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天气,已经有几抹冷意,这两天的事情太多了,先是宗族大会,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忙得焦头烂额,接着就是昨晚的血战。
由于苏檀儿的加入,且展现出不俗的战力,几个头目都没有逃走,全部被留在了这里,不是被抓,就是被杀。
最终能逃走的,也仅仅只是几个小喽啰而已。
为了赶尽杀绝,不留后患,百刀盟已经派出大批人手调查追杀。
苏伯庸被刺杀一事,至此告一段落。
至于席君煜,等待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条。苏檀儿对此倒感慨了一番,席君煜以前也算得上她的得力助手,更早的时候,甚至教过她做生意,两人算得上师亦友。
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一位表面如此和善的人,竞勾结外人,在苏家当内鬼,窃取苏家的技术;仅仅如此倒还罢了,可以解释成利益使然,受不了诱惑。
但竞还丧心病狂的勾结外来势力,刺杀苏伯庸,尽管功败垂成,性质已经不一样了,和苏家已经成了死仇。
对于这样的人,苏家自然不能放过,给自己留下后患。
清晨大早,苏家大宅从睡梦中苏醒,渐渐的动起来了,李牧伸了个懒。
旁边苏檀儿睡得正香,昨晚第一次杀人,苏檀儿热血过去,不免后怕,半夜也没睡着,李牧只能陪她修炼几遍天地阴阳大乐赋,她这才疲惫的沉沉睡去。
也不惊动她,李牧轻手轻脚的穿衣起床,到楼下,耍了一会儿剑,练了一套拳,几个小丫头也已经起来了。
只是,昨天大概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少不了受些惊吓,一个个精神都不太好。
完成晨练,李牧收剑回房,丫头小婵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过来。她一身粉红色的薄袄,发鬓也没有整理得妥帖,脸色有点苍白。
“姑爷,刚烧好的温水…”
李牧没有说话,将一只手覆到小丫鬟额头上之后。
小丫头眨了眨眼睛:“姑爷,怎么了?”
李牧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还问怎么了,受风寒了都不知道,别忙了,先回房休息吧,等会儿请个大夫过来,抓点药。”
小婵伸手捂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半晌才自言自语道:“小婵自从练了姑爷教的松鹤拳经,已经好长时间没生过病了。”
“今天早上也就觉得有点懒,没什么精神,原来受风寒了。”
“不过,小婵现在觉得身体很好,没事的。”
李牧笑着摇摇头:“知道你身子好,底子厚,有病了就要休息,去吧!”
小婵小声辩解道:“可…还有事情要做呢,反正现在也没事儿。”
李牧瞪了她一眼:“还没事?看你现在的脸色,赶紧去休息,不许顶嘴。”
小丫头委屈的嗯了一声,撅了撅嘴:“姑爷,我不是小孩子了。”
……
李牧吃过早餐,在书房看了会儿书,苏檀儿睡眼惺松地走了过来,她身上穿着白色的单衣、长裤,白绸制成的裤腿上蛮有两朵黄色的小花,脚下踩了月白色的绣鞋,一身睡衣打扮,身上披了一件长外套。
走到李牧很少,轻轻的抱住他,头贴在李牧胸口,小声呢喃了一句:“相公!”
李牧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娘子!”
半晌,苏檀儿才站起身,重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四处看了看:“相公,小婵几个呢!”
李牧道:“大概昨晚没休息好,小婵受了点风寒,让她回去休息了,娟儿杏儿大概请大夫抓药去了。”
苏檀儿点点头,昨天的场景,她同样半夜没睡着,若不是相公,说不定也和小婵他们几个一样。
“那今天就让她们几个休息吧。”
李牧道:“你接下来要接收乌家的产业,还有老太公管理的产业,估计事情更多,也要注意休息。”
苏檀儿点点头:“放心吧相公,檀儿明白,檀儿现在也是有武功的,是一名侠女,身子骨可没那么弱。”
李牧哈哈一笑,轻轻揽住她的腰肢道:“真那么厉害吗?今晚再试试,不许求饶。”
苏檀儿脸色绯红,白了李牧一眼:“相公…不知羞,檀儿已经和小婵说好了,相公抽时间把她收入房…檀儿虽然一个人应付不来相公,加上小婵就好了。”
李牧一手扶额:“小婵年龄太小了,再过两年吧!”
