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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有大批保镖跳入湖水中,湖畔边的射灯,将观景湖照的亮如白昼。
宫晴雪紧捏着拳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紧张地屏住呼吸,一刻也不敢挪开眼睛。
听见衣兜里的手机在响。
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珠,拿出手机,看到熟悉的来电显示,精神一震飞快接起“斯爵,灼宝不见了,呜呜”
“晴雪,灼宝在厉总那里。”
电话里的翟斯爵语气顿了顿,强调道“他把电话打到我这了,孩子应该没事你别着急,我这就来接你。”
“什么?”
灼宝怎么跑到狗东西那里去了?
宫晴雪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大脑晕晕乎乎。
跌至谷底的心虽然提了起来,又好像飘在半空中,跟在做梦一样虚幻的很,不可置信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等我。”翟斯爵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知道孩子没事,九影手捂着胸口,暗暗松了一口气,看着她沉声道“老妹儿啊,厉总做事,向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要是趁机提出给黎静娴诊病,你当如何?”
“绝不答应!”
想起那个心思歹毒的女人,宫晴雪难忍心中的怨恨,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黎静娴的右手废掉是罪有应得,这种女人不值得救治!”
三年前在游艇上。
如果不是黎静娴给金主管身上绑了炸弹。
自己根本不会毁容,经历植皮、整容和术后并发症的种种痛苦。
灼宝也不会一出生就双目失明。
这个女人,该死!
见她宛如秋水的双目,燃起仇恨的怒火,九影神色犹豫地劝道“晴雪,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以后我们要是在苏江市久居,就得给厉瑾年几分薄面。”
“得罪他,不如好好利用他,来对付黎静娴。”
“就算她坐上厉太太的位置,也休想有一天安生日子过。”
宫晴雪语气坚决地摇摇头,看着九影道“哥,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妥协,唯独这件事不行!”
她和孩子曾经尝过的痛苦,一定要加倍还给黎静娴!
说话间,翟斯爵来到姜宅。
宫晴雪换了件衣服,随他走出宅子,匆匆上了停在门口的悍马。
一路无话。
车子抵达盛世繁华酒吧。
一进门就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得宫晴雪忍不住用手捂起耳朵。
只见舞池里的男女在甩头狂舞,一个个跟嗑了药似的,亢奋的不行。
演出台上跳着钢管舞的女郎,探手从腰间的花篮里,抓起红色的纸片撒入空中。
全场欢呼,将热闹的气氛推到最高点。
她正在蹙眉忍耐不适,左耳被翟斯爵捂住,噪音小了点。
右耳畔传来翟斯爵的声音“这间酒吧是蔚少开的,特意给厉总在顶楼留了一层,上边环境好一点。”
有服务生过来给她们在前面引路,带进电梯。
两人出电梯,到顶楼。
迎面就是黑压压的两排保镖,将走廊守的密不透风。
为首的西装男是厉小五,他没有给宫晴雪一个眼神,面无表情道“翟总,这边请。”
宫晴雪跟在翟斯爵身后,走到走廊尽头的包厢。
门开。
屋里的热闹气氛忽然冻结。
鸦雀无声。
喝酒的、打牌的、凑在一起闲聊的男女都齐齐看了过来,面色古怪。
心里焦急的宫晴雪没有心思辨认,都有哪些熟人在。
从翟斯爵身后走出,抢先一步进到包厢,四下找寻就愣住了。
厉瑾年盘膝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怀里抱着自己的儿子。
两人在齐心协力搭磁力片。
作品已经出具规模,是一座宏伟壮观的别墅,依稀是厉宅的模样。
白色雕花大门,熟悉的彩虹音乐喷泉。
沿途是盛开的紫色鸢尾花。
这幕场景像是长了触手,疯狂地往宫晴雪的心里钻。
她只觉得无比刺眼。
冲进去,俯身将孩子一把抱起,板起脸责备道“灼宝,你怎么能跟着他跑出来啊?你吓死我了你!”
“怎么?”
“怕我把你儿子卖到山里去种地?”
厉瑾年俯身将最后一块磁力片认真搭好,微笑似狐,薄唇微启“你儿子可真是能耐,划伤了我的爱车,十道!”
“划车?”
宫晴雪一个头比两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乖巧的儿子。
正要开口说两句,就听灼宝神色认真道“妈咪,恶人要罚!”
话落,厉瑾年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端起红酒轻酌慢饮,神色看不清喜怒,嗓音冷冷道“我很想问问姜小姐,何以给我封了一个恶人的称呼?”
“我查过了,厉某曾经照拂过的女伴名单上,可没有你。”
他真是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小小年纪,这么有毅力,能沉得住气。
偷偷地跟了自己的车子两条街。
用手中的磁力片划了车子十道!
无论他怎么审问,灼宝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恶人,该罚。
厉瑾年倒是很想知道。
他到底做了什么。
让这么个小不点心中,埋下这么深的恨意?
“厉总,稚子顽劣是我管教不严,还请你网开一面。”
翟斯爵迈着虎步走过去,坐在厉瑾年旁边,掏出一张黑卡放在茶几上,淡淡道“车,我赔你一辆。”
无视翟斯爵的示好,厉瑾年起身,单手插兜走到宫晴雪面前停下,深不见底的眸子,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盯着她,冷斥道“姜雪,回答我!”
宫晴雪硬着头皮,仰头看他,见男人瘦削的脸颊上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
黑亮的眼球里布满了红血丝,阴鹜地盯着自己,目光直击自己的内心最深处。
像极了以前,她瞒着他做错了什么事。
狗男人气愤跑来,咄咄逼人审问的口气。
宫晴雪强作镇定,睫毛快速闪动着,轻咬嘴唇,神色平静地看着厉瑾年,嘲讽道“听闻厉总是商界大佬,不会心胸这么狭窄,因为一句无心的话就要弄死我吧?”
她垂眸轻笑,将怀里的儿子搂的更紧了些,冷冷道“我跟你气场不和,一看见你这张脸就觉得厌恶,这样的回答,厉总可满意?”
“呵。”厉瑾年心中对她的怀疑更深了几分。
他清楚地记得,宫晴雪每次紧张的时候,都会无意识地咬嘴唇。
而这个小动作,偏偏姜雪也有!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心胸狭窄的人,难道不是姜小姐你?”厉瑾年围着她转了转,视线从小女人单薄的肩膀一直扫到她膝盖的淤青处,眸色微变。
他沉思了几秒,剑眉挑起冷笑道“子债母偿,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儿子的事就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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