕便就错过了。
于是温有容道“孤芳自赏俏枝头,雨飞花落付水流。”
“苏姑娘才华横溢,应当明白在下的意思。”
瞥了瞥桌上只尝了一口的燕窝粥,温有容笑道“可惜,姑娘的心意,在下是无福消受了……”
话罢,温有容也起身离开,苏卿怜福身行礼道“多谢先生赐教。”
待温有容也离开以后,苏卿怜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内心也是十分复杂。
对于赵昕,苏卿怜确实是看不上,当初委身于他,那也只是权宜之计,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赵昕除了胸无点墨,其他的都非常称苏卿怜的心。
不说别的,只有赵昕让她感觉舒适,因为赵昕不会单单只当她是一件货物,而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这对于青楼女子来讲十分不易,因为她们自入了青楼,那便就是货物。
若当初没碰见赵昕,苏卿怜入了甄家,那就不光是货物,应该叫玩物,这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可见赵昕此人,此世难寻。
比如此事,若是赵昕随意把苏卿怜赏给温有容,苏卿怜亦是毫无办法,可赵昕偏偏没这样,反而极大的给了自己自由。
虽说赵昕有时毛手毛脚,颇让人难堪,可还是会尊重自个的意见,虽相处较短,可却令人十分难忘。
谁知前几日,赵昕态度忽变,竟说让她以后不用再跟着她,自那日后,赵昕便未进过苏卿怜的屋子,今日苏卿怜鼓足勇气来见赵昕,赵昕又是这样的态度,怎不叫人难受。
一旁的杏儿见自家小姐失神,便劝诫道“小姐,不若咱们好生与王爷说道说道,长此以往,恐王爷愈发疏离。”
苏卿怜叹了一口气,道“杏儿,收拾收拾,咱们回去。”
杏儿见状亦是无奈,自家这小姐,她还是了解的,原本以为自家小姐只是迫于形势才委身于王爷,那日王爷说放小姐离去,她还内心庆幸过,可从那日后,小姐便茶饭不思,平日里最爱看的诗集也没心思看,那时,她就晓得自家小姐动心了。
可,小姐平日里是个高傲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怎会低头。
杏儿抿了抿嘴,道“其实王爷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奴婢打听过,王爷对府里的人极好,也不摆什么架子,小姐若是中意,还是趁早打算。”
苏卿怜顿了顿,赵昕的性子,她也摸清了些,杏儿所说的,她哪里不晓得,若不是如此,她怎会特意送燕窝粥来,只是要她主动说出来,此事说不出口,本以为自己暗示一番,想必王爷就会明白,可谁知,自己如此反常的举动,王爷竟丝毫没有察觉……
这话要是让赵昕知道,他还不得气的吐血,话说平日从不来寻他,这赵昕和温有容在一起的时候苏卿怜突然献殷勤,加之那日赵昕见苏卿怜谈起温有容时的神情,赵昕会错意……合情合理……
杏儿收拾完桌子,便一声不吭地跟着苏卿怜离开。
行至内宅走廊,苏卿怜见赵昕正与姜昆有说有笑地细讲着些什么,神色一动,便走上前去。
赵昕远远瞧见苏卿怜,颇为意外,本以为两人会多聊片刻,没想到这么快。
见苏卿怜走来,赵昕挥了挥手,姜昆便退下,待苏卿怜行至身前,福身行礼道“见过王爷。”
赵昕轻轻颌首,沉默不语,本以为苏卿怜会告退,谁知苏卿怜笑问道“不知王爷与姜护卫有何事相商,怎得如此高兴。”
赵昕随意说道“没谈什么,只是这小子的叔叔剿乱之时,救了一个不错的女子,貌似那位女子看上了姜军,打算嫁给他哩。”
苏卿怜神色一动,意有所指地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自当以身相许。”
话罢,苏卿怜便小心地瞧着赵昕,似想看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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