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民站在高处，我看清楚他的脸，是郝四爷？
隐藏在光头男身上，我终于找到厉鬼们的老窝。
“我们该怎么办？”
“杀吧！我闻见阴差的味道，阴差来，事情就麻烦了！”
“现在动手？我还没玩够呢！”
“那你说怎么办？那些身子还不能容纳我们，现在杀人我们的替身怎么办？”
郝四爷睁开眼，他从高处走下，一步一步从老头子，变化成小孩样子：“替身，不一定是完整的灵魂！”
“我们也不一定要在七月十三转世！”
“如果阴差再逼我们，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我们要的是怨气冲天的饿死鬼，是不是完整的灵魂，不重要！”
村民睁大眼睛看着他，一个年长的老鬼犹豫：“逼的太急，会不会再出现饿修罗？”
郝四爷看着一地血迹，他扭头。
我刚准备离开，一根铁刺从地上扎出。
“鬼差！”群鬼惊慌。
我阴眼没有阴神保护，以本能出行。
受次一击，我双目留下血泪。
“在哥，在哥，你怎么了？”
我摇头：“被发现了，我没事，阴神受伤，只要恢复阴气我就能恢复！”
“东月，饿修罗是什么？”我有些疑惑，这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词！
东月紧张：“在哥，你从哪听说饿修罗？”
石飞英疑惑：“修罗，我知道，可饿修罗，我也不清楚！”
“因为饿修罗，是阴阳路的噩梦！”东月声音颤抖，我从中听见恐惧。
“因我是茅山行走，下山之前，师傅让我看了不少有关人间阴阳路大事的书！”
“一些野史里记载过饿修罗，修罗是由人或者六道直接转化的，修罗族善斗。”
“因修罗十分强大，一些强大的存在，也会被冠以修罗名号，如佛家的阿修罗！”
“饿修罗，就是饿死鬼转化的，饿死鬼中最强大的存在。”
我也感觉一丝恐惧，身体好不容易得来的阴气，一丝一丝进入眼睛。
我察觉到一丝凉意，眼睛在慢慢恢复。
东月继续讲：“饿死鬼吞噬可吃的食物，甚至会吞噬自己！”
“饿修罗吞噬怨气而成，他们一般诞生于饥饿，战乱，死人无数的地方！”
“因为怨气横生，无法投胎，他们游离于六道之外，在世界游荡，又汇聚怨气，吃掉怨气！”
“有人说，饿修罗的出现就是清理，清理世界一切怨气，当没东西吃的时候，他们就会吞噬灵魂，吞噬生魂！”
“只要，存在，他们就会吃！”
“因为，他们没脑子的，吃是他们唯一知道的事！”
我隐隐约约看清楚一些：“他们出现会有什么征兆？”
东月沉思：“一般大恐怖出现，周围小动物，蚊虫会消失，他们是最先感觉到恐怖的，跑的慢，会直接被吓死！”
“由于阴气汇聚，他们出现的地方会异常寒冷，阴冷潮湿，就跟门外那片水塘一样！”
我看清这个世界，随着东月指的地方看去：“东月，那个地方不是水塘！”
“不是？”
石飞英挠头：“我记得也不是，那里好像是一片沙地！”
我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树叶从绿色变黄，落下，还没落到地上就又长回树上。
人们弯腰慢走。
我试探性地丢出去一颗草，小草很快干枯发黄。
这个世界再快进，只有这个小院奇怪地游离于世界之外。
奶奶微笑：“小子，院子篱笆好看吧，都是我大孙子一点一点钉的！”
我点头，小院因为爱笑奶奶强大的执念，跟我们三人存在，被这个世界抛弃。
或者说，郝村厉鬼无法扭转我们的时间。
我的阴神，不说。
只是扭转东月阳神感知时间，能废掉厉鬼百年阴气。
我察觉不对，突然抬头：“天上！”
一片奇怪的云，出现在天空，遮住天上的光。
我低头看那片潮湿的青苔，跟周围一切，格格不入，周围黄沙飞舞，却无法抵挡青苔的进攻。
“难道真的会出饿修罗？”我不愿相信。
郝村数百厉鬼，隐藏在暗处的尸魔。
再出来一个饿修罗，我们实在无力对付。
我看见人群在篱笆外走来走去，他们好像被快进的视频。
消失。
出现。
我看见外面的人，大叫：“郝民！”
“郝族长！”
“郝老四！”
在我喊出最后一个称呼时，来人回头，他胡子在长短间变化，隔着时间，他盯着我：“你为什么要来？”
我瞪着他：“这是我家！”
“你知不知道，你坏了大事！”
我手指着外面：“你是说，这循环往复的时间？”
“我们死的很冤，不过我们对人间没恨，我们只要投胎！”
郝老四身上长衫一下变成短袖：“牺牲一千多，罪魁祸首，就能让我们投胎！”
“你为什么不肯！”
“要不是你们来，我们会一点一点改变他们，释放他们的怨恨！”
我摇头：“这是我的家，我是鬼差，我没理由不来！”
郝老四向前走一步，另一只脚陷在地上拔不出来。
我惊奇地发现，在我跟他对话这段时间，周围的房子更破了，好像没有人住。
我看见郝老四指甲上乌光闪现，他手对虚空抓出，又很快消失。
消失的不是乌光，是他的手臂：“我们失败了！”
“果然，人一定要多读书，当初你奶奶封印我们，就是因为我们中间将要诞生饿修罗！”
“我们不想消失在这个世界，不想成为别人的食物，只能选择被封印！”
我疑惑地看着郝老四，看着他身后出现越来越多的人。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事情的真相，原来他们被封印是自己的选择！
郝老四后退：“我们死了很多年，一直想报仇，遇见你奶奶后，我们改变了挂念，我们想投胎！”
我摇头：“可是，你用错了方法，你不该找替身的！”
“是啊！我太心急了！我们失败了，饿修罗还是出来了！”
我们三双眼睛在外面搜寻，我驱动仅存的阴气，使斩阴刀再现：“饿修罗是谁？”
我看着外面的世界，数百个厉鬼，他们恢复死时候的样子，他们的执念冲上天空。
可他们都很虚弱！
郝老四喘着出气，外面的世界停止，天空被怨气笼绕。
他跪在地上：“别找了，亏你还是鬼差！”
“让四爷爷教教你，你知道怨气的本质是什么嘛？”
我感觉寒意直冲头顶，我一直都猜错了！
也许，我从来就没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