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越才与绫莎在茶壶的二楼遛达了一圈,就听到楼下吵吵嚷嚷的,又从阳台看到有一队条子走进了店。
他当即下楼去看看,走下楼梯时听到那个叫罗国德的老条子套近乎的一番话语。
小伙伴手枪就插在腰侧的枪袋中,弹匣里有着7颗子弹。
他早已检查过,子弹的规格、颜色等都跟之前的一模一样,这些子弹不在X区域的结算赢金信息里,似乎是手枪自身的增长。
但说到底,自己对于这把枪的研究早已陷入停滞多时。
雷越还没走出楼梯,有些顾客就要热情地围过来,大块头连忙上去阻拦,却顾此失彼,门口那边又有客人涌进。
招人,咱们得招人。拉基见状说道,我认识很多姑娘,她们都想往这里来。
大佬好!肾机少年赶紧给走来的好戏人一个鞠躬,就跟黑道电影里小弟见着老大似的。
呀?雷越看看他,微有疑惑。
文件都在这了。与此同时,体育老师般装束的罗国德把带着的一个黑色公文包放到吧台上面,马脸乐呵呵的:
猎枪人提过,它是一种天赋,也是一种诅咒,它是一把钥匙,也是一张入场券。
听上去除了是一把枪,它什么都是。
雷越听着,望着那个公文包,心头微动,入场券?
他曾经从那三同心倒三角形标志中,看到了迷宫。
哎喂死条子,你们又想搞什么鬼?还是拉基吵嚷嚷,收买人心?设局?是不是想用这些资料给我兄弟搞个仙人跳?
合成油,你来说说。金妮也对这种拉拢没有好感,他们都是谁?
大块头真要忙不过来,一边拦人一边叫道:
调查局有个街头事务部,你们应该听说过的,这个部门专门负责跟街头的线人、异体者、帮派沟通……
这位老罗就是街务部的部长,其实按照常规操作的话,最早应该要由他和我们沟通。
那天我才说么,老杨亲自过来是破格的,调查局可能认为这样更给面子……
金妮一听,不由又问:怎么,老杨没问过老罗应该怎么办吗?
罗国德还真一点架子都不打算摆,当下发出着对局里高层的嘲笑,亲自答道:
嘿嘿,怎么跟好戏人打交道,早就开过会了,我人微言轻,不管用。
那天我都没能参加他们的作战会议,当时时间那么赶,估计他们看到有增幅物才慌了脚,想着怎么才能拿下生命喷泉。
老杨是要争功,还是被指派的,我也不清楚。
反正因为好戏人给了那老头一个***兜,没办法,又问上我了。
现在调查局很乱,我的态度,有人支持,有人不支持,说不定等会又有另一帮人会过来想抢回这个公文包。
我豁出去了,都什么时候啦?我不想咱东州成为蔓延城的一个大号贫民窟,就这么个事。
罗国德一口气说了很多,看着面无表情的雷越,马脸笑了笑,语气神秘般小声很多:
好戏人,你就闹,使劲闹,闹得越大,调查局越怕你。
这么说吧,那帮人就是些欺软怕硬的货色。
老罗我这回能不能搞掉他们,一个不小心当上局长,就看你赏不赏我面了。
罗国德一边笑说,一边从运动服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放到公文包上,动作小心翼翼:
这是鄙人的名片,欢迎随时打给我,溜了溜了。
说罢,罗国德真就没再多说什么,带着自己的一队
人马,往酒吧外面大步走去。
雷越收回目光,拿过那张旧名片瞧了瞧,手指间骤然变戏法般摆弄着一个打火机,火焰霍地燃起,名片转眼被烧成灰烬。
如果他想联系对方,自有办法,用不着留这张名片。
哦哎,还真没有监听器。拉基看着说,条子有技术把监听器装进一张纸里的,兄弟,这个公文包和文件都得小心。
大块头挠挠头,不否定这种说法,只是,老罗不干这种事,他不会毁坏自己在街头的信誉。
失去信誉,老罗就啥也不是了。
这个老罗,我听说过。莫西干也道,还是几个帮派的荣誉成员,他的话能听个六七成吧。
怎么对这些条子,这事你自己考虑吧。花姐对雷越说,作为经纪人她就是个收摊子的,还有这家伙。
她看向一旁静静的肾机少年,他说想跟我们混,你怎么想?
大佬!肾机少年重新弹了出来,好多大公司要签我,听大家说,我现在好像签也完蛋,不签也完蛋,求罩啊!
还真会喔,不签就毁掉你。金妮笑说,我们公司现在其实也资金充足。
你真要跟我们混,我们会给你的原团队一笔合理的签字费的;
然后你的造型、定位,我们也会调整一下,生活配置多的不说,大豪斯肯定有你住的。
肾机少年听得跃奋,这几天我见过很多公司人员,他们都太那个了,我感觉还是跟你们聊得来……
这事?你们决定吧。雷越看着这同龄少年,没什么感觉,既不爱也不恨。
但事后来看,肾机把大戏院最后那场戏畸形秀完成得挺好,是个配得上站在舞台上的人。
他还挺有戏。雷越又说了句,就提过那个黑色公文包,又往二楼走去。
肾机少年瞪瞪眼睛,环顾众人,大佬的意思是不是,我?我过了?
哈哈耶!拉基笑呼出声,伸着双手要与肾机击掌,晚上我带你去嗨皮!我就看看你的肾能有多强。
你想很快拥有自己的遗照,就跟拉基玩吧。莫西干说。
在肾机少年懵了的同时,花姐向雷越叫道:
我不管你怎么研究那把枪,注意点时间,别给我玩消失。
我们明天要去荆棘区,大家给你准备了一场盛大巡游,一定要到!
嗯,知道了。
雷越应了声,不停步地来到二楼办公区,这上面隔了一些办公桌,也设有茶水间、健身间等。
绫莎正坐在一张休闲圆桌边,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她颦眉地望着屏幕,面色变得跟刚才很不同。
怎么了?雷越疑惑地探头也要看,她以前说过不用问她,想看就看。
那似乎是一封电邮,但他还没看清楚,绫莎就把笔记本移开了。
没什么,一只后面的鬼想来抓我。她说,声音越发有点低落。
雷越看着她半晌,最后只道: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就说。
是我妈妈。绫莎忽然就说了出来,没有抬眸去看他,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而不是与谁倾诉:
我上次看到她,是很多年前了,我一直以为,她早就死了……
但原来没有,而且她人还在蔓延城,离着东州不远。
我最近跟你玩儿,露脸太多,底细被别人起了,她被人挖了出来利用,说想跟我团聚来着。
我不打算管,就这样吧,就这样。
绫莎合上笔记本电脑,眼不见为净一般。
雷越却是凝目,心脏砰地猛跳了下,为着这种事情:原来妈妈没死,可以团聚……
但他知道,那是绫莎的妈妈,不是他的,他和她的故事不一样。
即使已成亲密的交往关系,他和绫莎有时候还是会感到莫名的疏离,他们这种人总会这样。
哦。雷越没有多问,不懂得怎么问,如果这事儿有威胁,一定要告诉我。
不用提醒我这种星宝都明白的道理。绫莎微笑,我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不是那种会走进闹鬼地下室的蠢蛋。
也对。雷越也笑了,往休闲桌边一张藤椅坐下。
他一边把刚才的事给绫莎讲了,一边打开公文包查看起来。
里面装满一份份旧文件,有些旧得纸张已是泛着暗黄色,印满了过去的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