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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法子?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的白秀兰想了想,“你就先说你能不能换到手,要是上黑市就算了,太危险。”
不上。
不危险。
可惜种棉花不麻烦,但采摘和扎棉花就相当麻烦,尤其是扎棉花,如今你家卫民那孩子就还在找人扎棉花。
徐长青摇头,“那回还是因为人家姑娘退亲,换的。咱们家自己要是不够用,我来想法子,其他人就算了。”
“你有啥法子……”难道真像孩子爹说的是教育出了问题?可要是换成一般孩子会咋说,白秀兰不由蹙眉。
“拆一床被子。”
白秀兰惊醒“胡闹。”
“那您说想要棉花干么,不然我还得要拆。”家里棉被,棉衣棉裤,全齐活了,她还就不信自家还缺棉花。
“行了,就当娘没说。娘就是寻思着趁这回咱家里还有半斤多棉花没用,给你卫民哥做件袄子替换。”
徐长青无语,想一出是一出的,“毛衣织好了?”
“才几天?”这闺女,果然好像婆婆说的开口就能噎死人。挺好回的话,咋就偏偏爱哪壶不开提哪壶。
“等着。”
“去哪儿?”
“回屋。”
回屋,说的好好的突然要回屋干啥?白秀兰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甭给我拆了啊,拆了我掐死你。”
她这暴脾气!
根源就在此了。
从东里屋拎了一卷用纸绕了一圈扎好的皮棉出来,走到白秀兰身边,徐长青举手就递过去“最后二斤了。
这回不用给你家卫民那孩子做袄子,他不是没有新的,他是穿不习惯,您要不想给自个做,就给我爹做件袄子。”
“你爹今年已经有两件新的……”白秀兰接过手,又瞅了瞅闺女,“这又是你卫民哥给你的?”
“您就甭想套我话了,我又没蒙您。”
“长青啊~”
徐长青抖了抖。
“又想去哪儿?”白秀兰眼疾手快拽住闺女就往西里屋走去,“这回家里没人,咱娘俩好好唠唠。”
“小源源和小悠悠不是人?”
“你看,你就很不会说话。明明就一句,娘呀,我弟弟妹妹在家呢。看,多简单。你寻思寻思是不是?”
这是受了啥刺激?徐长青眯眼瞧了瞧拉着走在前面的娘,“晓玉姐是很好,我二舅妈夸她没夸错。”
“那是当然了。你小玉姐今年就做了老多鞋子,不单婆家,就是娘家,单鞋棉鞋啥啥鞋的就都有。
你说你除了会读书,姑娘家的活儿,你都会干啥?这样不行的,你说你回头出门子给婆家上啥礼。”
闲的,有这时间修两块手表不香?她忙着呢。
“你看你二大娘家仨闺女,一个个的还会绣花,娘也不盼你能绣花,咱就会做鞋会缝棉袄是不是应该的?”
谷櫛<spa>徐长青轻蹙眉头这话让她怎么回,她怎么就不会做鞋缝棉袄了,打小起衣服破了难道不是她自己缝?
“嗯?”
放下门帘子的徐长青瞅了眼炕上的弟弟妹妹,迟疑了一下,“嗯,应该的,赶明儿开始我就学绣花。”
白秀兰没听懂闺女话里有话,听到这话她好笑地抬手拍了拍闺女脑袋,“这倒不用你学,现在学也晚了。”
徐长青下意识的就闪开,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行,不学。”
看着朝炕沿走去的闺女,白秀兰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有摸你脑袋,不是除了你爹和你卫民哥,谁都不能动一下。
就说你爷奶,他们摸你脑袋就是稀罕你。你想你要是稀罕你弟弟妹妹,你摸他们脑袋,他们不让你摸一下,你会咋想?”
唉。
伤心了。
徐长青立即转过身,伸手抓起她娘的双手,边先低头,边将她娘双手自己脑袋上摸了摸,“可以了。”
要不是顾忌炕上一对儿女正睡着了,白秀兰乐得差点哈哈大笑出声,
“不过除您和我爹,我还是不喜欢有人动我脑袋。不是稀罕不稀罕,就是老觉得他们就像摸狗脑袋一样。”
“那你卫民哥呢,他摸你脑袋你心里也觉得他像摸狗脑袋一样?说不出来吧,你有没有发现你,要咋说呢。”
看着抓起自己脑袋的娘,徐长青暗暗摇头,接过她的话,“将人分成了至亲、一般亲戚,还有陌生人?”
“是了!”白秀兰放下手,“就是差不多这个意思,不是你对人家先咋样,是人家先对你咋样,你才咋样。”
这不是很正常?徐长青推她娘坐到炕沿,而她自己也坐到炕沿甩了鞋子就上炕拽下棉被往被跺上一靠。
“不许跷二郎腿。”
“没跷。”
“娘要不提醒你,你立马就要翘起来了。”白秀兰指了指炕前地上被闺女甩下的鞋子,“有人在还好。”
“下次会注意。”徐长青转头看向弟妹,“是我奶跟你说啥,还是我舅妈她们今儿在你跟前嘀咕啥了?”
“你舅娘她们能说你啥。”白秀兰顿然否认,“是你爹,你爹担心你担心得不了,说你性子太独。”
“哪个独?”怎么可能!要说她爹担心她别的,她信,唯独觉得她性子孤僻而担心就根本不可能。
“少跟娘装傻,你不是你姐还听不懂人话。做人呢,较真不得,人跟人打交道不是要你先对我,我才对你好。
要是都照你这样跟人处,你不先讨好我,我不跟你好,那还得了,谁没有个脾气,最后岂不是人人自管自。
你瞅你卫民哥,他就不管他对面是认识,还是不认识,他就先笑。你瞅他走出去是不是没有一个人不夸他好?”
徐长青无力地伸出一只手朝她娘翘起了大拇指。
白秀兰伸腿就踹过去。
老老实实挨踢的徐长青皱吧了脸,“您让我遇上个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就先傻乐上,您觉得这对我合适?
我要是个带把的,还好说。您让我一个大姑娘跟认识的不认识的哈哈哈,那我成啥了玩意儿,我还是我?
疯了不成!我做人就是较真,我又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儿,我就觉得我这人没问题了。您也说了,谁没有个脾气。
我徐长青就有一个改不了,也不想改的脾气。能懂我的人,自然会懂;懂不了我的,他们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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