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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瑾年脸沉如冰,挥袖离开。
片刻。
他又折返回来,坐在高脚凳上,调试好手中的萨克斯,淡淡道“雪小姐喜欢什么歌?我吹给你听。”
冷月清辉,温柔地笼罩着厉瑾年。
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冷傲中带着一丝温柔,诱人沉沦。
只可惜,诱惑不了宫晴雪。
她冷冷道“出去!”
她转身往房间走,见厉瑾年追上来,幽深的黑眸似有暗流涌动,哑声道“我太太这么久见不到我定然心急如焚,还请雪小姐行个方便,告诉我她在哪儿。”
“真叫人不敢相信,原来你这么有情义?”宫晴雪冷声嘲讽道。
厉瑾年听出了女人话里的不满,心里一沉道“我既然娶了她做太太,自然会爱她、护她一辈子,可依你的意思,我待她并不好?”
“没结婚之前,你待她挺好的。”
宫晴雪说的是实话。
平心而论。
作为男朋友,厉瑾年还是很称职的。
他掌管着庞大的厉氏集团,工作特别繁忙。
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就起床工作。
还总是天南海北地飞。
即使如此。
他也会抽出一切的碎片时间来陪自己。
平日里,大大小小的礼物从来没断过。
并且洁身自好,从不沾惹花花草草,给足自己足够的安全感。
人人都说七年之痒。
可在厉瑾年身上,完全看不到这一点。
他永远都是深情而热烈的一团火。
想要把自己烧成灰烬。
她有时候都疑惑。
自己到底有什么好,让厉瑾年这么上头和沉迷。
“那婚后呢?”厉瑾年追问道。
想到婚后,宫晴雪的心像是被人给猛地攥住,骤疼无比。
被厉瑾年报复、漠视、仇恨的那三年。
如身处地狱一般。
每每想起,她都是伤筋彻骨的疼。
“我乏了。”宫晴雪推门进屋,草草结束这个话题道“麻烦你出去的时候把院门带上。”
厉瑾年剑眉紧蹙,站着没有动“最后问一个问题,我太太与你是何关系?”
刚才这个女人说起婚前的时候,明明眼里是有光的。
可提到婚后。
女人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
可以看得出,自己的太太婚后过得并不幸福。
这完全出于厉瑾年的预料。
他对婚姻一向是宁缺毋滥的原则,断然不会将人娶回家,让她受一丝委屈。
“你听不懂人话?”宫晴雪口气不耐道“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
“吱呀。”
门关。
厉瑾年走了。
她回屋洗漱、躺在沙发上敷面膜。
听见窗户外响起“咔哒、咔哒”的响声。
她打开窗户。
见窗外无人飞机的吊篮里,坐着软萌可爱的紫薯!
院子里回荡起厉瑾年低沉有磁性的声音“雪小姐,我破例让紫薯陪你一夜,晚安。”
宫晴雪将小家伙抱在怀里。
下楼。
走出院子,塞给守在门口的保镖道“拿走,我不要!”
接下来,狗男人再没了动静。
一夜无梦。
第二日。
宫晴雪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见房间窗户开。
跳进来白衬衣、黑裤子的厉瑾年!
男人捧着一个精致的丁香色花环,站在远处没有上前,剑眉一挑道“雪小姐,这是我特意为你编的花环,请务必收下。”
“谁让你进来的?”
宫晴雪又羞又臊,赶紧扯过被子遮住裸露的脚踝,道“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擅闯女孩子的房间啊?万一看了不该看的,你负责?”
“你睡觉挺老实的,我什么都没看到。”厉瑾年语气淡淡道“早餐想吃什么,告诉我。”
“千万别!”她连连摆手拒绝道“你做的东西根本无法下咽,可饶了我吧!”
“我还为你下过厨?”
厉瑾年的冰山脸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追问道。
他放下花环大步上前,俯身看着宫晴雪,满身戾气道“所以,是因为你,才让我太太受了很多委屈?”
“好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你趁我丢失记忆,哄骗我说你才是我太太,想趁机上位,嗯?”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带着喷薄而出的寒意。
颇有几分要为他太太讨回公道的架势。
宫晴雪一时不知是该高兴。
还是难过。
要是当年两人结婚以后,他对自己有过片刻维护。
给予过自己一点点信任。
两人也不至于走到那么惨烈的结局。
她仰头看他,轻笑道“我说,画像里的女人就是我,你可信?”
“三年前,我被大火烧伤毁容,才整容成这幅容貌的。”
厉瑾年冷嗤道“你没去写可惜了,不然一定能成为畅销榜单第一名。”
男人摆明了就是不相信。
宫晴雪深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这个狗男人固执的很。
他认定的事实。
无论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除非。
他自己能顿悟。
宫晴雪起身,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花环把玩着,神色一动道“看在德先生的面子上,我可以帮你一次,条件是给我跳一遍《三只小熊》!”
“你以前就给我跳过一次,还记得吗?”
厉瑾年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薄唇微启道“你敢戏弄我?”
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
这辈子都不可能!
这个女人一定是在撒谎!
“对啊。”
宫晴雪眯着眼睛,颇有兴致地欣赏着男人恨不得咬死自己的神态。
粲然一笑道“厉总深爱着太太,却连这点牺牲都不肯做?”
“原来你所谓的深爱,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换个条件。”厉瑾年道“房子、车子、票子、你随便提。”
宫晴雪绕着身姿挺拔的男人走了两圈。
手指勾住他的皮带。
俏皮地眨眨眼道“坦白说,我对钱财之物不感兴趣,就是想”
“你做梦!”厉瑾年冷声打断她的欲言又止。
避嫌一般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撑着窗沿跳了出去。
终于气走了狗男人。
她开心地趴在床上滚来滚去。
抬手戳了戳绵软的鲨鱼抱枕,幸灾乐祸道“厉瑾年,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怎么样,你恨及了我,又干不掉我的滋味,爽么?”
她将手中的鲨鱼抱枕,尽情地蹂躏了一番。
语调轻快地哼着小曲,躺下,捏住鲨鱼抱枕的脑袋凶巴巴道“等着吧,狗男人,你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嘞!”
宫晴雪只顾自己说得开心。
没有看见。
蹲守在窗外的男人,望过来的目光晦暗不明。
吃过早饭。
她照例先跑去前院,问管家网络电缆的修复情况。
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宫晴雪无奈至极,却也无计可施。
这个庄园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下山的路。
除了等,别无他法!
她垂头丧气地离开,忽然惊讶地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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