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阳为什么那么晚才来找爱莎尔呢?其实……是有原因的。
她早上刚抛下在睡梦中笑得一脸痴相的艾伦,将自己的手臂成功从他的双臂中解救出来,换了一个枕头让他抱着以后,就大功告成地准备离开了。
结果走在后花园散步的途中,竟然无意间听到了两名侍卫的谈话。
“你知道娇阳公主传出去的书信为什么王子要让人偷偷把它们处理掉吗?”
“……你这都不知道?王子专情公主一人,可公主明显心思就不放在王子身上,执意要回国,王子又怎么可能放人,只能偷偷骗公主说她的父王母后没有给她回信了。而且据说,近日来王子也与异国谈判了,提出丰厚的条件,叫他们把公主嫁给他呢……”
“什么条件?”
“据说是要送不少地呢……”
娇阳听到以后格外生气,她就在奇怪呢,她都失踪了这么久,父王母后怎么说也该遍地寻她了,可是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原来是背地里打算将她给卖了。
她现在觉得,昨晚她那样玩弄羞辱艾伦王子,不仅让他被她栓着,还让他跪在地上学狗叫喊她主人,简直是羞辱地太轻了。
娇阳生气的后果很严重,而这次生气的后果就是――她一拳砸在了那座石墙上,结果那道石墙居然直接塌下来,把后面那两个人给压死了。
事后就连娇阳自己都感觉诧异,不过她很快发现,口袋里那枚被她从海底带出来的圣水晶石,正在隐隐发着光。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娇阳就捧着那块石头研究去了。这才来的晚了点,给这二位充足的表演时间。
“住手。”
娇阳一把抓住艾伦的手,然后往后顺势让巴掌落到了他自己脸上。
――反正她早就想打他了。
可是艾伦反应过来以后,却抬起头,用一种受伤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她:“娇阳,你打我?你为了这么一条贱鱼打我?”
他万万没有想到,昨晚还刚刚亲密过的他们,她今天就会这么对他。
而爱莎尔这时候也游过来,用池水清洗她刚才碰过艾伦的手,嘴里心疼地念念叨叨:“洗洗……洗洗就不疼了喔……”
再用柔软的脸颊安抚她。
就算是隔着一只手,巴掌落在了别人脸上,她的手也是会痛的吧。
“再贱也比不上你。”
娇阳现在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特别是当她听到了白天的对话以后。
不过求人不如求己,她现在打算要自己回国去了。
再看着眼前艾伦无比受伤无措望着她的目光以后,娇阳无比厌恶且厌烦地偏过了头。
“滚,别让我看见你。”
眼看她的第二个耳光又要当着那条贱鱼的面落下,艾伦王子只能咬着嘴唇,迅速且灰溜溜地离开了。
临走前目光怨毒地盯着那条趴在娇阳身旁的鱼。
艾伦刚一走,爱莎尔就立马迫不及待地用尾巴缠住了她,红嫩柔软的唇一下一下落在她身上,圆溜溜睫毛卷翘的银色眼睛望向她,很是惹人怜爱。
“公主……”他不想再喊她姐姐了。
刚好娇阳此刻又刚研究完了那颗水晶石,知道它能给自己带来的巨大力量以后对此很满意,看着眼前这条稚嫩的小人鱼也越看越顺眼起来。
于是她将他压在池壁上,吻住他柔软的樱唇。隐没在池水间的银色鱼尾巴紧紧缠着她,满室都是池水……
经过了昨天的事,原本觉得还能够循序渐进计划的艾伦彻底疯魔了。
他找了一个娇阳不在的空档,将那条贱鱼扔进了最烂最臭的水沟里。让里面的池水腐蚀他柔嫩的肌肤,污染那头引人妒忌的银色长发,娇阳说喜欢听他唱歌,他就毒哑了他的喉咙,让他在池子里发不出一声哀嚎,再用毒性最强的药水毁掉他那张蛊惑人心的脸。
艾伦折磨他,就是不让他死。
他就是要让这条贱鱼在这条臭水沟里腐烂发臭,浑身浸满这些肮脏的液体,洗涤他那无比丑陋的灵魂,再受尽折磨地死去!就算他逃出去也没什么关系,就让他以这个样子出现在娇阳面前,让娇阳彻彻底底地厌恶他!
做完这一切后,艾伦捏着鼻子,威胁一旁的骑士长:“要是敢把这一切说出去,明天会有这样结果的人就是你。”
骑士长紧紧握着手,低头应了一声。
艾伦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内心无比轻松。
从此以后,娇阳就是他的了。没有了这条贱鱼,她很快就会再来到自己身边的,一定会……
可是艾伦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对他忠诚的骑士长,居然转头就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娇阳。他早已经失了人心。
娇阳今天照例研究完石头以后,回来就发现小美人鱼已经不见了。当时就预料到可能有什么不测,听骑士长一说,也为他叹惜了一声。
“真是一条可怜的小鱼呀……”那可是最烂最臭的水沟,再加上加入了导致皮肤腐烂的药水,他现在应该都已经快要化开了吧。
那么爱干净的小美人鱼,一天内要换二十多次池水的小美人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甚至尸骨都要与那些脏兮兮的臭水融于一体。
不过,娇阳在心中惋惜,却从来没有动过要去那里找他的念头。
毕竟……那可是最烂最臭的水沟呀。
她隐隐摸着口袋里那块水晶,再拿出抽屉匣子里的那些珍珠,打定主意了的点头。
更何况她明天还要做一桩大事,就算是小人鱼今天没出事,到了晚上,她也是会找个机会,把他丢掉的。
其实娇阳自从打算回国以后,不仅动了要把小人鱼丢掉的念头,还亲手将他丢掉了好多次。
后花园的水池里、王宫附近的海域里,或者是周围一些湖塘或者水沟……
可是那条倔强到有些可怜的小鱼,每次都能执着得跑回来,一边落着开始带有瑕疵的小珍珠,一边求着她收留他。
不过娇阳觉得,这一次,他大概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她抬头,看向一边老实木讷低着头的骑士长,突然间嘴角勾了勾。在他有些惊慌又受宠若惊的目光中,勾住了他腰间棕色的骑士腰带。
“骑士长,我有个计划,你打不打算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