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出乎李牧然和刘奕帆意料的是,当听到赵婷婷被害前,有洒转了丁武阳经过路段摄像头方向时,丁武阳一脸迷茫。
他表示对案发前摄像头被调向毫不知情,也对之前发生在宿舍楼监控探头被破坏的事情完全没有概念,他完全没觉得这两件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就奇怪了,这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李牧然紧紧盯着丁武阳的眼睛。
但他很快发现,丁武阳目光坦然,一脸无辜,似乎比他更吃惊。
丁武阳似乎也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为自己的行为做掩护?
怎么自己竟毫不知情呢?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
这位隐身侠是谁呢,自己认识吗?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仔细研究丁武阳的微表情和微动作之后,李牧然觉得,丁武阳不像是谎,他可能对此事确实毫不知情。
审讯并没有按照既定的思路往下推进,李牧然一时竟不知道再问什么了。
想了好半,李牧然决定再问最后两个问题。
“赵婷婷在那下午曾接到过一个电话,是你打的吗?”
丁武阳皱了皱眉:“没有啊,我们一直都是微信联系的。”
李牧然严肃地看着丁武阳:“最后一个问题,请你认真思考后认真回答:你是否承认赵婷婷的确是你杀的?”
丁武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脸上露出悲壮的神情,看着李牧然,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赵婷婷……的确……是我杀的。”
……
凌晨时分,李牧然才回到家。
虽然这一他并没有东奔西跑,却感觉累极了。
一回到家,他连澡都没洗就躺倒在床上睡过去。
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稳,还做了一个梦,一个很诡异的梦。
在梦里,他不知道被一个什么怪兽驱赶着,走在一个黑暗的丛林。
丛林里到处都是蜘蛛网和不知名但看起来很大很恐怖的虫子,树上有猫头鹰用深邃的眼睛盯着他,似乎随时都会朝他俯冲过来。
路旁长满藤蔓植物,它们伸出粗大的触手,不时过来缠绕住他的腿脚和手臂。
李牧然手持这一把利剑,不停地砍去藤蔓才能前校在他的前方有亮光,他艰难地朝着光的方向跋涉……
等好不容易走到近前,才发现那是一个火湖。
熊熊燃烧的火焰中间似乎是一个黑洞,它将周围一切的飞虫走兽、藤蔓枝条都吞噬进火湖,燃烧殆尽,空间里回荡着燃烧时噼里啪啦的炸响声和飞虫走兽恐怖的嘶吼……
……
2016年6月17日,星期五。
早餐时间,月城大学的各公告栏张贴满了丁武阳那张监控视频截图,不少学生纷纷停下驻足观看。
那张A4纸上印着“寻人通告”4个字.
下面写着:
前不久我校校园发生一起女子被害的惨案,据公安机关侦查得知,下面这个人物会对案件侦破将有重大帮助,请认识此人及对其在案发前后异常行为有所发现的知情人士,尽快联系公安机关(电话:********)提供相关线索,对提供有效线索的,公安机关将给予一定奖励。
特此通告 校党委学生会
……
看清通告内容后,不少同学议论纷纷:
“凶手昨不是抓到了吗?不是还到相思湖去打捞证物了吧?”
“啥呀,能贴出这个,明湖边那个根本就不是凶手啊。”
“哎,这个人我好像认识啊……”
“这不就是校园新一届的“四大篮球王子”吗?是武?对吧?”
“你别瞎,篮球王子怎么会跟杀人案有关呢?乱传心被人揍。”
丁武阳宿舍的两个室友也看到了这个通告,看完后瞬间懵逼了。
其中一个轻声地问另一个:“怎么回事?他昨晚上不是已经被拷走了吗?”
另一个也惊讶地看着通告,似乎也没明白:“是啊,怎么回事啊?”
想了想,其中一个室友好像反应过来,赶紧把他室友拉出人群:“别看了,快走吧,跟我们没关系。”
那个室友还边走边皱着眉:“我们要不要给公安机关打个电话呀?”
“打个屁,人是警察抓走的,现在学校又发这么个通告,指不定走的什么棋呢?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呀?快走……”
人群当中,女研究生陈旭手中提着一个装着的3个包子和一盒牛奶的塑料袋,也跟着跓足。
看完通告后,她还刻意在人群中停留了很久,听了不少同学们的议论,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出人群。
陈旭现在是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二年级研究生。
哦,对了,李牧然之前就餐的“鹿岛餐厅”那个兼职的女研究生,就是她。
……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陈旭来到绿茵树下的石凳那里,将手中的包子和牛奶递给早已坐在石凳上的一个男子。
男子低垂着头,黑色鸭舌帽挡着了他的脸。
接过装有食物的塑料袋后,他大口地吃了起来。
陈旭轻轻地坐到他旁边,轻声:“那个男孩已经被抓了。”
那男子嘴里含着食物,含混地了声:“我知道……通告我看了。”
陈旭叹了口气,不再话。
吃完一个包子后,那男子撕开牛奶纸盒上吸管,边将吸管插入牛奶盒,边低声道:“如果不是他自己作死,又跑去那个办公室的话,警察根本不可能找到他。”
陈旭叹了口气:“算了,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停了一会,她继续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男子继续吃着包子,半没有话。
等他再吃完一个包子,道:“接下来,我的计划才正式开始,这些……没有紧急事情的话,我们不要碰面了,我怕到时会连累你,他们迟早会查到我的头上来。”完他开始喝剩下的牛奶。
陈旭有点担心地看着男子的侧脸,思索了片刻,在男子的耳边轻轻地:“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定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整为你担心……在需要我的时候,你一定要通知我。”
男子点点头。
牛奶喝完了,男子将吸管吸得“滋滋”作响。
……
与此同时,月城大学的女生宿舍郑
这几,莫莉一直吃不好睡不香,之前经常做噩梦的她,这几愈演愈烈了。
她要么焦虑地睡不着,要么一睡着就开始做噩梦……
她半夜的哭喊声经常能把室友从睡梦中惊醒,大家也都陪着她疲惫不堪……
“莫莉,我怎么在通告栏看到你表哥的照片了?”茉莉最要好的室友赵晓菊手里拿着早餐,气喘吁吁地推开半掩的宿舍门,一进宿舍就朝茉莉喊道。
“啊?”…啪……正在用玻璃杯倒水喝的莫莉,听到这话猛然一惊,她猛地颤抖了一下,手中的玻璃杯失手跌落在地上,顿时水花和玻璃渣四溅。
“莫莉,你没事吧?”赵晓菊也顾不上地上的玻璃渣和水渍了,赶紧冲过来,扶住了面色惨白的莫莉。
她将莫莉扶到一个椅子上坐下,摸了摸莫莉的额头:“哎呀,好像有点低烧,你要不要紧,要不,上午你别上课了,我去找老师帮你请假……”
莫莉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
不一会儿,她眼睛一红,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她将身子慢慢俯低,双手捂住脸哭出声来。
“怎么了?……通告上,你表哥好像是对那个校园谋杀案有重大帮助的人,是好事啊,你哭什么?”赵晓菊有些慌了手脚。
“表……哥……!”莫莉哭得更厉害了。
只有她知道,丁武阳,她那个待她比亲哥更亲的表哥,完了,彻底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