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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管家的话,让宫晴雪猛然想起一件往事。
三年前激情视频被媒体曝光,她成了全国网友攻击的对象。
被厉瑾年赶出厉家别墅,暂住在华小枫的家里。
然后这位西山别院的管家,破门而入,将自己强硬带回西山别院。
双手捆住,吊在厉家祠堂的门框上。
他解下缠在腰间的鞭子抽打自己。
如果不是厉瑾年及时赶到,为自己硬挨了十鞭,自己早就死了。
也是从那件事之后。
她才知道厉老手段的残暴之处。
物是人非。
今日再去西山别院。
不会再重现厉瑾年的舍身相救。
一切都得靠自己!
从往事中回过神,宫晴雪迎着他的目光,处变不惊道“当然记得,您那一鞭子抽下来,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
“记得就好,走吧。”
穆管家收回视线,率先走进电梯。
宫晴雪紧随其后往里走,发觉衣兜里多了张纸条。
她回眸,见身后的厉小五神色凝重地向她挥手告别。
两人下电梯。
径直上了,停在云龙大酒店门口的红旗牌轿车。
车子一路疾驰,离开云城。
坐在后排的宫晴雪微微侧身,避开穆管家的监视,偷偷看纸条。
见上面写着一句话“少夫人,总裁已派人给您父亲救治,保重。”
她捏着纸条暗暗松了一口气。
听见穆管家尖锐的声音响起“少夫人,你这会找谁求情都没用。”
“老爷子特意交代,让我送你走的痛快点。”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晴雪猛然抬眸,正好对上穆管家波澜不惊的眼神。
“嗤嗤。”
车子打了个急转弯,下了苏云高速,转道走向一条盘山公路。
车窗外传来,乌鸦凄厉而阴冷的叫声,回荡在山间。
她隐隐看得见一道银白色的光芒,无限延伸嵌在悬崖之上。
这里是雁荡山!
宫晴雪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原来,厉老已经放弃跟自己的交易。
而是打算,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她被穆管家寒意森森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浑身紧绷。
准备用手机拨打电话。
就被穆管家抢先一步夺走了手机。
他冷哼一声,语调沉沉道“少夫人,你害死了马处长,是要付出代价的。”
“提速。”穆管家冷声开口。
车厢的门被拉开。
因为司机突然提速,湿热的风灌了进来,一瞬间吞噬了她全部的呼吸。
穆管家苍老的声音里满是凉薄“把她扔下去。”
宫晴雪血液逆流。
这是雁荡山的盘山公路,沿途都是陡峭的山崖。
摔下去她必死无疑!
她还没回过神,就被人从后腰推了一把,从车里掉了下去。
云龙大酒店。
总统套房里的厉瑾年,站在窗前不停地打电话。
那边响了许久,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他单手搭在皮带上,心神不宁地踱着步子,挥起一拳砸在墙上。
“你别急,我来打。”
站在一旁的白庭轩,划开手机打电话,扫了厉瑾年一眼,语带关切道“瑾年,去换件衣服吧,你的白衬衣被汗水给湿透了,黏在身上对背部伤口恢复不利。”
心绪烦乱的厉瑾年,死死盯着白庭轩的手机,道“怎么样,电话通了吗?”
白庭轩摇摇头。
他无奈地挂断电话,愁容满面地说“奇怪,外祖父怎么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了?”
门外忽然传来女人痛苦的呻吟声。
他神色微变抬脚往外走,温言嘱咐道“瑾年,华小枫的情况不对,像是急性食物中毒,我先送她去医院。”
“你继续给我外祖父打电话!”
“实在不行,你让翟斯爵也打一个试试!我外祖父超喜欢他!”
“你叫我去求姓翟的?我厉瑾年这张脸不要了?”
厉瑾年不耐烦地摆摆手“赶紧忙你的去吧,尽出些馊主意!”
门外的人走了。
他沉思几秒,正要往外走。
见门开。
一前一后进来厉小五和黎静娴。
“总裁,穆管家乘坐的红旗轿车,走到苏云高速小沟桥服务区,忽然转道去了雁荡山。”
“少夫人”
厉小五的汇报还没说完,就被黎静娴打断“厉总,您爷爷的电话我打通了!喂,厉老您好,我是小黎。”
闻言,厉瑾年立刻举起手势,示意厉小五别说话。
他身子站的挺直,小心翼翼地从黎静娴手里接过手机,朗声道“爷爷,我是瑾年,是我没管教好晴雪,给集团造成了严重损失。”
“您放心,我保证明年集团的利润指标再翻一翻!”
“还请您高抬贵手,留她一条命。”
电话里的老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许久,轻叹了一口气道“瑾年,温柔乡就是英雄冢,我真后悔三年前留了她一条命,叫你越发的身陷其中,被她如此牵动情绪,方寸大乱。”
“还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雁荡山,你去给她收尸吧。”
“收尸!”
“哐当!”
手机重重地掉落在地上。
厉瑾年呆站在原地,犹如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
耳畔边一直回响着爷爷冰冷的话语。
雁荡山,你去给她收尸吧。
收尸。
为宫晴雪收尸!
他日夜悬心,最不愿接受的事情忽然变成现实。
厉瑾年的心犹如被利刃划开,痛的喘不上气。
他双手揪住头发,痛苦地嘶吼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有我的允许,宫晴雪不能死!”
“她绝对不能死!”
可从心底冒出来一个刺耳的声音,不停地再重复一句话。
厉瑾年,是你亲手把她送上绝路的!
宫晴雪死了!
以后,再也不可能有一个软糯可爱的小宝宝,甜甜地叫她妈咪,叫你爸比。
再也没有了!
他冲出卧室,抓起搭在沙发上的西装,飞跑出门厉声喝道“厉小五,马上抽调人手赶去雁荡山!快!”
“厉叔叔,你要去哪儿?仙女阿姨呢?”
次卧的门推开一条细缝,揉着睡眼的奶团子走出来,小嘴一瘪泪汪汪地说“厉叔叔,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仙女阿姨从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了!呜呜。”
“她会不会死了呀?我给仙女阿姨留的酸奶饼,她还没有吃呢。”
厉瑾年眼眶发酸,将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肩膀剧烈抖动。
他压下心里的不安,大手抬起摸摸小家伙的脑袋。
像是说给孩子,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你仙女阿姨命硬,她不会就这么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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