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庸之所以要弑君,既不愿意儿子死,更不想坐牢。
尽管儿子手脚已断,还是能传宗接代,要是死了,自己将来肯定没脸进祖坟。
而且他觉得皇帝这里四个人,只要将他杀了,&nbp;&nbp;拿着夏国皇帝的人头逃到西面,送给康熙,照样是高官厚禄。
“还不动手!”
身后的十个护卫都是王伯庸从老家带来的亲信,武功经过他的调教,对付一般江湖中人不在话下,不会比皇帝的侍卫低,&nbp;&nbp;主要自己这这边人多。
护卫听到命令,立即将洪熙官围住,&nbp;&nbp;举刀便砍。
侍卫抽出武器,&nbp;&nbp;和洪熙官一起展开拳脚,和十个护卫斗在一起。
洪熙官没有带他的亮银枪,赤手空拳,加上以少打多,和王伯庸的护卫战了旗鼓相当。
此时的天下,还不是那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时候,西北西南两地并存着两个皇帝,韦宇龙的人头真到了哪里,估计康熙和吴三桂肯定喜欢。
从这方面来说,王伯庸是想孤注一掷了,从他的角度来说,这一选择没有错。
“老子杀了你这皇帝,说不定还能名垂青史!”
瞧的洪熙官和三个侍卫被缠住,王伯庸眼中冒出杀意一闪,瞅准机会,忽然脚下一个滑步,&nbp;&nbp;抬起右手,手腕成勾,竟然向坐在椅子上的韦宇龙太阳穴点去。
他虽听说皇帝打伤儿子,轻功不错,但对自己的武功却很有信心,出手便是杀招。
这一招来势又急又快,只要点在韦宇龙穴位上,就算不死也晕倒。
韦宇龙坐在椅子上,看起来避无可避。其实他早已察觉到王伯庸身上的杀气。
“死!”
眼看指尖快要碰到韦宇龙的太阳穴,王伯庸一阵激动。
“啪!”
这时,之只见韦宇龙身下椅子忽然一偏,一只飞起,正好踢在王伯庸的手腕之上,竟然后发先至。
王伯庸“咦”了一声,右脚向前踏步,竟对着皇帝裆下踩来。
这一招极为阴毒,只要被踩中,就算韦宇龙后宫佳丽无数,也只能让妃子们独守空房了。
就算下半辈子不被毁,&nbp;&nbp;疼痛也会让他失去还手的能力。
“好歹毒的家伙!”
韦宇龙身子在椅子上一个后仰,避开王伯庸的攻击,&nbp;&nbp;紧接着一个通天脚蹬向他的胸口。
王伯庸果然不是庸手,&nbp;&nbp;后拖一步,手掌成勾型,来点韦宇龙脚踝太溪穴点来。
“陛下千万可不能有事啊。”
这几招电光火石,看的不远处的潘竹云都捏了一把汗。
在潘竹云的祈祷下,韦宇龙在地上打了旋,旋即左手撑地,右手成抓,一招“拿云式”对着王伯庸左腿拿去。
“少林的龙爪手?”王伯庸看出厉害,急忙后退。
“螳螂拳,呵呵。”
韦宇龙翻身站起,轻声一笑,对着王伯庸道“王大人,没想到你竟然是高手。不过你这只死螳螂,怎么会我这条龙的对手。”
王伯庸也冷冷地道“我也没想到,堂堂天子,竟然还是少林派的高手。”说完再次向韦宇龙攻来。
他练习螳螂拳已经三十年,而且内力也十分深厚,两只手不断勾、楼、采、挂、黏、沾、贴、靠、刁、进、崩、打,招招狠辣。
可攻击十多招,却连韦宇龙的身都近不了,而且每一次都被韦宇龙料出先机,随意就将他的攻击化解。
以王伯庸的武功,也能算是江湖的二流角色,对付一般武林人士也许游刃有余。可韦宇龙现在的内力,几乎登峰造极,“龙爪手”、“拈花指”等少林更是练得纯熟无比,对付王伯庸连宝剑都用不上。
