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9 桑德・奈梅
“帮我?”梁导不太相信她。
且不说白惠地影响力几乎没有,就是她的为人也让梁导不敢轻易信了她的话。
白惠耸耸肩,一副你随意,爱信不信的样子。
助理敲门匆匆进来。
看到沙发上的白惠时,助理也愣了一下。
助理走到梁导身边,压低声音说:“梁导刚才永晟哥来电话说,这件事您不用管了。权南屿会全权负责。”
梁导听到这话,&nbp;&nbp;原本紧皱的眉头才有了些许的松动。
白惠突然笑出了声。
在这个只有三个人的办公室里,白惠的笑声有些突兀。
“你笑什么?”梁导不悦的问她。
白惠故作姿态,双手缓缓环胸,慵懒地往沙发上一靠。
“梁导,只要木西子在这个节目……这个节目就永远不会顺利起来。”白惠勾唇,笑的妩/媚。
她微微歪头看向梁导:“梁导,&nbp;&nbp;既然我诚心来帮你,那就顺便和你说了吧,我祖上是算命的,知天命,晓人事,你若不信我就算了。你若信我,只要你将木西子从这个节目中去除,这裆恋综会直接冲上收视第一。”
说着白惠像是炫技一样,从兜里掏出一道黄色的符纸。
那双细长葱白的手指,轻轻一掐。
符纸升天,化作一道绚烂的火焰,烧的连灰都不剩。
白惠起身,拍了拍肩膀上本就没有的灰尘,背对着梁导,声音薄凉:“你的心血,不应该毁于一个女人身上。”
说完,白惠也不久留,迈步离开。
助理乍舌,他是第一次见这种疑神疑鬼的操作。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倒是梁导的眼神变了。
变得松动了。
眼看着已经天黑。
权南屿却什么都没做。
梁导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他没有开灯,就看着窗外的落日余晖。
当天空全部变黑的时候。
梁导发现了地上荧光的字迹。
【祸患不除,&nbp;&nbp;恐后有灾】
八个字深深的印在了梁导的心里,像鱼刺卡在牙缝里一样难受。
十二点刚过。
白惠接到了梁导的电话。
“你留在地上的话什么意思?”梁导问。
白惠挑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梁导,打电话的时候就要坦诚一些,不要录音哦~”
白惠的声音柔柔的,但是却带着几分嘲讽。
梁导瞬间有些尴尬,看着自己手里的录音笔和手机屏幕上点开的扬声器。
“你……”
“我说过了,我们家这种本领是祖传的,随你信不信。”白惠笑了笑,“我还知道您刚才因为心情郁结,做了某件不适合说出来的事情。比如小花菱雅。”
梁导心跳漏了一拍,看着沙发上留下的印迹,心中对白惠的看法又变了一变。
“你还知道什么……”梁导语气有些不太好了。
“我还知道……在你二十五岁那年家里应该出现过重大变故。而你的手不干净。我说的对么?”白惠浅浅一笑,胜券在握的翘着腿。
她的手里把玩着一件黑漆漆的东西。
梁导表情一怔。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不用害怕,这些都是我算出来的,我今天下午看了眼你的手掌,血色过重,&nbp;&nbp;印堂处隐约透着阴郁之气,你现在的健康状态是不是也不太好?”
梁导表情更紧张了。
他甚至拉开上锁的那个抽屉,看了眼里面摆放整齐的病历单。
“或许……您没有多长时间了。对么?”白惠问。
她字字句句都像是飞镖一样直接打在靶心。
梁导那些竭力隐藏的秘密在她面前好似轻而易举就被识破。
“卦象显示,你的家庭最近会出现重大变故,需要大量资金。可是现在的恋综根本入不敷出,家道中落,天灾。因果之关键只有一。”
白惠神神叨叨的说。
梁导却越听越沉迷。
他的眼神正在慢慢的转变,像是被催眠一样,他开始相信白惠的话。
“只要将灾祸转与他人,那人若是不慎丧命,一切都将转危为安。这便是机遇。不知梁导您可听懂了我的意思?”白惠涂着烈焰红唇。
黑暗中,她笑的如花枝一般摇曳。
梁导自然懂。
现在马上要丧命的,不正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么
“你说吧,我该怎么做。”梁导动摇了。
透过摄像头,白惠清楚的看到梁导眼中藏不住的和贪念。
呵……人的本性怎么可能轻易就改掉呢?
