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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实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怀孕两个多月了……
这句话在羂索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bsp&bsp如同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投下了一颗原子弹。
好半晌,他宕机的大脑才重新开始运转。
羂索仔细回想了下过去的两个多月,惊觉自己确实已经两个月没有来生理期了。
因为他并没有养成记录生理期时间的好习惯,&bsp&bsp再加上哺乳期月经时间不规律属于正常现象,&bsp&bsp而他也巴不得自己不来生理期,所以一旦虎杖仁没有给他温馨提示,他就会自然而然地忘了还有这档子破事儿。
——两个多月前……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孩子应该是在仙台七夕祭的前一晚怀上的。而那天晚上,也是他们近期最后一次夜生活的时间。虽然当时虎杖仁确实没有戴避孕套,但他明明记得很清楚自己在第二天已经吃过紧急避孕药了。不过,鉴于他的丈夫是不可名状的怪物,紧急避孕药失效或是被替换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躺在床上的粉发男人抬眸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妻子变幻莫测的脸色,&bsp&bsp浅金色的眼睛流露出了少许困惑,&bsp&bsp“你不高兴吗?香织,&bsp&bsp这是我送你的七夕节礼物。之前你不是说想让以前跟别人一起生下来的孩子,&bsp&bsp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吗?”
[祂]不由地在心里感慨,&bsp&bsp妻子的心思果然很难猜啊。但这份神秘感,也正是他的迷人之处。
羂索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却还是忍不住目露凶光,&bsp&bsp看丈夫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谁踏马能想到那些工具会以这种方式回来啊?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
心狠手辣的千年诅咒师毫不犹豫道“我要打掉这个孩子!”
反正就算隐瞒,&bsp&bsp也绝对瞒不过丈夫,还不如就这么直接摊牌了。至于腹中这个曾经被他剥夺过一次出生机会的孩子究竟有多渴望来到这个世界,&bsp&bsp这一点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然而,&bsp&bsp一向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的丈夫,&bsp&bsp这一次却果断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虎杖仁微微眯起浅金色的眼睛,&bsp&bsp语气温柔却难掩强势地说道“不行噢,&bsp&bsp这是我们俩的孩子。虽然他以前是你跟别人一起生下来的孩子,但现在,这个孩子的身上流淌着属于你我的血脉,你是伤害不了他的。”
羂索知道,[祂]所说的话绝无弄虚作假,难怪紧急避孕药对他起不了作用。
虎杖仁坐起身来,搂住情绪不稳的妻子,安抚般地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香织,你冷静一点。事已至此,你还是接受这个孩子吧。这不也是你的心愿吗?而且这孩子很乖巧,一直都没有让你的身体出现任何不适,不然以你的敏锐,肯定一早就能发现他的存在了。哈哈哈,看来这孩子很擅长躲猫猫呢。”
羂索“……”
——呵呵,那是因为他害怕再次被我打掉啊。
羂索身体稍稍后仰,双手自下而上,从粉发男人的胸前拂过,然后落在了丈夫的脖颈上。
他纤细冰凉的手指紧贴着虎杖仁的颈动脉,动作亲密而危险,脸上的笑容仿佛包裹着毒药的蜜糖,“旦那,你实话告诉我,我肚子里现在到底有几个孩子?”
——如果咒胎九相图全在他的肚子里,那他……
——他好像也只能把这一胎九宝老老实实地生下来。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羂索的心都凉了半截,扣在丈夫脖颈上的双手忍不住一再地收紧。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现在恐怕已经被他施加了咒力的双手掐断了脖子,但虎杖仁的气息依旧纹丝不乱。[祂]神情柔和地看着妻子,仿佛他只是在跟自己玩闹,“目前只有一个,当然,如果你想要的话,我随时可以为你增胎。”
[祂]之所以只塞了一个咒胎进去,当然也是因为一胎九宝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对于孕妇的身体消耗也很大。
虽然有[祂]陪在身边悉心呵护照料的话,妻子肯定不会出什么事。但是,反正来日方长,[祂]也不想让妻子怀这一胎怀得太过辛苦。
从来都只听说过减胎的羂索“……谢谢你这么贴心,不过增胎就算了吧。”
他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又道“仁,你听好了,这是我给你生的最后一个孩子。另外八个,我是绝对不会生的!你爱找谁生就找谁生,反正别想让我生!”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小腹骤然传来一股痉挛般的痛楚。
羂索在心里冷笑了一下,除了脸色变得略微苍白了些,他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狼狈。他很清楚肚子里这个孽种是在报复他不肯让自己的兄弟出生,但那又如何?仇恨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就算再多一个或是九个,他也毫不在意。
虎杖仁将带着暖意的手掌覆在了妻子的小腹上面,驱散了那深入骨髓的绞痛。
[祂]心疼地吻了吻妻子失去血色的嘴唇,柔声说道“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居然还敢欺负妈妈。等他出生以后,我一定会狠狠揍他屁股一顿。”
羂索压根没有理会丈夫说的话,而是扣住对方的肩颈逼视[祂]浅金色的双眼。
虎杖仁不闪不避地与妻子对视,[祂]现在对于控制自己的力量不要溢出渺小的人类之躯已经相当有经验了。因此即便与妻子对视许久,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故。
“香织,怎么了?还在生气吗?”
