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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
羂索猛然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扭头看向旁边,床的另一侧已经是空无一人,但伸手一摸还有些许残留的余温。
——这说明昨晚的一切并非是他的臆想。
虎杖仁真的来到了他暂居的这个房间跟他同床共枕了一夜,而他也确实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陷入了沉睡,毫无反抗之力。
羂索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但他毕竟是活了千年的诅咒师,经历过的风雨数不胜数。
他决定暂时先不表现出异样,留在这里继续观察虎杖仁。
等到羂索洗漱完毕,挺着孕肚走出房门的时候,餐厅里面已经飘来了食物的香气。
拿着报纸坐在餐桌边的老人瞥了眼怀孕的儿媳,对方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爸爸,早上好。”
虎杖倭助“嗯”了一声,错开了视线。
对于这个死而复生的儿媳,他心里其实是有点怵的。但对方现在怀着孩子,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行为,他自然只能忍下心里的疑惑,装作已经被虎杖仁蹩脚的理由说服,相信儿媳是得到了神明的赐福得以死而复生。
餐厅里的沉默很快就被打破了。
虎杖仁端着两个装有香肠煎蛋三明治的盘子出来了,然后将那个爱心形状的三明治放在了羂索的面前,“香织,早上好啊!希望今天的早餐合你胃口!”
想要挽回妻子的心,当然要主动出击!
而这份报废了冰箱里的所有鸡蛋制作出来的、形状完美、味道完美的爱心三明治,就是[祂]踏出的第一步!当然,为了不被妻子嫌弃自己浪费,机智如[祂]当然已经把报废的鸡蛋全都重新复原了!
羂索“……”
羂索微微一笑,“谢谢你,仁。”
虎杖仁注视着妻子的眼睛,得寸进尺道“不用谢,叫我阿娜达就好。”
“……”羂索心想,你怕不是在想屁吃。
虎杖仁“旦那也行。”
羂索微笑着用叉子叉起了一颗小番茄,塞进了虎杖仁的嘴里,“吃你的吧。”
虎杖仁“唔。”
这是在跟[祂]打情骂俏吧?不过妻子的力气还真是有点大,差点就把叉子捅进[祂]的喉咙了,还好[祂]不是原来的虎杖仁,不然还真消受不起。
一旁的虎杖倭助“……”
——总觉得儿子也变得奇奇怪怪了。
一家三口吃完了早餐,虎杖仁非常主动地洗完了碗筷,然后及时地拦住了准备出门的羂索。
“香织,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吧。”在残缺的记忆里,妻子总是无缘无故就会消失几天,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家,而作为丈夫的虎杖仁也从来不会过问此事,仿佛对此毫不关心。
[祂]觉得这样不行,问题很大。
妻子说不定是回娘家找亲人诉苦去了,也有可能是在外面有了温柔体贴的情人——据说这个国家的男公关都很会骗人,擅长在人心灵空虚寂寞的时候使出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引人上钩,将人往更深的地狱推去。
羂索当然不会告诉虎杖仁自己打算出门干嘛,他四两拨千斤地说“没什么,就是随便出门转转。倒是你,该去上班了吧。”
虎杖仁的工作是仙台一家文学出版社的编辑,薪资水平一般,但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了。
“别担心,我已经跟主编请过假了。既然今天有时间,我陪你去医院做个产检吧。”虎杖仁内疚地看着妻子,“真抱歉啊,怀孕八个月了,还没陪你去过医院进行产检。”
“……”羂索嘴角隐隐抽搐,别说虎杖仁没去过,他这个怀孕的当事人也没去过。反正等到十个月大,直接自己剖腹取子,再来个反转术式不就搞定了吗?对于活了千年、本体仅剩下大脑的诅咒师来说,生孩子,就是这么简单丝滑!
虎杖仁并不知道羂索心里在想什么,他见妻子衣服穿得单薄,立刻从卧室里面拿出了御寒的羽绒服和手套围巾给妻子穿戴整齐。
“好了,我们走吧。”虎杖仁推开门,牵着妻子的手走了出去。
羂索再一次感觉到了昨夜那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他默默看了眼虎杖仁,粉发男人的步伐并不快,显然是在照顾孕妇。
过马路的时候,羂索用了点手段,让这条街上的一只二级咒灵破坏了一辆汽车的刹车。
失控的汽车直直朝着虎杖仁撞去,羂索心想,反正孩子已经有了,是时候去父留子了。
结果下一秒,他的身体一轻,被人抱在了怀里。
汽车擦肩而过的风吹起头发,随后是一声巨响,汽车撞进了路边的花坛里,幸运地没有造成任何伤亡。
虎杖仁低头看着怀中的妻子,“香织,你没有吓到吧?”
羂索直视着他浅金色的眼眸,仿佛想要看穿他的内心,“我没事,多亏仁保护了我。”
——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出来的?
虎杖仁将怀中的妻子放下来,“那我们走吧,医院就在前面了。”
羂索“嗯”了一声。
如果他此时回过头去,就会看到那只造成汽车失控的二级咒灵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拧成了一根麻绳,然后悄无声息地爆炸开来,彻底消散于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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