“身边有可借之势,用尽一切办法找到她,然后停止她的脉搏,挑断她的手筋,此举方可换命。就是不知道梁导是否有这个勇气去做?”
“如果胆量不够,或者半途心软。我劝你趁早放弃,不然反噬的后果,您承受不起。”白惠说完也不等梁导回复,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梁导心中总是不安。
就在他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安的时候,白惠的短信刚好发到他的手机上。
【所举必有所求。我为你指路,梁导也该为我铺路才对。你说,对么?】
梁导思量下,编辑出短信:【你想要什么?】
【我要当恋综最幸运的团宠女嘉宾,你的节目之所以没有成功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在于您没有剧本……你太过于放纵他们自由发挥,殊不知他们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白惠一席话,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梁导。
他的初心在利益面前似乎显得格外廉价。
十二点半的时候,梁导亲自找到了顾永晟家里。
瞒着所有人。
顾永晟不在,给他开门的是保姆。
保姆并不认识梁导,梁导拿出自己和顾永晟的聊天记录。
保姆确认后,让梁导进屋了。
权弋阳正在睡觉,一睁眼就看到了梁导恐怖的脸。
“哇~”权弋阳被他吓哭了。
“弋阳,我是梁叔叔呀,你舅舅现在不方便出面,让我来接你去见他。”梁导柔声哄着他。
可是权弋阳根本不给面子,一直嚎啕大哭。
声音刺耳。
可是保姆却再没有出现过。
最终,梁导没有耐心了,直接将小小的孩子打昏带走。
偌大的住宅里,保姆躺在餐桌旁,头下血流成河。
餐桌的桌角也染了血迹。
看起来像是失足跌倒。
梁导带着权弋阳驱车离开。
他拨打顾永晟的电话,迟迟没人接听。
临近两点的时候。
一通电话打在了梁导手机上。
梁导故意拖了一会儿才接通,他装作气喘吁吁的样子:“永,永晟!不好了!”
顾永晟那边一片寂静。
梁导直接开编:“刚才我想去你家找你,正好遇到了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他们蛮横的闯入你家……等我进去的时候,保姆已经……”梁导声音哽咽,还掺杂着惊慌。
“弋阳呢!你看到弋阳了么!”顾永晟压着自己的声音,急切地问。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不适合大声讲话,他示意的看了眼身边的保镖推门出去。
“弋阳?弋阳在你家?我没看到他。”梁导惊讶的问。
“我以为他们是去拿你的重要资料……”
顾永晟一听弋阳不见了,脸色当下就变了。
“永晟,你别急。我现在就回去调监控!我一定会帮你把弋阳安全带回去的!”梁导信誓旦旦的保证。
说着他还启动的汽车。
发动机轰鸣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顾永晟耳中。
顾永晟眼眸冷了几分。
他挂断了电话,对着身边的人命令道:“去查!是谁带走了弋阳!”
他顾永晟从未与人结仇,怎么会有人上他家?
偏偏还带走了一个小孩子?