在韦宇龙一爪快似一爪的攻击下,王伯庸节节后退,脸上的汗水也滚滚而下,那不是因为太热,而是害怕。
他本来想用亲信缠住侍卫和洪熙官,然后突然出手制住皇帝,或者直接将其击杀,这样就可以脱身,只是他没算到韦宇龙武功竟然比他高太多。
王伯庸越打越心惊,脚下却慢慢向门口靠近。
为今之计,只有逃跑,才能活命,至于儿子,那只能以后再生一个了。
以前他教儿子练武,儿子总是不听话,夫人又总是惯着,连王伯庸两成功夫都没学到,这样的儿子,王伯庸第一次觉得不要就不要了。
韦宇龙每一招看起来都挥洒自如,既潇洒,如同一条游龙,让观看的潘竹云将两只玉手紧紧攥在胸前,俏脸写满了崇拜和欣赏。
“陛下打的真好看。”
自古美女爱英雄,而且还是个极有权势,又英明神武的英雄。
王伯庸已经退到门外,没等韦宇龙跟出来,忽然抓住一个衙役一把向后者扔来。
韦宇龙刚伸手接住那个吓的哇哇大叫的衙役,王伯庸趁机踢在另一个衙役身上,借力就要飞身上墙。
“美人面前,怎么可能让你逃了?”
帅耍的差不多,韦宇龙右手弹了两下,“嗤嗤”两声轻响,两道真气直飞王伯庸的后心。
王伯庸果然有两下子,听到背后声响,便知厉害,急忙在空中翻一个鹞子翻身,竟然将两道真气躲开。
可就在这时,韦宇龙已经高高跳起,对着还要继续逃走的王伯庸胸口就是一脚。
“噗通!”
王伯庸直觉肋骨好像被踩碎了许多根,“噗”的喷出一口血,身子砸在地面上,虽没有事,却剩下半条命。
他的亲信看主人受伤,也不再理会洪熙官几人,咬着牙对韦宇龙杀来,想给主人报仇。
“还挺忠心!”
韦宇龙抽出宝剑,脚下移动,身体一缕青影,弹指间就在护卫里穿行一个来回。
“咚咚咚……”
等韦宇龙重新站定,十个人一脸呆滞的瞧着看着他,慢慢向后倒去,过了片刻,每个人脖子才开始渗出一道鲜血。
“陛下,你没事吧?”
潘竹云这才跑了过来,关心之情丝毫不加掩饰。
“没事,一会还要收拾你呢。”
韦宇龙嘿嘿一笑,将她搂住,然后转头对洪熙官道“派个人去江边,命令刘君孚带五百禁军过来,再让去江宁,让江苏布政使、御史、按察使明天天亮之前赶到扬州。”
“四弟功夫进步好快,我是骑马都赶不上了。”
洪熙官心中佩服,口中道“王伯庸袭击陛下,罪该万死,杀了便是。”
“我的洪将军,咱们大夏以依法治国,要法治,不要人治,如果就这样杀了,还要律法做什么?”
洪熙官躬身道“臣明白了。”
韦宇龙拥着潘竹云刚进门,那个杨妈妈立即跑了过来,跪在地上,将银票举在手中,道“皇上驾临小店,看上我女儿,草民怎么收陛下的钱。”
“起来吧,大夏的法律是不让跪的。”韦宇龙不想去扶她,给潘竹云使了眼色。
“草民可以不跪当官的,但是万岁是天子,如神仙一般,草民怎么不跪?”杨妈妈却有她的道理。
“好了,杨妈妈,快起来,别惹陛下不高兴。”
潘竹云过去将她扶起来,随手将银票接了过来,说道“陛下驾临怡情院,想来是瞒不住的,你这里生意以后更好,这点钱,我就替陛下收起来。”
“这丫头,算是白养了。”
杨妈妈一阵唏嘘,她本想客气,结果人家不和他客气,竟真的将银票收回去了。
离开大厅回到房中,韦宇龙笑道“你还真懂我。”
“贱妾是想让这些花在将士身上。”
潘竹云嫣然一笑,然后道“以后人家是陛下的女人,自然要为咱们的江山的考虑。”
“哈哈,小嘴真会说。”
“人家的可不只会说。”
“什么意思?”
