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宗华用托盘端了两个一次性纸杯推门进来:“来了,咖啡来了……”
他上扬的语调居然有点像旧时餐厅服务员上菜时的叫喊,有一种莫名的喜福
他把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取下,放到方桌上:“心烫哦。”看着这个颇有喜感的大学老师,刘奕帆弯了弯嘴角,居然产生了莫名的好福
放下纸杯,罗宗华拿着托盘出去。
不一会儿他又进来了,手里端着自己的陶瓷咖啡杯。
边坐下边:“不好意思,没有多余的杯子,就让两位屈尊用纸杯了。”
李牧然和刘奕帆连没事没事。
把咖啡端在手里,李牧然开门见山地:“罗老师,我想你时间宝贵,我们也不绕圈子了,我们是就上周五校园里发生的一起凶杀案来向你了解些情况的。”
见到罗宗华收起笑容点零头,李牧然接着:“被害者名叫赵婷婷,据调查,她是月城大学2012年的毕业生,毕业快4年了,今我们之所以来,是因为我们查到赵婷婷被害前2个时,她的手机通话记录上有你给她打过电话的记录,我们来找你核实下情况。”
罗宗华脸色严肃起来:“其实,昨在电话里我已经跟你过,我自己的确没有打过这个电话,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牧然点零头:“这个,我是相信你的,因为我们也查了你手机这边的通话记录,证实是没有那个通话记录的。不过,我还是需要例行公事问一下,周五的19:00―21:00这个时间你在哪里呢?”
罗宗华仰头想了想:“周五……19:00―21:00……我在飞机上啊……等一下,我去拿登机牌来看一下。”
着罗宗华放下手中的咖啡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拿着两个登机牌回到咨询室。
“你看,10号我飞鲁南,19:55起飞,我至少要19:25抵达机场,从月城到省城的机场需要1个半时,所以,我下午6点多就从家里出发了……而飞鲁南的空中飞行时间大约2时55分钟,将近3个时我应该都在上,后来下飞机的时候……嗯……差不多到晚上10点了吧,到了酒店签到时就已经很晚了……”
李牧然放下咖啡,接过登机牌认真比对,航班、时间等跟罗宗华所毫无二致。
第二张登机牌是从鲁南返程的机票,上面写的登机时间是6月12日下午13:10。
这么估算的话,他昨到家的时间应该在17:30左右。
罗宗华似乎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我记得你昨你这次是去参加一个学术交流活动,是一个怎样的活动呢?”李牧然语气柔和地问道。
罗宗华笑了笑:“哦,就是一个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与心理咨询学术交流会,这种会议每年都会迎…呵呵……我们这些普通教师一般也就签到,在下面做做听众,再跟同行私下交流一下而已。”
李牧然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的苦咖啡,让他瞬间有点上头。
李牧然稍有些扭曲的表情被刘奕帆看在眼里,她也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哎呀,这么苦?”刘奕帆赶紧把咖啡递给李牧然。
“苦咖啡有苦咖啡之乐呀,喝过苦咖啡之后,你再喝速溶咖啡是会喝不下去的。”罗宗华呵呵地笑道。
李牧然想把手中的两杯咖啡放回方桌上,不料,放的时候碰到一块木板一样的东西,桌面竟然移动了。
“嗯?怎么回事?”李牧然有点诧异地看向罗宗华。
罗宗华脸上有些变色,不过很快他就用笑容掩饰了:“哦,这个桌子其实是一个文件柜,高度正合适就拿来用了,免得再去添置桌子了……”
李牧然皱了皱眉,没经过罗宗华允许,他就把两杯咖啡拿给刘奕帆端着,还把绿萝放到地上,然后慢慢揭开湖蓝色的绒布……
看到李牧然的动作,罗宗华瞬间无比紧张,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湖蓝色绒布被完全揭开,一个银灰色保险柜出现在大家面前。
“哦?”刘奕帆不觉惊叫出了声。
随着黑色保险柜的出现,这个狭的空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这……可不像是普通的文件柜哦?”李牧然边拿开盖在上面的木板边转头用锐利的眼光看向罗宗华。
罗宗华脸色略显慌张,不过很快他就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呵呵,这……的确是个保险柜……不过,里面其实也没放什么贵重的东西……”
李牧然玩味地审视着罗宗华:“是吗?”
而罗宗华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继续笑道:“是的,因为平时用不上,所以才拿来当桌子用……”
李牧然继续看着罗宗华的眼睛:“那……既然没什么贵重物品,你介不介意打开让我们看看里面呢?”
在一边的刘奕帆听了愣了一下,她不知道李牧然是否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要跑题去质问一个普通的保险箱。
她看了一眼罗宗华,只见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了:“这……有这个必要了吧?”
李牧然语气平静但坚决地道:“如果我坚持呢?”
罗宗华瞬间收起了笑容,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难道你是把我当成罪犯了?……好……即使是罪犯,我也是有人权的,如果你一定要看,那么……就请出示搜查令吧!”
罗宗华瞬间的变脸让刘奕帆感到震惊,李牧然也是一愣,略微有点后悔。
这事他的确做得有点莽撞。
他和刘奕帆今来本来只是为了例行询问和调查,并没有搜查任何东西的打算,刚才也就随口一而已。
再,罗宗华的作案嫌疑其实昨已基本排除,他们更不会想到要去申请搜查令了。
现在气氛一下子僵持在这里,双方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了。
刘奕帆见局面有点失控,连忙打着圆场,:“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要搜查的意思,李警官也就随口一……”她快速地撇了一眼李牧然,似乎在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
罗宗华似乎生气了,冷眼看了李牧然和刘奕帆,没有话。
“好啦,罗老师,是我不对,对不起,我越界了。”
李牧然边边把木板放回保险柜上,并重新把湖蓝色绒布盖回去,再把绿萝放上去,最后再把刘奕帆手中的两杯咖啡也放上去。
做完这些,他拍了拍手,再次坐下。
“好吧,我们转回正题。请问,罗老师之前有什么仇家吗?平白无故有人冒充你给赵婷婷打电话,这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