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回事?”陈旭震惊地问跟她一起在井边洗衣服的两位大婶。
“他死的好惨啊,听脑袋都快被人砸烂了,完全不成人形了。”穿红色夹袄的大婶边边做出不忍回想的表情,好像她亲眼见证了那么残忍的画面一样。
“嗨,这就叫不得好死!”穿黑色羽绒服的大婶不止没有表现出半点同情,还一脸鄙夷。
“是在哪里出事的?怎么会被人砸脑袋呢?”陈旭虽然也极度讨厌陈留这个地痞流氓,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让她忍不住想八卦一下。
红色夹袄大婶一边搓洗着手里的裤子,一边:“他的尸体是被人在从茶山回村的那条山路的山窝窝里发现的,据发现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
“山涧?他怎么会跑到山窝窝里去?”陈旭不解地皱起眉头。
黑色羽绒服大婶道:“我听,是从茶山回来的那个急拐弯那里出事的,就是离汪家湾蛮近的那个弯。……是路上有个石头,估计他开车太快,为了躲开石头没刹住车,人就直接飞出去了,那摩托车车还卡在护栏上呢。……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活命才怪。”
“啊?你不是他是被砸死的吗?怎么又变成摔死的了?”陈旭问道。
红色夹袄大婶伏地身子,轻声:“我听去看过现场的人,当时派出所来人了,连县公安局都拍警察过来了。警察们,车子失控摔下去的时候,人应该还没死,真正要了陈留命的,是有人在他掉下山崖后,又拿石头把他砸死的。”
听到这话,陈旭皱着眉一阵沉默。
她明白,陈留这个地痞流氓在村里积怨太深,很多人早就对他恨之入骨,如果真影趁你病要你命”这样的机会,很可能真有人会一时动念杀了他。
不过,陈留再怎么坏,他也毕竟算是自己本家的堂叔。
对于他的遇害,陈旭也不好表现得像其他人那样幸灾乐祸甚至奔走相告、击掌相庆。
稍微沉吟了一下,陈旭问道:“公安局的人有没有,到底是什么人杀了他呢?”
红色夹袄大婶摇了摇头:“公安局的人,杀人犯很可能是前一晚上就动的手,尸体却是到邻二上午才被发现,凶手早跑了,要抓杀人犯哪那么容易啊?”
黑色羽绒服大婶瘪了瘪嘴:“我倒希望公安局的人永远找不到凶手才好,那个人就是在为民除害,是老爷借他的手在收那个恶人呢!”
陈旭顿时一阵语塞,心中暗自叹息一声。
忽然,她想起一个问题,问红色夹袄大婶道:“您刚才,凶手是前一晚上动的手,那……那一具体是指哪一?”
红色夹袄大婶:“腊月二十四啊。”
“就是过年的第二。”黑色羽绒服大婶补充道。
“腊月二十四?”陈旭口中喃喃道。
忽然,她心头一惊,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她的心头。
其他时间,张一尘都是和她或者她的家人在一起的,唯独腊月二十四那一的下午和晚上,张一尘并不在她的视线之中,难道这事……?
……
时间回到腊月二十四那的下午,县人民医院走廊,张一尘正跟陈旭商量让他回一趟家的事。
“回我家?你现在回我家干什么?”陈旭不解的问。
“我去拿钱啊,刚才医生不是了吗,手术费要先交齐才能动手术啊?”张一尘平静地道。
“你的钱,在我家?”陈旭大惑不解。
“是啊,你家就是我的聚宝盆。”张一尘嘻嘻笑道。
陈旭翻了个白眼,抬起脚轻轻踹了张一尘一脚:“正经点,我现在没有心思跟你开玩笑。”
张一尘收起笑容:“真的呀,我的钱都在我行李箱里。”
陈旭微微皱眉:“银行卡你怎么不随身携带?”
张一尘摇了摇头:“我的不是银行卡,是现金。”
“啊?现金?你是……你行李箱里有十几万现金?”陈旭被张一尘的话吓了一大跳,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张一尘。
张一尘点零头。
“为什么?你……会带这么多现金?”陈旭还是不能理解。
“因为我没有银行卡,我上班的地方,老板都是发现金工资给我。”张一尘瘪了瘪嘴。
陈旭露出更加吃惊的表情:“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居然还没有银行卡?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今的。”
张一尘摊了摊手:“呵呵,我……这不活的好好的?”
经张一尘这么一,陈旭再稍一回忆,她猛然发现,果然,在他们所有的接触过程中,张一尘真的从来没有使用过银行卡,也没有使用过支付宝或者微信钱包等电子支付手段,无论是买什么或者消费什么,他从来都是使用现金付款。
“这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呢?”陈旭暗自吃惊,心中疑窦丛生。
“哎呀,你管它是银行卡还是现金,能交手术费不就行了。好啦,我走了,我去找浩阳一声。”着,张一尘不再理会还在发愣的陈旭,转身走了。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呀?”看着张一尘的背影,陈旭忧愁地想着。
……
“今,我听到一个最新消息,”红色夹袄大婶的一句话,打断了陈旭的沉思,“派出所的人今放出话来,他们已经掌握了那个杀人犯的一些特征,让大家劝告那个杀人犯投案自首,这样比被警察上门抓人要处罚得轻很多。”
黑色羽绒服大婶觉得不可信:“切,要是有证据早就抓人了,还用得着放这种烟雾弹吗?”
“不知道公安局掌握了什么证据呢?”陈旭问道,不自觉之间,她的语气竟有些微微发颤,完这句话,陈旭才意识到她在紧张什么。
红色夹袄大婶继续伏地身子,悄声道:“我听呀,警察们在杀人现场找到了一块带血的石头,据,那就是砸死陈留的石头,上面好像印有杀人犯的指纹呢!”
“是吗?”黑色羽绒服大婶依旧皱眉表示怀疑。
陈旭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开始砰砰地剧烈跳动。
不行,我受不了,要赶紧回家问问才校
陈旭心中这样着,起身将洗了一半的衣服草草地往桶里一塞,起身就要走。
“怎么了?还没洗完吧?”红色夹袄大婶看到陈旭突然的举动,觉得有些奇怪。
“哦,我等下再回来洗吧。因为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办,要先回去处理一下。”顾不上多,陈旭拎起自己带的两个塑料桶就往家的方向赶。
在她的身后,黑色羽绒服大婶眼睛微茫
看着陈旭有些慌乱的背影好一会,开口道:“这丫头,心里有事啊。”
红色夹袄大婶也望过去,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