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秘道人
郭靖听了,眼睛一亮,“二弟,你这也太聪明了吧?这真是个好办法,我想一定会有效果的。”
小哥俩儿说干就干,一人一副绑腿绑在自己腿上,开始今日的练习。
先是各自练习套路,一开始,哥俩儿还真的有些不太适应。手上还好说,遇到脚上和腿上的招式,就不自觉会慢了半拍。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慢慢地适应了绑腿的重量。两人就往一块儿一凑,对练起来。
倒没有使用“左右互搏”,只是就着自己熟悉的掌法、指法,一招一式地对练着,有意无意地,更多使用腿脚的招式进行攻击和防御。
“哈哈,你们这两个闹腾的小子,半夜三更不去睡觉,却在此扰人清梦,实在该打。”突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旁边的树上传下来。
“什么人?”小哥俩儿闻声大吃一惊,急忙停下比斗,跳出圈外,定睛观瞧。
只见旁边的树杈上,盘膝端坐着一名道人。
此道人,头上居然扎着三个抓髻,一身青褐色的道袍,颌下三缕须髯,迎风飘散,条条透风、根根露肉。大漠风沙如许,此人浑身上下,却说不出的干净,飘飘然隐约有出尘之感,一看就是一名有道全真。
只见这道人,一撩道袍,从树上飘落下来,落在小哥俩儿面前三尺之外,声息皆无,手中拂尘一摆,笑呵呵的看着郭靖、郭默兄弟。
“全真教掌教,“丹阳子”马钰?”看清楚眼前道长的模样,郭默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原著中,就是在大漠的最后两年,“丹阳子”马钰前来,整整传授了郭靖近两年的内功和轻功。郭默本来还想着自己的到来,会不会把这个重要的机遇给整没了,现在看来“一切照旧”啊。
郭默急忙走上前去,一躬到地道:“仙长有礼了。我兄弟二人,住处离此不远,平素也多有来此练武。不想今夜仙长在此驻足,打扰之处,还望仙长多多见谅。”郭靖见郭默如此庄重,也连忙跟在一旁深施一礼。
道人点了点头,轻声道:“罢了,孺子可教也。贫道观二位小哥儿刚才所练武功,招数娴熟,只是在各招式衔接、运转之间,却不能一气呵成。做不到浑然一体,如此一来,就总会给对手留下可乘之机啊。”
“还请仙长指点”,听马钰这样说,郭默知道这是有意栽培自己兄弟二人,再次一躬道。
郭靖却觉得好像这样不是很合适,毕竟自己有师门,这可是在向外人学艺啊?但是从小大多数时候,都是依从弟弟的意见行事,见郭默如此诚心讨教,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呵呵,好好”,道人一捋须髯笑道:“至于武艺什么的,你们师出名门,贫道自是不好班门弄斧的,我这里有一套粗浅的自我调息的法门,今日有缘,不妨传授给你们。”
“多谢师…师傅”郭靖、郭默兄弟见道人真要传授自己,急忙拱手一礼。
“哎,无妨,你们无需叫我‘师傅’,我们萍水相逢,也是一种缘分而已,不可拘泥,我们当是忘年交吧”道人答道。
说完,道人盘膝坐下,郭靖、郭默兄弟也赶忙在道人的对面,有样学样地盘膝而坐。
只见那道人,抱元合一,五心朝元,低沉地唱喏道:
“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
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过渐至膝。
膝过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
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余去无踪。
历年尘垢揩磨净,遍体灵明耀太虚。
修真活记有何凭,心死群情今不生。
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
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
……
道人先自行吟诵一遍,郭默已经记得七七八八,细细揣摩个中真意,这是《全真大道歌》,前世在书上也看到过,只是没记住而已。
郭靖却双眉深锁,一脸茫然。这哥俩儿的反应,自然被道人一一看在眼里。
然后,道人又一字一句,详细地给二人做了讲解。
好在“江南七怪”中,老二“妙手书生”朱聪,有一手不太高明的点穴手法,虽然二人没练得怎样精通,但对周身的穴位却也了然于胸。
道人怕二人理解不透,伸出双手,分别在二人体内注入了一道真气,并让二人依照口诀,引导这道真气在自己的经络里游走。
不知不觉中,二人仿佛进入了一种如真似幻的境地,随着真气游走,浑身都暖洋洋的。
初次练习,二人打通的经脉有限,郭靖只能在手太阴经脉之间,只觉得自己两臂就像激发了潜在的力量,一股暖气似乎要喷涌而出。
郭默之前就触摸到了真气的门槛,体内已经零散的形成一些真气,藏在五脏六腑和各经络之间。
随着道人的引导,这些零散的真气,有些竟然突破了彼间的壁垒,连成一系。四肢、脏腑、丹田、顶颅……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东方鱼肚白,紫气东来,朝阳满照。
郭靖先从打坐中醒来,睁开双眼,虽然一夜未睡,却丝毫不觉得困,反而精神百倍,浑身舒坦。
看到天已见亮,那道人正盘坐在眼前,笑呵呵地看着自己。忙起身来到近前,双膝跪地,默默地叩头三次,道人也没阻止他,就坦荡地生受了。
郭靖知道,对方不肯让自己称呼他师傅,但是自己也很清楚,这一晚上修炼下来,自己是获得了很大的好处的。只是不清楚是什么原因,看来回头要问一下二弟。
想到二弟,回头一看,郭默还沉浸在修炼之中,刚想要叫醒他。那道人急忙阻止了他,冲郭靖摇了摇头,再次闭上眼睛。
郭靖也觉得自己有些孟浪,苦笑一下,再次盘膝坐下,一遍又一遍回顾昨晚道人讲的口诀,再次引导体内微弱的真气,洗涮自己的经络。
四周再次陷入了沉静,只有林间的晨风和时而飞过的鸦雀,给这荒山的清晨,带来了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