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肯定是故意的
跟着花轿到了沈家,是比林家更加热闹的宾客宴席,以及炸得几乎看不见的炮竹。
苏晓呛得厉害,刚下马车,寒舒云还没扶稳,就见一个紫袍男子飞速冲了,拐了人就又冲了进去。
寒舒云扯了扯嘴角,暗骂季衍尘不讲义气。
带走了自己的王妃,其余人都不管了呗!
苏晓自己也没想到,季衍尘会在这个时候冲出去接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仰头问。
季衍尘轻轻捏着她的脸,心里还在为昨夜马车上的小摩擦生气,没好气道:“刚来的。”
见她还一个劲的张望,季衍尘不由分说把她拽住:“跨完火盆就进来拜堂了,漫天都是炮竹的硫磺味道,你不会喜欢的。”
那种呛人的味道,苏晓确实不喜欢。
又见季衍尘把她带着直奔正堂,沈家夫妇坐立不安地等在这里,两个人都紧张地直搓手,连问安的时候,声音都是哆嗦的。
苏晓笑了笑,最起码,沈家是真心期盼林暮雨嫁进门的。
转眼间,沈和言已经背着林暮雨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放下。
沈家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却全都大气都不敢喘,要么端正地站
着,要么僵硬地坐着,比这对新人还要紧张。
苏晓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也由衷地为林暮雨高兴。
接下来就是耳熟能详的拜堂、敬茶、改口。
瞧着,给林暮雨的‘红包’鼓鼓囊囊的,极为大方。
拜堂过后就是酒席,即便苏晓早有嘱咐,可所谓娘家宾客和婆家宾客分席,本身也不大现实。
毕竟娘家宾客,都还在林家好吃好喝着呢。
原本是按照老规矩,男女分席的,可季衍尘就是要拽着苏晓坐在一起。
“坐在一起,那旁人不都知道……”
“总是要让旁人误以为你我不合,照你所说,要何时才能让他们知道你我实则是神仙眷侣?”季衍尘咬牙瞪着苏晓,搂着她的手就没松开过。
苏晓抿了抿唇,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答了。
之所以要这样,也是为了宫里那群和季衍尘作对的人,放松警惕嘛。
季衍尘倒好,这么多的怨言!
苏晓百无聊赖地四处看,发现葛顺和憨丫头都在席上,旁边像是有个宋家的公子哥带着。
憨丫头一心放在吃上,左顾右盼的,倒是葛顺,拿着纸笔奋笔疾书,引得不少人侧目。
本想去看看两个孩子在做什么,不想一晃眼,看见楼奇和寒舒云被带了过来,周无遇也在其中,明显就是让他们几人坐在一起。
还没等笑出来,远远的又瞧见季修桀和班盈一起来了,所到之处,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还都找着‘怕冲撞了太子殿下’的借口。
怕的,是班盈出自方塔城,担心她会用蛊。
而对于此,季修桀和班盈明显早有准备,脸色都没变过。
苏晓却冷了脸,那两个人,该不会要坐到这里来吧?
看着路径,是直奔这里而来的?
偏生就是不想要什么,越是来什么。
这两口子,都笑得谦和大方,还真就走到了他们跟前,缓缓落座。
“皇叔。”季修桀爽朗笑道:“好些年没和皇叔坐在一起用膳了,今日倒是巧。”
季衍尘眉头冷蹙。
苏晓看得清楚,季修桀脸上有一瞬间的瑟缩,明显是被吓到了,可是转眼之间,又恢复如常。
今天的胆子挺大啊,面对季衍尘的冷脸,还能泰然自若。
其余几人都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盯着季修桀和班盈。
季修桀笑了笑,还要再开口,子竹和寻谷同时走上前来,
一人一侧,分别在苏晓和季衍尘耳畔低语……
“阳泉谷的诸葛神医原本都快进京了,可是在入城之前忽然没了消息,现在遍寻不得!”
苏晓一愣,贾宴的师父?
再看旁边的季衍尘,脸色也差得很,只怕是比这更严重的消息。
在座的其余三个看到这神色,齐齐看向季衍尘,见季衍尘微微颔首,立即都站了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刻,沈老将军匆匆走来,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了,沉默着躬身拱手,把他们好生送了出去。
临出门前,苏晓回头看了一眼,季修桀和班盈这两口子,明显早有预料,笑得怡然自得,舒服自在地喝着小酒。
苏晓眸光一沉,匆匆上了马车,余者知道需要商议,也都挤了上去。
马车一动,苏晓立即看向季衍尘:“子竹跟你说了什么?看你神色,难道不是阳泉谷之事?”
“阳泉谷?”季衍尘眉心紧拧,“宋家老二出了仓平就遭遇暗算,若非楼越及时赶到,恐怕要全军覆没!”
“什么!?”苏晓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又道:“寻谷禀报,贾宴的师父在城外失踪了,眼下遍寻而不得
”
寻谷和元月,外加子竹,都是骑马跟在外面的,也是为了严防有人偷听。
前面是子武在驾车,他沉声问道:“王爷、王妃,那咱们此刻去哪儿?”
几人都是一愣,阳泉谷的神医,和远征北境边地的宋家次子一起出事,这就是摆明,有人要刻意把苏晓和季衍尘分开。
“贾宴在何处?他得到消息了么?”苏晓问。
子武回道:“他一直在府里,这时候应该还没起身!”
“阳泉谷众弟子呢?”
“在侯府!”周无遇立即接话。
苏晓拧眉:“侯府的下人,早前已经被你彻查过一次了,现下都是本分的,那就叫上贾宴去侯府一趟,问问那位诸葛神医有没有旁的友人,若是一时走远,找回来倒也罢,可若是被劫了……楼奇,我要人!”
楼奇了然点头:“我随你去。”
顿了顿,他又冲季衍尘道:“阿双自会带着仓平消息去找你,可宋先锋之事,你打算从何查起?军机处?”
季衍尘抿了抿唇:“兵部。”
苏晓沉吟:“宋先锋是领了去边境清缴的军令,成与不成,事关的是国情,也没有那般严峻地威胁到旁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