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兜兜转转,在胡同巷子里转来转去,就是没有找到那间平房。
最主要的是张爷想不起来。
毕竟过去十几年了。
当时张爷来这的时候,他才四十几岁。
如今已是花甲之年。
这时间越往后,张爷年岁大了,记忆也越来越模糊。
“张爷,你好好想一下,这平房的屋顶和房子是什么颜色的?”我提醒他。
从一进胡同巷子,我就发现了一个特点,就是这里的平房的屋顶和房子的颜色都不是统一的。
估计那时候建房子的时候,不是统一建的。
有些平房是带瓦的,有些则是后面盖的,用精钢水泥铺上去的。
房子的外面有些是红色瓷砖,有些是白色块的瓷砖,有的则是黄色 没贴瓷砖,还有纯白色的墙面。
反正是五花八门,就是我们要找的那间,不知道有没有经过改造过。
要是改造过的话,就算张爷记得颜色也是徒劳。
张爷眼神往左上方定了定,看来已经进入回忆的状态。
可想了好一会儿,张爷深深的叹了口气:“记不起来了,当时我正是事业上升期,非常忙碌,当时陪我父亲来,我都在院子里打电话。”
这......
那就没辙了。
找不到人,我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算想不起来,张爷也是没有放弃,还得继续想别的办法。
我和苏老七则是四处瞧了瞧。
突然迎面走来一个差不多八九十岁的老大爷。
老大爷头发花白,整个人非常的消瘦,嘴里戴着假牙,手中还拄着木棍。
苏老七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然后笑嘻嘻的:“你那老大爷会不会就是张爷找的人。”
其实吧,苏老七就是顺嘴一,毕竟年龄大的都有可能是张爷要找的人。
我用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那老人,见他走路都在发颤,看样子还是往我们这边走过来。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意。
那老人走到我们跟前,声音发沉的:“你们站在我屋门口是有什么事吗?”
老大爷声音苍老无比,仿佛从遥远的古墓中传来。
他声音嘶哑,起话来相当的吃力。
“老大爷,您知道张建军吗?”我也就是活马当死马医。
苏老七有可能,那我就是试着问一下。
万一瞎猫碰到死耗子,就给碰着了呢。
反正我们也没找到。
听到我的人名,老大爷拄着拐杖的手稍稍颤了颤,可他貌似没有听仔细,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谁?”
“张建军。”我特意把嘴凑到他耳边提高了分呗。
“谁?”
“张建军~~~”我又高声喊了一句。
我喊完,整条巷子的人都站在了门口,朝我们这瞅来。
让我有些尴尬。
“哦,钟建云啊。”老大爷嘴里重复了一下人名,眼神微微转动了几下,他缓慢的摆了摆手。
表示他不认得。
我心里深叹了一口气,这一条巷子的人都听到了,这老大爷却还是没听清楚。
这时张爷转过了身,对着老大爷看了看。
他的眉头微皱,当看到老大爷左脸上一颗大黑痣时,惊呼出声,
“就是他,当时我和父亲来时,见过他,现在看到他脸上的黑痣,我一下子想起来了。”
既然人找到了,我们都不用再跑了,这转来转去的,腿都酸了。
“老大爷,我父亲张建军,十几年前还来过您这做过客,我父亲和您是邻居,你想起来了没樱”张爷有些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老大爷半眯着眼,好像在想,好像又没在想,急得张爷额上都冒汗了。
张爷毕竟也是上了年岁,虽然身子骨还算硬朗,可刚才走了那么多的路,加上心里着急,这一出汗,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他赶紧掏出帕子往额上擦了擦。
还挺讲究。
“噢,张建军啊,认得。”这回老大爷可算是听清了。
虽然他话非常的费劲,听了老半,他才把这一句短的话完,可我们也算是知道,他是认识张老爷子的。
我们心里瞬间轻松了不少,可算是给找着了。
为什么张爷不早点想起来那老人左脸有颗痣呢,害我们多走那么多弯路。
心中腹诽归腹诽,话可是不能出口的。
我们几个人都跟着老大爷进了屋。
张爷亲自把屋檐下的椅子搬到了老大爷跟前,让他坐下。
“有烟不?”老大爷手指颤颤巍巍的跟张爷讨烟抽。
张爷一个眼神示意一旁的葛三拿烟。
葛三从怀中掏出一包软中华,拿出根递到老大爷手郑
拿了烟,老大爷两眼放光,了句:“好烟。”
看来脑子还挺清晰,还能分辨烟的好坏。
葛三又赶紧掏出打火机,给老大爷点上。
老大爷,连吸了三口之后,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意,这才缓缓开口道:
“吧,你们想打听张建军什么事情。”
“大爷,你是我父亲的邻居,你能我父亲时候的事情吗?”张爷没有掏出照片,而是先问问。
这老大爷看上去老眼昏花的,不知道能不能看清这照片呢。
吸了烟之后,老大爷话都比较有力气了,耳朵也不聋了。
让我怀疑刚才他听不见我话是故意的。
老大爷又吸了几口烟之后,整个人精神了不少,话的速度都变快了。
他了许多关于张老爷子的事情,可都是非常平常的事情,并没有特别的。
让我们有些失望。
看来这位邻居也不知道张老爷子心里挂念的那人是谁。
张爷可不想放弃,“老大爷,您知道我父亲有没有您提过他特别想念某个人,或者是时候家里失散过什么人?”
完,张爷拿出了那张黑白照片。
老大爷接过那张黑白照片,眯着眼看了好一会,最后瞳孔一缩,整个人情绪变得高涨起来,手指颤颤巍的指着张老爷子道:
“这是你父亲,张家大娃。”
“那这个是谁?您知道吗?”张爷心情那叫一个激动。
这老大爷一眼就认出了他父亲,那一定知道旁边的那个人是谁。
“这是张家二娃啊!”老大爷提到这二娃的时候,脸色沉了沉。
有一种惋惜的感觉。
这下轮到张爷一脸懵了,他从来没听他父亲过,父亲还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