苏檀儿道:“小婵今年已经十六了,不小了。难道相公喜欢大的…” 李牧顿时有点无语。
苏檀儿却显得相当大度:“以相公的才学武功,天下任何女人都配的上。相公入赘到我家,檀儿心里其实并不踏实,应该是檀儿嫁给你才对。”
“以相公的本领,正应该干一番大事业,如今却被赘婿的身份束住手脚,相公其实不必有什么顾虑,檀儿其实可以禀报爹爹爷爷,重新换婚帖,檀儿嫁给相公的。”
李牧正要说什么,苏檀儿接着道:“相公,檀儿今日跟你说的都是心里话。”
“相公是有大本领的人,不应该被檀儿束缚,相公如果因为檀儿,空有一身惊天本领,只是耗费在书院,悠闲度日,檀儿也会觉得不安,觉得对不起相公。”
说着,苏檀儿顿了顿道:“相公,檀儿今日说这些,就是不想相公为了檀儿委屈自己,一身抱负不能施展。”
“相公如果想做什么事儿,有什么抱负,尽管去做,不论是缺钱还是缺人,相公如果需要,檀儿一定全力支持。”
“就算相公以后喜欢上那家的女子,看上青楼的哪个花魁,檀儿尽管会吃醋檀儿也会包容他们,檀儿的心胸一向是很宽广的。”
“不过,有一点相公一定要记住,檀儿才是相公名媒正娶,是正妻,其他人只能做妾,最多做平妻,檀儿才是相公的当家主母。”
“不然,檀儿也是很厉害的,可以让外面那些狐媚子,见见檀儿的手段…”
李牧张了张嘴,轻轻的抱着她,苏檀儿能说出这番话,也需要极大的勇气,便是在古代,有几个女人大度到放言让自家男人出去找女人的。
……
时间又过去几天,各种纷乱渐渐平息,一切又步入正轨,李牧再次悠闲下来,和以前有些相同,似乎又有点不同。
比如,每次回苏府,一路上,打招呼的人多了一些,热情了一些,家里人的邀约多了一些,需要拒绝的事情多了一些。
外面,最近慕名跑来豫山书院中拜访的人也多了不少,也多了不少邀请,如濮阳家的濮阳逸,前几天便邀他赴某某画舫的聚会,有绮兰姑娘作陪云云。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李牧照例仍是大部分推却。
他这边悠闲中多了点喧嚣,倒是苏檀儿,越发的忙碌,大房的生意还好些,由苏伯庸坐镇。苏老太公交给苏檀儿的,有乌家交付过来的,虽然已经到了苏檀儿手里,却都要一一理顺。
这些产业还不仅仅处于异地,虽然江宁最多,但大部分还分布于周边各州府,需要跑来跑去,到处考察,尤其是乌家交付过来的那些产业,还要安排各州府的负责人,掌柜、管事的…布置各类人手,一时间忙得团团转。
李牧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让苏檀儿把几个小丫头都带上,几个小丫头能力也不差,本身便是作为苏檀儿的助手来培养的。
这天,李牧从书院出来,漫步来到竹记总号,迎面撞上元锦儿。
她上下打量了李牧几下:“宁大才子,你又来找云竹姐?”
自从知道和聂云竹暧昧不清的那个人是李牧,原本往日里表现出对他才华倾慕不已的元锦儿,仿佛吃了火药一样,见了面不是呛上几句,就是阴阳怪气几句。
李牧笑道:“怎么,不行呀!”
元锦儿道:“不行,现在都说苏家的事是你设的局,把乌家和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你这么厉害,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说不定就是要骗财骗色…”
李牧轻笑道:“骗财骗色…骗色还可以,骗财,我至于嘛!”
元锦儿露出一副抓住你把柄的样子:“你看你,说真话了吧,你接近云竹,就是看云竹姐长得漂亮,就是为了骗色。”
李牧好笑道:“你长得也挺漂亮的,我现在也接近你了,是不是又要骗你的色?”
元锦儿脸色微红,一手捂着胸口道:“你敢…我才不会被你骗色呢!”
李牧道:“既然你不想被骗色,那就骗你的财。”
元锦儿哼了一声道:“财你也骗不走,我都投入竹记了,一分也不给你骗。”
李牧笑道:“身上没钱不是问题,你不是挺出名的嘛,把你骗出去卖了,应该值不少钱。”
元锦儿立刻转头大叫道:“云竹姐,你快来呀!你看看宁毅,他说要把我卖了换钱,云竹姐你快看清他的真面目。”
聂云竹听到声音走了出来,没好气地瞪了元锦儿一眼:“好了,见了面就吵吵闹闹,以前你不是说喜欢立恒,你若真喜欢,我是不介意的。”
元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