梁导的谎言太不经推敲。
演技也很拙略。
顾永晟看了眼身边紧闭的病房门,眸露无奈。
“这件事谁都不许告诉南屿。”顾永晟拎起一旁的风衣,迈步离去。
梁导拉着昏迷的权弋阳,在顾永晟家楼下徘徊。
楼道里的监控早就被他弄坏,现在正有一群工人忙着抢修。
梁导焦急的跑上跑下,来回踱步。
最终他回到车里,一脚油门,驶向郊外。
做戏要做全。
他把权弋阳从后座抱下来,扔在荒草中。
权弋阳不省人事,就这样在草地中滚了好几圈。
全身粘的泥乎乎的,细嫩的小脸都被枯草划破了几道子。
梁导打开手电筒,照下权弋阳狼狈的样子。
这才又将他抱回车上。
等他走远了些后,才再度拨通顾永晟的电话。
“永晟,你们现在在哪!我找到弋阳了!但是那些人在我后面追的紧,我怕我……撑不住。”梁导的声音带着颤抖,听的出来,他现在既害怕又慌张。
顾永晟冷笑,“我在爱仁医院十三层,把定位发来,我派人接应你。”
“好!”梁导一个急刹车。
‘刺啦’一声巨响。
一个黑车别在了他车前。
差一点造成车祸。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怎么会突然有人……
梁导下意识锁紧了车门。
这车别的角度奇特,让它一时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前面的车上走下来一群彪形大汉,他们敲了敲梁导的车窗。
“兄弟,问个路。”大汉声音粗犷。
梁导瑟缩了一下,随即,他发现这几个人脸都红的要命。
应该是刚喝过酒的醉鬼,找不到路了。
梁导轻蔑的哼了一声。
摁下车窗。
谁知车窗刚落下,那人动作极快,反手就拉开了他的车门。
梁导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拖下了车。
那些人一哄而上,对着他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嘴里还骂着脏话。
应该就是纯醉酒挑事。
梁导被打的奄奄一息。
一个瘦弱的青年从车上下来,拉住了为首的大汉:“庆,差不多就行了。别闹出人命。”
大汉往梁导脸上啐了一口,但还是听劝地收手了。
青年看都没看地上的梁导,反而往梁导车后座瞄了眼。
小小男孩遍体鳞伤。
青年冷了眼眸,他拿出一把刀。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下,青年走向梁导,将那把刀狠狠的扎进梁导的大腿根。
“下次,别走夜路。”青年邪笑。
梁导疼的嘶吼,连眼睛都睁不开。
“走吧。”青年挥了挥手,其他人赶忙跟上。
黑车离开。
梁导紧紧咬着牙。他一只眼睛被打肿,睁都睁不开,浑身像是散架一样的疼。
就在这种关头,他的脑海里想到的竟是白惠的话。
“木西子……”梁导呢喃,眼神狠了几分。
等梁导一瘸一拐的抱着权弋阳抵达爱仁医院的时候。
正巧和顾永晟在一楼大厅遇了个正着。
顾永晟看到他这幅模样的时候,震惊在了原地。
“梁……梁导?”他快步上前,从梁导怀里接过脏兮兮的权弋阳。
“弋阳,弋阳。”顾永晟温柔的摸了摸弋阳的小脸,看到脸上结痂的伤口后,顾永晟忍不住的心疼。
梁导见自己被忽略,内心的火气再一次燃烧起来。
“咳,咳咳……”梁导咳嗽了两声。
顾永晟对后面的保镖说:“你们照顾好梁导,找个医生来看看。”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抱着权弋阳离开了。
离开了……
梁导没想到一向温柔体贴的顾永晟竟然就这么离开了!!!
甚至都没有问他这种悲惨的经历。
儿科医生早就在十三层等着了。
顾永晟抱着权弋阳走出电梯的一瞬间,瞬间好几名著名专家立刻迎上来。
他们带走了权弋阳,给他治疗。
顾永晟站在病房门口等着。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顾永晟闻声回头。
青年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手里夹着烟蒂。
“我怕我不快点走,会忍不住在大厅动手。”顾永晟笑了笑,语气温柔。
用最温和的口吻说最狠的话。
青年吸了口烟,将烟蒂压灭在旁边的垃圾筒上。
他缓缓抬头。
鸭舌帽下遮住的那张脸,正是刚才把梁导打的半残的那张脸。
青年摘下鸭舌帽,甩了甩头发,“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杀了他?永晟哥。”
顾永晟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矮他一截的瘦弱青年,抬头压了压他的脑袋,“梅,别把你在国外学的那套带回来,天天打打杀杀的。很多规矩,你确实需要和你表哥好好学一下。我们要等等看,他最终是要干什么。”
青年是权南屿的表弟,也是权弋阳的表叔。
桑德家族的一员。
桑德・奈梅。
他长相阴柔,留着一头半长不短的齐肩黄发,随意的扎在脑后。他身子极度瘦弱,好似衣服下只有一个空空的骨架子,风一吹就会断。
可是他的表情总是带着几分阴狠。
“永晟哥,你给我讲讲表哥的女人吧。这样我才能忍住冲下去杀了那个崽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