“我刚才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虎杖仁点了点头,“既然你不想再生了,那就不生吧。”
——比起为了跟妻子的前任争风吃醋而彻底惹怒妻子,当然还是妻子的意愿更加重要。反正,过去的一切已经是过眼云烟,妻子的现在与未来都是属于[祂]的。
得到想要的答复,羂索心里的怒火与杀意稍稍缓和了些,但还是有一股郁气堵在他的胸口。
他活了这么多年,换过的躯壳老幼青壮年皆有,基本上都是男性,毕竟在以前那个年代还是男性的身份更便于行走四方。但没想到第一次换上女性的躯壳,他就遭遇了滑铁卢。
这个他无论如何也杀不死、逃不开的怪物,明明被他牵动着情绪,却又不是任他操纵的牵线木偶。[祂]的爱意来得莫名其妙,却化作坚不可摧的牢笼将他困在了这一方天地。
他不在乎到底要不要跟[祂]一起玩夫妻游戏,更加深入的亲密接触也可以当做是各取所需,甚至对于女性躯体带来的种种不便,他也完全能忍受,但他唯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被[祂]困在掌心。
从来都掌握着自身命运的千年诅咒师,可以面带微笑地站在幕后玩弄他人的命运,却不愿意遭受同样的事情。
这一次他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被[祂]弄大了肚子,那么下一次,[祂]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祂]现在之所以如此听话,只是因为那份莫名其妙的爱意。但来自人类的爱情尚且不靠谱,他又怎么可能相信一个不可名状的怪物会对自己抱有真切的爱?真是可笑至极!
羂索恶狠狠地咬上了粉发男人近在咫尺的嘴唇,像是要报复丈夫一样。
虎杖仁正要对这个吻予以回应,就听妻子说道“不许动。你犯了错,今晚我要惩罚你。”
[祂]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就乖乖地一动不动,任他施为了。
一个合格的丈夫,就应该在妻子生气的时候充当出气筒,直到妻子真正消气。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粉发男人睁开了浅金色的眼睛。
[祂]看着怀里熟睡的妻子,目光落在他湿润的眼睫上,嘴角不由愉悦地扬起,“说要惩罚我,结果自己却哭了……真是可爱。”
虎杖仁温柔地吻了吻妻子闭阖的眼睑,又抱着妻子赖了会儿床后,才小心翼翼地放开了对方,悄无声息地离开床铺。洗漱晨练过后,[祂]照例去给阳台的花朵浇水,顺便巡视一番它们的长势如何。
而另一边,羂索也醒过来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失望却又并不意外地发现自己没能如愿以偿。
“命可真大啊……”他对着腹中生命力顽强得让他讨厌的孩子叹了口气,然后撑着身体去了盥洗室。
等他来到餐厅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早点,他面带笑容地跟坐在餐桌主位的虎杖倭助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啊,爸爸。”
虎杖倭助微微颔首,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和蔼笑容,“早上好。香织,阿仁刚刚跟我说了,你现在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羂索表情僵硬一秒,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嗔怪地瞥了一眼刚从厨房里面出来的丈夫,说道“我本来打算等月份大一点再说这件事情。”
“早点知道也好,阿仁也能好好照顾你的身体。”
“呵呵,是啊……”
用完早餐,虎杖仁收拾干净餐桌,站在厨房的水池前清洗碗筷。
羂索将虎杖倭助送到了家门口后,折身返回餐厅,望向厨房问起了昨晚忘记问清楚的事情。
“仁,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咒胎九相图里的几号?”羂索心想,既然怀都怀了,又没法流产,他当然要搞明白肚子里的这位大爷到底是咒胎九相图里的谁。
“号。”虎杖仁动作利落地将洗净的碗筷放回消毒柜里面,然后擦干净手,走到厨房门口牵起了妻子的手。
“你的手太冰了,不要碰我。”羂索冷漠地抽回了手,又问道“为什么是号?按照数字顺序选的吗?”
“不,因为号跟悠仁的关系最好。”虎杖仁对咒胎九相图没什么感情,当然会选择对悠仁最有利的选项。[祂]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妻子说“香织,我觉得我应该提前告诉你,悠仁在我心里的重要性会比号更高。你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对吗?”
羂索与丈夫对视了几秒,微微一笑,“那是当然。”
——无所谓,反正在他的心里,他们都只是冠以了“儿子”这个身份的实验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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