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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是路人反派 舞勺之年 8150 2024-02-07 11:10

  这时,小女孩儿忽然使劲的拽了拽少年破烂的袖口。

  她怯生生的眼睛显得雾蒙蒙的,见少年转过身,牵着袖口的小手下意识的就松开了一些,就像平时被发现自己在拽袖口那样,特别怕生的躲开,但最后一根纤细的食指还是紧紧的勾住了一角,不愿松开。

  少年缓缓地蹲在了她的身边,轻轻地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泪,犹豫片刻,声音柔和而沙哑的问道:“他,是你的父亲吗?”

  他最初见小女孩儿时,是在温差将近50℃的沙漠里,而且还怕生到了一种极端的程度,也从未说过话,更没有写过自己的家庭和名字,怎么也是稍微有过顾虑的。

  可随着这些时间的相处,少年已经不在乎小女孩儿究竟是不是秘境里的诡异,可现在有自称是家长的存在找了过来,再怎么也得询问一下小女孩儿的意见。

  而小女孩儿在余瑜的怀里蜷缩着,怯生生的眼神望着少年,许久才抿着嘴唇,哀弱的点了点头。

  “额……”少年顿时有些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眼前的白龙,真的就是小女孩儿的父亲,自己根本没有阻止的理由。

  但安彤依旧紧紧地抱着余瑜和她怀里的小女孩儿,猛地松开刚才憋着的一口气,额头上都渗出了些汗珠。

  “我才不管你究竟是不是她的父亲,你没看到小女孩儿特别的害怕你吗!”

  “谁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样的父亲,而且你刚才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根本不是要领她回家,你究竟要带她去干嘛!”

  安彤死死地盯着白龙身上的龙鳞,可这……是白龙的逆鳞。

  实化到无法形容的威压瞬间荡开,让屋外那些骇人的异兽顿时都发出哀嚎的惨叫,但都转瞬即逝,瞬间死寂下来。

  “本座自是要送她去追随大机缘者。”

  “而你们,不过百年,便会身陨道消。”

  “本座难道要自己的女儿,随你们这些虫豸化为黄土吗?”

  “虫豸!?”安彤的脸色一时间也有些发白,但依旧咬着牙反驳着,可她旁边的少年却轻轻的拦住了她。

  “安彤,”少年的声音沙哑而低落道:“他毕竟是小女孩儿的父亲……”

  “而我们,没资格决定她的未来。”

  即使不是眼前的中年男性,就外面的那些异兽,都可以轻易的撕碎他们,而且于情于理……对方是小女孩儿的父亲,可他和安彤不过是刚刚认识的外人。

  “可她的现在呢?”安彤望向自己的老公,“谁也无法确定的未来显得很重要,那现在就不重要,可以被随意的牺牲吗?”

  “可是……”

  “闭嘴!”安彤凶巴巴的训斥道,随后硬顶着威压瞪向眼前的白龙,“这段时间,都是我们在照顾你的女儿,我觉得我们应该拥有基本的知情权!”

  “更何况,你女儿在沙漠迷路的时候,你去干嘛了!”

  安彤过于了解自己老公的性格了,当初在医院的时候,都能给自己唠唠叨叨一堆的道理,虽说她也喜欢听……可不代表真的会听。

  而且,现在根本就不是讲道理的时候,这里是诡异莫测的秘境,还处于白棋占据的营地里……哪怕他就真的是小女孩儿的父亲,他要这么小的孩子去追随谁啊!

  然而,这些质问让白龙彻底失去了耐心,手背上开始隐隐约约出现白鳞的脉络,仿佛都能看到龙爪的残影。

  这棋盘……并非是棋圣的。

  未跨入天阶的白龙,对传言里的净土尚有忌惮,也不打算随意动手,否则再遭上古宗门围剿也是件恼事。

  而且,自己的女儿未来乃是真龙,可自己……不过是条蛟龙。

  但他们竟敢这般对自己言语,纵使都杀掉,那些宗门亦能说些如何?

  难道要为三条虫豸,与身为地阶上位的自己开战?

  可就在白龙缓缓将龙爪抬起时,那蜷缩在余瑜怀里的小女孩儿,却忽然挣扎了起来。

  她害怕的跑到一旁,犹豫了好久,才在地上捡起一页残破的画本,随后蹲在地上,用着细嫩的小手歪歪扭扭的写了起来,这字几乎只有少年才能够看懂。

  又寸不走己

  (对不起)

  少年顿时觉得胸口有些堵得慌……可自己的理智,却让他说出了他自己都觉得难受的话。

  “放心吧,你未来要追随的,是非常优秀的人,而我……根本照顾不好你。”少年轻轻的揉着小女孩儿有些乱的头发,明明是笑着的表情,声音却是极其的发涩。

  “你终归是要长大的,现在的时间很短,未来的时间很长……”

  哒――

  小女孩儿的头一直低垂着,眼泪滴答的一声落在了画纸中间,将那句歪歪扭扭的‘又寸不走己’浸湿。

  少年心疼的抱了抱肩膀不停颤抖的小女孩儿,他知道小女孩儿不情愿,可……自己能用什么理由去阻止?

  而且,那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未来。

  “你现在年龄还小,很多事情不懂……等到未来,你就会明白的,不过那时候,我们可能都不在了。”

  “而且,估计那时,你也都忘记我们了。”

  “嗯,就很荣幸,能够与你有这些过往吧?

  小女孩儿的未来可是真龙,不用‘荣幸’这个词该用什么啊?

  安彤沉默着,她想不到自己老公说的有什么错,可她就是无法接受这些。

  所谓的真龙……真的有那么的重要吗?

  小女孩儿都哭成了那样子,凭什么要强迫她去追随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啊!

