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七是什么意思,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
九皇叔认为,她是这个意思,那就是这个意思。
就如同苏云七所言,在萧王府,九皇叔最大,九皇叔的话就是圣旨,王府上下只有遵守的份,没有说不的权利。
侍卫虽然担心,但九皇叔命令一下,还是第一时间,把九皇叔的轮椅推出来了。
“王爷!”
“嗯。”九皇叔一撩衣袍,霸气却不失优雅地入座,并朝苏云七点头致意:“可以走了。”
“小春楼的拍卖,我一个人去就行了,王爷您完全不需要出面。您现在这个情况,最好的就是在家好好休养,您养好身体,长命百岁就是我们的福气。”苏云七不断地吸气、呼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
不行,还是好气!
气得连“您”都说出来了。
可她真的,没办法不气。
九皇叔这般任性、张狂,不管不顾、想干嘛就干嘛、糟蹋自己身体的行为,显得昨晚熬了一夜,耗费无数心力,才控制他的病情,稳定他的生命体征的她,像是个蠢货,白白糟蹋自己身体的蠢货。
一旁的侍卫连连点头,要不是九皇叔在,他们铁定高声大喊,给苏云七助威了。
九皇叔面色不变:“本王是你的夫君!
本王都穷的,要王妃去拍卖嫁妆了,本王还能躲起来?”
今天的小春楼拍卖,必然不会太平。
他怎么可能,放任苏云七一个人去。
还有杀手魅影……
他请杀手魅影来保护苏云七,并不表示,他就完全相信杀手魅影。
有他在,哪怕他不能动手,也能震慑住许多人,包括杀手魅影。
“大家都知道你中毒了,身体不好。”没人会跟个病人计较。
不是,是九皇叔不出现,大家才高兴。
“所以,你嫌弃本王?”九皇叔双手放在扶手两侧,抬眸问道。
苏云七:“……”她能回答是吗?
大概率是不能了。
“怎么可能呢。”苏云七努力保持风度:“你看我这不,担心王爷您的身体,急赶着过来,给您检查嘛。”
苏云七已竭力保持冷静了,可说到“您”,还是忍不住,加重了语气。
别问,问就是那股气,还没有消呢。
“嗯。”九皇叔点头,意味深长地道:“有你,是本王的福气。”
“是吗?”苏云七快要笑不出来了。
她强烈怀疑九皇叔在内涵她,并且她还有证据。
“难道不是?”九皇叔反问。
果然,那句什么“您养好身体,长命百岁就是我们的福气”,是在嘲讽他。
“当然是。”无论是讽刺,还是不讽刺,九皇叔娶到她,可不是九皇叔的福气。
为了不让九皇叔,再继续纠缠“福气”不放,苏云七果断提起正事:“时间不早了,我给王爷您检查一下,也好让我们安心。”
“可。”九皇叔露出手腕,似笑非笑地斜了苏云七一眼,仿佛在告诉苏云七,她的小心思,他都明白。
你以为,这么看我,我就会心虚?
不可能!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苏云七了,现在的我是苏?纽祜禄?云七,我怎么可能会心虚!
苏云七暗自呵呵了一声,淡定地上前,半蹲在九皇叔身侧,为九皇叔诊脉。
她原本还想,抽九皇叔一管血,检验一下第三支血清的效果,现在看是没戏了。
九皇叔清醒的状态下,她是不可能拿出针管,给九皇叔抽血的。
苏云七静下心,半眯着眼,借着诊脉的时间,查看战地医疗包的诊断结果。
许是换血与解毒血清双重叠加的效果,当然也可能是,九皇叔醒了,用内力压制了体内的毒。
九皇叔的情况好转了许多,心脏、肝脏、肺腑仍处在衰竭的状态,但各项指数都好转了。
尤其是九皇叔的生命体征,已维持在稳定状态。
她的药,效果那么
好?
苏云七有些怀疑,便问了一句:“王爷醒来后,可有用什么药?”
“回王妃的话,王爷醒来后,只沐浴梳洗了。”侍卫上前,代九皇叔回道。
“早膳也没有用?”苏云七收回手,站起来道。
“没有。”时间太赶了,王爷刚梳洗完,王妃就过来了,王爷压根没有时间用早膳。
好吧,其实是他们,只顾着劝说王爷,只顾着担心王爷的身体,完全忘了王爷还没有用早膳。
这是他们的错。
侍卫顿了一下,还是补一句:“属下忘了,给王爷传膳。”
“去给王爷准备早膳吧,用高汤煮一碗面条即可,除了盐与蔬菜,别的都不用加。”像九皇叔这种情况,本来应该吃流食。
不,一般人,这个时候就是醒了,也只能无助地躺在床上,连流食都不能吃。
可九皇叔他不是一般人,苏云七也不能,用一般的情况,来要求他。
“是,王妃。”侍卫这一次,没有看九皇叔,就应声退了下去。
侍卫走了,没人给九皇叔推轮椅,苏云七倒也不计较,上前就去帮九皇叔推轮椅,可推了一下,就听到九皇叔说:“带了药箱过来,不是给本王用的?”
苏云七顿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道:“是给躺在床上,
身体虚弱的王爷用的。”你这身体好得都能飞天了,哪里稀罕我的药!
“本王很虚弱。”九皇叔一脸淡定地开口,嘴上说着虚弱,却连装也不装一下。
苏云七气笑了:“王爷,我是大夫。”
“那便打开药箱,给本王用药。”九皇叔指着春画手中的药箱,语气轻柔,却不容拒绝的道。
“王爷,我是想告诉你……身为大夫,我不仅能用药治病,也能用药下毒。”苏云七弯下腰,在九皇叔耳边说道。
她就知道,这老狐狸怀疑她,逮到机会,就想捉她的小辫子。
果然,老男人什么的,就是心机深沉、阴险狡诈。
“所以,本王要检查,你的药!”九皇叔扭过头,看着苏云七,淡漠地眸子,透着一丝凌厉:“怎么,本王的王妃,这是不敢,还是怕了?”
他很清楚,他昨晚有多么凶险。
他一度以为,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