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裁判所,研介将脚架在桌子上,一副悠然自得,信心十足的样子,等着三木律师等人赶到。
“对手又是三木律师,感觉会很难缠呢……”黛真知子有点忐忑地说道。
“很难对付?”安永芽衣好奇问了一句。
“把心放在肚子里,在法庭上,没有我对付不了的敌人!”研介没正形地在椅子上转了一圈。
正好三木律师领头走进来,研介斜眼看着他道:“不过三木律师的毅力我是佩服的,毕竟屡败屡战的意志也是值得称赞的嘛。”
三木律师闻言丝毫没有发火,只是安静地走到对面桌子后,露出讽刺的笑容。
“是吗?希望你一会儿也能这么说――没有你对付不了的敌人。”
泽地秘书朝研介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今天应该会很有趣呢,古美门律师可要加油哦~”
“什么意思?”研介的笑容淡了下来,有种不妙的预感。
这时候,黛真知子慌张地扯着他的手臂,示意他赶紧往门口看。
研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顿时僵硬石化了。
三木律师见状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惊喜吗?刺激吗?古美门律师?你可一定不要中途逃走啊。”
好半天,研介僵硬的脸上才重新挤出笑容,只是这次就特别假了,有点强颜欢笑的感觉。
“很好,看样子我给三木律师你的压力太大了,都逼得你不得不请一个小孩子来对付我了,真是出息啊。”
“只要能赢就行,不是吗?你一直以来不就是这么做的?怎么,你能做的事情我不能?”
三木律师嗤笑一声,“别忘了,你的那些手段,还是我教给你的!”
“呵,再怎么样我也没找过小孩子来替我出庭,还是三木律师你更没有底线啊,这方面我自愧不如!”研介反唇相讥。
“废话少说一些吧,不觉得幼稚吗?你们两个。”小哀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们的针锋相对。
听到小哀开口,黛真知子才猛然惊醒,“真的是哀酱啊!不是我产生幻觉了!这下完蛋了,古美门律师,你还行吗?”
她虽然嘴上说着不妙的话,但脸上却隐约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继续笑。”研介面色不善地看着她,“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啊……这……”黛真知子缩了缩脖子,“虽然我是你这边的,但是如果对手是哀酱的话,我希望她赢!”
“……”研介立刻攥紧了拳头,然后弹出一根手指,指着她的鼻尖,“你的职业道德呢?你要当庭抛弃委托人投敌吗?还有,你不帮芽衣了?”
“可是我觉得……”黛真知子声音没什么底气,“芽衣还是和她母亲在一起好一些吧?取消监护权什么的,会不会太过了一点?”
“自作聪明的蠢货!你知道什么?你知道过芽衣到底都经历过什么吗?自以为是!”
研介低声暗骂了一句,没再多说什么,毕竟法官也进屋坐下了。
黛真知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转头小心看了芽衣一眼,只见后者表情淡淡的说道:“他说的没错,你就是蠢货。”
被研介骂完,又被小孩子骂,黛真知子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法官奇怪地看了小哀和站在她身后的明美一眼,“这两个孩子是……”
“哦,她们与本案有着相当重要的关系,也对案情十分了解,是来协助的。”
三木律师似乎才反应过来似的,郑重地介绍了一下。
研介连忙从桌子上收回脚,坐正了,一脸严肃道:“如果是作为证人的话,现在出庭是不是……”<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如果是证人应该坐在双方中间一侧的椅子上,而不是坐在对方的辩护席,明显小哀坐到那边是有问题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边泽地秘书已经走到法官旁边,小声耳语了什么,然后就见法官直接宣布开庭了。
“对申请人安永芽衣提出的,终止安永留美子监护权的审问现在开始。”
“……”
研介摊了摊手,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似乎在说,这就是权力吗?明明不符合规定……
按照法律规定,的确不是只有律师可以担任辩护人,但这不代表未成年人可以当辩护人啊!
“原告方辩护律师可以发言了。”法官似乎什么都没看见,直接一板一眼地继续执行程序。
研介深深地看了小哀一眼,但后者面色平静,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上的各种资料,就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将刘海收拢好,找回状态后,开始铿锵有力的发言。
“实际上,芽衣在七个月大的时候开始,就被迫拼命工作……”
小哀默默听着,并时不时看一眼对面坐着的安永芽衣,研介的发言基本上都是她了解过的内容,并没有超出预料。
“……法官大人,您觉得这种亲子关系还有健全发展的希望吗?
虽然这是史无前例的官司,但我希望法院能够从孩子的利益出发,做出果断妥当的决定,以上。”
研介一口气全部说完了,没有被中途打断,这让他有点奇怪地看向三木律师,但是后者只是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并不发言。
“被告方的意见?”法官听完研介的话点点头,然后看向三木律师那边。
三木律师伸出手来,鼓了鼓掌,笑道:“很精彩的发言,很有煽动性,古美门律师果然厉害,我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研介挑眉,“接下来还有‘不过’吧?”
“哈哈哈哈……”三木律师忍不住笑了几声,“不愧是古美门律师,很准确的判断。
我虽然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们这边……哀小姐倒是有些意见提供给法官大人做参考。”
研介回头看了法官一眼,后者正在低头记录什么,很认真的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她只好悻悻地将目光投向小哀,“请说吧,哀律师?我洗耳恭听!”
说完,他就快步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
小哀坐在椅子上,脑袋都没能完全露在外面,嘴巴直接被桌子挡住了,她淡淡问道:“终止监护权后,想做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