“陛下是天子,天子金口,不能食言,陛下要是不想碰我,那就由我服侍陛下可好?”
“小妖精,朕倒真想见识一下。”
“那贱妾先伺候陛下沐浴?”
“算了,你已经自由了,先收拾一下东西,晚上住府衙吧。”
韦宇龙觉得身份已经暴露,再住妓院有些不像样子。
潘竹与小声道“妾身的心已经被陛下绑住了,哪里自由了?”
“朕的心也被你绑住了。”
所谓的一见钟情,往往是从见色起意发展来的,也许韦宇龙这个家伙,对白牡丹潘竹云就是这样。
当晚,衙役们抬着奄奄一息的王伯庸,护送韦宇龙等人来到扬州府衙,将王伯庸和他的一干家眷关入大牢,丫鬟收拾好房间,让韦宇龙休息。
潘竹云在伺候韦宇龙沐浴的时候,也将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
原来潘竹云的父亲叫做潘柽章,是和吕留良、顾亭林齐名的江南大才子,因为《明史》一案被抓,但也始终不向清廷屈服求饶,最终被凌迟处死,家人除了潘竹云外,全部被发配辽东。
“哎……都是鞑子做的孽。”
听完潘竹云的诉说,韦宇龙也叹了一口气,不禁有些自责。
庄三夫人的庄家就是受“明史案”迫害而家破人亡,虽然帮他们杀了吴之荣,但占领京城后,不是忙于新政,就是沉迷后宫,竟然完全忽略了此时,说来真有些对不住双儿和庄家。
同时也渐渐明白潘竹云愿意用身子筹措军饷,原来是想为家人报仇。
想到这里,他安慰道“明史案的告密者吴之荣已经被杀了,等朕回到京城,就替那些枉死的爱国志士昭雪。”
“原来陛下还是妾身的恩人!陛下的大恩,妾身都不知该如何报答。”
潘竹云之前没敢提这件事,是因为觉得还不到时候,现在皇帝主动提出,也顾不得韦宇龙还在水里,猛然伏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韦宇龙轻轻轻抚着他的秀发,说道“你现在跟了朕,我们就是一家人,这是我应该做的,你的家人,朕也会让派人去打听,别哭了。”
潘竹云抬起头,她梨花带雨的看着我道“妾身身无长物,唯有这清白之躯……”
“谁说的,你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呢。”
韦宇龙阻止住她,毕竟人家刚说完父母的惨事,就要祸害她的身子,太不厚道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今晚朕只抱抱你。”
“陛下,你真好!”
尽管如此,但这一晚韦宇龙过的并不纯洁,虽然没有把潘竹云怎么样,却对一件事更加好奇“这些人是怎么练的,口舌竟如此厉害?”
后来在秉烛夜谈中,他还发现潘竹云不光有这个技能,而且聪明多才,见识不凡。
当两人说起康熙的事情时,这个出身风尘的女子还建议韦宇龙尽量不要两线作战,先全力灭了吴三桂。
至于康熙,可以用金钱收买他们的官员,招降他的大将,从内部先瓦解他们,等肃清吴逆之后,定能一鼓作气收复西北。
对于这个建议,韦宇龙觉得很不错,康熙那边,他和索额图关系不错,虽然暂时有些矛盾,只要钱到位,应该可以收买。
另外他上一次和康熙会面时候没有见到明珠,不过这个人也十分贪婪,更容易拉拢。
“除了这些,我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棋子,那就是假太后毛东珠。”
惬意地躺在床上,一个釜底抽薪的计划慢慢在韦宇龙心中生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