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事情有了明面上的定论,最终结果就是关在疗养院里的林峰收到一纸轻飘飘的辞退通知黯然离开。
得知已经被上面认定为“心理问题”不再适合进行“无间道”这种高要求的岗位,得到辞退通知的林峰反而感觉一身轻松。
对于失去这么个见不得人的“金牌卧底”身份林峰并不觉得可惜。
继续干下去,没准什么时候就稀里糊涂死在不知名的地方。
自己那不知被保管在哪里的档案可能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按照他自己估计,这件事情过后“某方面”应该会很快联系他,将自己知道的“文物”所在位置交出去,就算是彻底完成任务。
至于后面自己的出路,即使“某方面”没有妥善安排,有手有脚的也饿不死。
离开疗养院孑然一身的林峰特地去看了看被悉心照料的妹妹,随后找了个地方把自己安顿下来等消息。
结果很快就等来了“某方面”的消息,不过却是一个更离谱的任务。
看到这里,胖子一脸惊异的道:
“沃日的,林峰这家伙背景居然这么复杂?”
“双面间谍?谍中谍?”
“那个‘某方面’到底是哪个方面?不是天朝‘国家队’?难道还有比林峰和李队他们系统更高的‘系统’?国家队里的国家队?”
鼎羽将资料往上翻了翻说道:
“不太可能,你觉得还有比‘安全方面’更高级的部门?”
“另外你没发现,按照林峰的描述,这个‘某方面’自始至终都没露过面?林峰只留下一个联系的电话,还是个虚拟号码。”
“怕是通过这个虚拟号码也差不多太多的信息。”
“我估计林峰最后到死都不知道这个‘某方面’是‘个人’还是‘组织’。”
“他最终的目的只是想通过将这些情报交出去,让‘某方面’善待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李队和林峰算得上是同一类人。”
“这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性格很让人头痛啊!”鼎羽脸上露出一副便秘的表情。
话说回来,林峰这次接到的任务也让他吃了一惊。
干卧底这些年都没离开过天朝的他,居然被委派打入一个境外组织,调查这个组织首脑的底细。
自己上学的时候虽然学习很好,可是在社会上闯荡这些年,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接触的人没有一个高素质的。
突然让自己干国际刑警该干的事,不说能不能成,就是语言这关也过不了。
提出心里的疑问后,“某方面”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任务,即使回不来也会一直照顾他妹妹。
提到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多年“无间道”的他心里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隐隐能感觉到“某方面”言语中带着威胁的味道。
即使如此,自己就算是不去又能怎样呢?
“某方面”能不惊动自己的接头人,把妹妹转移照顾的很妥当。当然也能让她因为“设备故障”突然失去生命,甚至无缘无故的失踪。
这时候林峰不光是开始怀疑“某方面”的目的,甚至开始怀疑“某方面”的动机和立场。
胖子吐槽道:“我靠,这他娘的不是跟工地上下井打捞钻头一个路数么?”
“上来十万,上不来一百万。”
鼎羽脸色很不好看,说道:“林峰就算能完成任务回去,也就那么回事。也许还会有更危险的任务等着他。”
“毕竟没了官方身份的他,就是个无业的社会游民,还是潜在危害很大的那种。”
“回不去,自己的妹妹恐怕也不会善终。兴许在他越境后,就已经被‘设备故障’了。”
“我估计林峰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留了个心眼,将自己的来历和事件的始末用这种方式留下来,临终托付给了李队。”
“他知道李队在系统里有正八经的身份,得到这份资料后很大可能会追查下去,还自己一个公道。”
“……”
胖子连续张了几次嘴,似乎都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最后只能长叹了口气。
鼎羽知道胖子要表达什么,替他把话说了出来:
“我倒是认为林峰走到今天这步,虽然存在很多客观因素,但实际上最根本的还是他的‘心理’。”
“‘某方面’正是把握住了他的‘心理’,才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具体原理我说不清,回头当素材让沈薇给分析一下就明白了。”
……
接受任务的林峰只好开始行动。
“某方面”提供给林峰的信息是,这突然冒出来的“新星组织”对于天朝的“青铜器”兴趣极高。
可以用那批张家父子打捞上来的“青铜器”做诱饵。
按照要求,林峰将自己在海上藏起来的那批“青铜器”捞回来。开始根据自己的“工作经验”循序渐进的接触一些大大小小的势力“出货”。
这正是前段时间二蛋在各地频繁的发现林峰,李队推断他在跟“走私贩毒”的势力接触的原因。
最终林峰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以专业盗捞盗墓者的身份,接触到了“新星”组织。
有张家父子的案子在先,加上林峰手头大量的没走光的“青铜器”,以被通缉为背景,好容易越境混进了“新星”。
自然林峰手头剩余的“青铜器”被当做了“投名状”孝敬了组织。
出乎林峰意料的是,这批价值连城的“青铜器”交出去以后,似乎高层并不太重视,据说留存了一段时间就安排人联系好买家出货。
具体操作不是林峰这个刚“靠窑挂柱”的新人能经手的。
资料看到这里,鼎羽停下来评价道:
“看来林峰还没有接触到真正的‘核心’,到死都是小卡拉米级别的。”
“至少我们都知道他那批‘青铜器’出手的时候被缴了,他却不知道。”
通过将近半年时间的接触观察,林峰从几件小事上推断出这个组织在缅北根基不稳,甚至没有什么根基,压根就是一条过江龙。
那几个大军阀“坐地虎”实在不敢惹,只能屈居在孟洋北边的一片山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