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气恼的走到他面前,抬手拧着阮阁老的耳朵。
道:“既然不是快过不下去,灵儿不过想要一套新头面,老爷为何不允?”
阮阁老原本配合的弓着腰。
听到这话,下意识直起身,耳朵被扯得生疼:“诶诶……夫人!夫人轻些!”
“什么新头面?”
他茫然委屈又无助的问道:“灵儿想要新头面?”
“想要套新头面有什么的,叫府里人去置办便是了。”
不过是件小事,也值得夫人\/大动肝火?
阮夫人听罢,松了手。
“灵儿找你要时,你便不允,这会儿又说叫人置办。”
狐疑的打量着他:“怎么上了些年纪,愈发牛心古怪了。”
阮阁老:“???”
可灵儿没找他要啊。
不过到底是阁老大学士,即刻便明白过来,这怕是闺女给他的台阶了。#@&
忙赔着笑道:“是是是,夫人教训的是。”
“我这不是想让女儿多央求我几句,跟我撒撒娇嘛。”
阮夫人嘴角一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越老越不要脸了!”
阮阁老:“……是是是,夫人骂得对。”
“明儿我就吩咐管家,让他寻人给灵儿置办几套头面,在做几身新衣裳……”%&&
好说歹说的哄好夫人,夜已经很深了。
次日,阮灵儿还没起身,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
被吵醒的人,黑着脸坐起身:“外面怎么了?”
红袖推门进来:“吵醒小姐了,是苗姬回来了,还带了蛊王过来接人。”
阮灵儿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那就把人给他们,有什么好闹得。”
“吉祥和如意不肯,说是要等您醒了,发了话,才让他们把人带走。”
红袖好笑道:“这不,就和蛊王打起来了。”
阮灵儿眼睛一亮:“谁赢谁输?”
那天她咬了蛊王一下,被毒翻的事,她可是记着呢。
红袖将烘热的衣裳披在她身上:“奴婢不会武,但是瞧着,蛊王游刃有余,像在逗她们玩。”
阮灵儿:“……”
得,又是个打不过的。
没好气的摆摆手:“别让他们打了,你去说一声,叫蛊王把人带走就是了。”
打又打不过,还打什么。
红袖应了一声,刚转身走了没两步,便又被叫住了。
“等等。”
阮灵儿突然想到什么:“先别让蛊王走,我有事找他说。”
初次见面时,蛊王用来捆人的麻绳瞧着有点意思。
询问下怎么做的,给玲珑做一条,她定然喜欢。
红袖点点头:“是,那奴婢让添香将人请到屋里坐等。”
阮灵儿应了一声,自己套上衣服,起身洗漱。
片刻后,她来到待客的屋里。
蛊王揶揄的看着她:“下手挺狠啊。”
进来喝茶前,去见了那个偷灵蛊的人。
中着毒,手脚筋被挑。
瞧着就剩半条命了。
阮灵儿:“嗯?”
如意不满的呵斥道:“休要胡说,那不是我家小姐做的,但也是她罪有应得!”
蛊王挑了挑眉。
哦,不是阮灵儿做的。
那想必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笑面煞神摄政王所为了。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
那人偷了苗疆圣物,即便是好端端的落到他手里,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你家丫鬟说,你有事找我?说吧。”
他翘着二郎腿,没有骨头一般,懒散的斜靠在椅子上。
“你那条像麻绳一样的鞭子,是用什么做的?怎么做的?”阮灵儿开门见山。
蛊王歪着头:“怎么?看上了?想要?”
“嗯。”阮灵儿点头。
她见过玲珑用鞭子。
一身红色骑装,英姿飒爽,简直就是里叱咤风云的女将军。
蛊王恶劣一笑:“求我。”
阮灵儿:“……”
这么作死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不说算了。”她翻了个白眼。
那种鞭子虽稀奇,她却也不是非要不可。
话落,直接停下脚步:“你可以带上人走了,四十九天后会来给我解蛊。”
然后转身,向外面走去。
蛊王一愣。
没想到她走到这么干净利索,迟疑道:“你不是想要我的鞭子?又不想要了?”
阮灵儿白眼都要翻天上去了。
转身嫌弃的看着他:“兄弟,我感觉你像是有那个什么大病一样。”
“有钱就赶紧去看看吧,别放弃治疗。”
什么毛病。
正经问他,他拿捏着不肯说。
不问了,他反倒觉着奇怪了。
蛊王:“……”
“都说中原女子乖顺温柔,怎么你就脾气这么坏?”
都快赶上他们性格火爆的苗疆女娃子了。
他没好气的说道:“又没说不告诉你,只是告诉你,你也做不了。”
苗疆\/独有的法子,藤条和拌生蛊一起养。
待快养成时,在用秘法制作。
时间长、工序繁琐不说,若非经验老道的蛊师,十条不见得能成一条。
说着,他就自己腰间那条取了下来。
递到阮灵儿面前:“这条送你。你若想知道制作法子,我也可以告诉你。”
阮灵儿盯着那条鞭子,许久才问道:“你用它杀过人吗?”
蛊王蹙眉:“没有。”
这东西本就是他做出来玩的,若是沾了血腥弄脏了,他还怎么玩?
何况,他好歹是蛊王。
杀人何须自己亲自动手?
阮灵儿点了点头,上前两步收下鞭子:“那我就收下了,多谢。”
看着她在听到这鞭子没沾血时,好似松了口气的样子。
蛊王莫名感觉有些心梗。
阮灵儿没注意他的神情变化。
只认真的说道:“东西我不白拿你的,我可以买。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我能办到的,可以告诉我。”
蛊王挑眉,邪气道:“想要你也可以吗?”
阮灵儿额头青筋挑了挑。
强忍住用鞭子抽他的冲动:“不,你不想。”
就在这时,白锦渊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蛊王:“本王奉劝阁下,惜命……”
蛊王眼底浮现一抹警惕。
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
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本王?
摄政王?
他垂眸轻笑一声,玩世不恭道:“王爷见谅,我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
“穷乡僻壤出刁民,在下属实没什么德行修养。”
阮灵儿:“???”
狠起来连自己都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