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亮灯才是贝恬的社死现场呢,蓬头垢面不说,这五迷三道的心心眼又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最近的睡眠太少加之精神上的刺激所致。
“我,我先去洗把脸”,贝恬滋溜一下逃脱了高就的束缚。
这才对嘛,这古灵精怪的俏皮才是高就希望看到的样子。
天色黝黑,村道上的街灯还明晃晃的,高就一声不吭的跟在后头,贝恬耷拉着脑袋举步维艰,也就一晚上的时间,这形影单只的背影又消瘦了不少。
“你们怎么来了”,刘爸刚走出外头就碰上了贝恬和高就。
“我来守,换你和老妈去休息会儿”,贝恬一副小大人的口气。
“白事的规矩你哪会懂”,这会儿刘爸才有工夫关注到身后的高就,“这是你同学吧,哎呀,你看,这都……”。
“没事的叔叔,您不用管我,有什么需要的您吩咐我就行”,高就又在立人设了。
“他你见过的,招生的时候,这么快忘啦”,贝恬这脸盲一定是随了刘爸的。
“噢噢噢”,刘爸拍着脑门也不知道是真记得还是真不记得,“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叫~~~”。
“高就,您就叫我小高吧”,高就这台阶给的很是及时。
“对对对,难怪这么面熟”,看刘爸这表情,挑女婿也不过如此,“小伙子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觉得不错,果然很有担当啊”。
高就很腼腆的笑了笑,虽然不算正儿八经的上门拜访,但也不妨碍先认认门圈波粉。
尽管没讨到什么能帮忙的差事,但只有待在这儿才能让贝恬好受些,有太多的无能为力让她心里各种愧疚,毕竟在爷爷身边多陪他一会儿的时间也不多了。
贝恬在哪儿高就就在哪儿,就算在别人家里也不觉得尴尬,这神奇的自来熟让高就好像体验到了寻常人家的普通生活,有喜有哀的真情很是真实。
长长一天里,贝恬有一大半时间都淹没在自己的眼泪里,旁若无人的随时随地。不是嚎啕大哭的宣泄,只是无声无息的流淌,所以才更让人心碎。
守夜这一晚几乎所有人都没睡,贝恬第一次觉得原来夜竟这么短,短到有些模糊的记忆拼凑的还不够详细,还没来得及回忆完和爷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出殡的时候这哭天抢地的顾上这个就落下那个,场面一度悲鸣的难以控制,全靠高就把贝恬牢牢的拢在怀里,不然都不知道她会失控成什么样。
爷爷下葬后贝恬整个人都已被掏空,哭不动了,剩下的力气就只够喘口气,就连自己两只脚是怎么走回来的都不知道。
当然是被高就连搂带抱给搀回来的,就跟贝恬喝醉那时候一模一样,一个劲的哭,一个劲挣扎,哭完闹完没力气了,整个人就倚在高就身上,连自己都嫌弃的懒得管。
处理后事的这几天几乎都没怎么合眼,爸妈执意让贝恬和高就再留一晚,这精神头怎么能开夜车,何况,也没那么着急的必须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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