  安彤真的想不明白,就仿佛当初让自己在司徒家和老公间选择时,她根本就不在乎所谓更好的未来!

  “嗯……”

  声音特别的轻,轻到仿佛谁也没听清,轻到就像当初在沙漠的星空下,小女孩儿对少年为自己写下的那句话,而轻轻答应的那声嗯。

  “我会,乖乖听话的……”

  “想,你们记得,我……”

  “别,忘我……”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就仿佛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

  随后她怯生生的推开少年,两只小手勾在一起,紧紧地抿着嘴唇,走到了她父亲的身旁。

  少年想不明白,小女孩儿纤弱的身形,为什么一时间显得那么孤寂。

  他不是她的父亲吗?

  而白龙并未多言,转身就准备离去。

  少年在幼儿园接小女孩儿回家时,都特别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安安静静的瞌睡着,可现在她的父亲甚至没有牵起她的手,就这样让纤弱的她,踉踉跄跄的跟在自己的身后。

  少年愣了一下,急忙在储物镜里取出每天都要让她喝一小袋的营养奶,可在他追出去时,他们的身影已经隐匿在了黑暗中……

  就这样,离开了?

  不过真龙……也挺好的。

  毕竟,那家伙又不是反套路里的‘假主角’,而是这世界的真正主角。

  自己算什么呢?

  或许,自己原本就不该出现在那片沙漠里……

  少年沉默的握着已经拧开袋口的营养奶,回到了晾鱼房内,怔怔了好久都没说出任何话。

  而安彤走到了他的身后,环腰将少年抱住。

  “对不起……”少年的声音显得极其沙哑。

  然而,安彤这次并没有阻止他的对不起,而是用额头抵住了他的后背,轻声道:“你不应该对我说这句话的,而是她。”

  “难道……我们就不能给她更好的未来吗?”

  “她真的不想跟那所谓的父亲离开啊,她是为了保护我们,才……”

  “是我不应该遇到她,”少年忽然声音沙哑的说道:“我也不应该出现在那片沙漠……或许,我原本都不该出现在秘境里。”

  “这时候的我,明明是该准备高考的,而你在司徒家学习传承……”

  “是我打扰到了她原本的人生轨迹……差点就被我毁掉了。”

  “那你觉得……你有毁掉我的人生吗?”安彤在他的背后,柔声的问道。

  可过了好久,少年都沉默着没有回答。

  安彤的额头依旧顶在他的后背,直到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贴在上面,“但我现在爱上你啦。”

  “我喜欢你的打扰,喜欢的不得了……”

  “我还想被你毁掉更多,直至整个世界只剩下你,只有你……”

  “所以,我们把她追回来,好吗?”

  少年依旧许久无言,而安彤没有再多说,因为她是他的妻子,随后房屋内一时间静的可怕。

  随后安彤擦了擦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蹲下身,将地上的那些画画都开始收集起来,而这是小女孩儿唯一留给他们的念想。

  随后少年也蹲下身,但在收拢这些画时,总觉得这些横格本上的画,一时间有些眼熟。

  一张画,房子里面有两名女孩手牵着手,房子外有一名男生,而再周围,则是由小女孩儿画的许多小动物。

  再一张画,是小女孩儿在幼儿园画的,许多歪歪扭扭的小孩在一起玩,但现在看来,同时参考旁边小房子的高度,发现这一幕和诛仙阵上的命格竟然非常相似,而且其特征,也都是古人留的长发。

  而这时,一张被画到一半的画落在了少年的手边,他有些愣住的捡起,发现这张画被画的非常杂乱。

  画的右边,有许许多多的小人,他们都高举着胳膊,似乎是在欢呼,而一名少年模样的小人被高高的抬起,被簇拥的他,手里似乎捧着一颗明珠。

  至于画的左边,就是那未完成的部分,一条被画的很粗糙的小蛇趴在地上,而腹部的位置,似乎是因为遭到了什么惊吓,导致笔将这里戳出了一个小小的空洞。

  同时这幅画一半有许多干掉的泪迹,另一半甚至有些沙子划过的痕迹,而笔迹就像是画到一半时,还有过停笔……

  少年死死的盯着画作的右边,忽然想到,中年男说的所谓追随,究竟是怎么追随?

  难道是炼化阵眼?

  他有些僵硬的站起身,灵兽是无法被直接炼化的,因为灵兽的经脉极其复杂,想要彻底契合,就要将这些经脉全部去除,只留下灵核进行炼化孕育,毕竟灵器的炼化都要倾向于灵胚,更何况是灵兽。

  若灵兽有神识残留在灵核之中,那倒是还有与修炼者共存的希望,可小女孩儿,她最多能够在50℃温差的沙漠中熬下来,但哪里来的修为和神识?

  他忽然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目送小女孩儿前往,所谓更好的未来,是让她去死。

  而那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拽住自己的袖口,当自己要送她去死时,小女孩儿特别害怕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才写下的对不起。

  少年不知道自己这时该做些什么,而在他站起来时,却发现屋里到处都空荡荡的。

  “学长――!”

  跑进屋里的余瑜摔了一跤,她刚才担心那些异兽有动作,所以在外面警惕着情况,而现在却慌张的跑了进来。

  少年急忙将余瑜扶起,用【青囊书】给她进行治疗。

  “你怎么了,安彤呢?”

  “安彤姐姐,”余瑜极其虚弱,脸色苍白的说道:“她刚才忽然就跑出去了,我拦不住她。”

  少年有些愣住,他这时才想起,刚才那幅画是‘落’在自己旁边的。

  安彤……已经看到这幅画了。

  ――

  这章读的肯定很痛苦,我写的也很痛苦,但作者绝无自虐倾向,所以还请相信接下来的剧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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