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牧抱着走进房间,放到床上,苏檀儿心跳加速,脸色通红。
没有大红喜字,李牧点上两根红烛,看着眼神有些迷离的苏檀儿。
“娘子,要不要喝个交杯酒。”
苏檀儿仿佛想起了什么,连忙爬起来,打开房间里的柜子,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李牧住进来之前苏檀儿准备的。
一阵翻箱倒柜,从最底层拿出了一匹折好的白布出来,满脸羞涩的把白布铺在床中央,只是脸色更红了。
然后,有点不知所措,最后咬了咬牙,脱掉了银白色的狐裘,白色绣鞋,又看了看身上的长裙,屈着身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自己动手脱…还是让相公来…实在太羞人了。
最后,干脆不管了,当起了鸵鸟。躺在床上,拉起被子,闭上眼,让相公来吧。
李牧拉下蚊帐,爬上床,然后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声。苏檀儿脸色通红的躺在那里,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见房间里仍灯火通明,相公一脸笑眯眯的看过来,不禁大羞。
贝齿轻咬下唇,声音如蚊蝇般低沉道:“相公,灯!”
李牧哈哈一笑,走过去,吹灭了蜡烛,光线立刻暗淡下来。
回到床前,看着一脸紧张的苏檀儿,这才俯身…
……
次日便是新年,李牧睁开眼,看着怀中的小娘子,在她脸颊亲了一下,怀中的娇躯微微颤了颤,似乎也醒了,只是不好意思,继续装睡。
李牧笑了笑,也不拆穿,准备起床,毕竟是大年初一。
穿好衣服,下了床,刚要打开门,身后传来细弱蚊蝇的声音:“相公。”
李牧温柔道:“醒了,你身体不适,多休息一会儿。”
苏檀儿羞涩的点点头:“今天是新年,还要拜年,也不能起得太晚,相公把婵儿娟儿叫过来。”
李牧点点头:“那也不用太急,我去叫婵儿娟儿。”
走出房间,李牧深吸一口气,笑了笑,成亲大半年,终于圆房了。
就是,苏檀儿体质还是弱了点。
……
接下来几天,苏檀儿有武功底子,很快恢复正常,又领着李牧到处拜访,商户、亲友、生意伙伴,都需要维护,李牧只能陪着,毕竟也是真夫妻了。
不过,女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七八天后,如同初婚的男女一样,苏檀儿有点食髓知味,尽管有着自己的矜持。
一些关系发生后,渐渐进入常态化,其实也就没那么扭扭捏捏了。
每天处理完商业上的事情,就会腻在李牧身边,说些家长里短,各种趣事,很多时候,说着说着就腻歪在了一起。
惟一的缺点的是,苏檀儿尽管修炼了大半年的松鹤拳经,身体素质比普通女孩子强不少,但和李牧比还是太弱了。
他只能尽量温柔一点,适可而止。
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李牧生出了教苏檀儿武功的想法。
外功就不必说了,松鹤拳经便是一种,其他增强身体素质的外功他也知道很多,适合苏檀儿练得很少,这种功夫见效慢不说,还要使用大量的时间,他也不想苏檀儿练出一身肌肉。
相比外功,内功更加合适。
不过,外功的入门门槛更低,容易修炼。内功入门门槛高,需要从小打基础,苏檀儿这个年纪,即便天资不错,人也聪慧,没有一两年,也很难练出内力。
时间拖得太长,也不行。
李牧考虑到这些因素,在脑海里搜索适合的内功,瞬间一门功法浮现在脑海,“天地阴阳大乐赋”,这是他在魔教内库,秘藏的那些内功心法中,发现的最高明的心法之一。
虽不如葵花宝典,吸星**名气大,也是一门传承极远的功法,精深奥妙之处,不下于另外两门功夫。
这门功法和葵花宝典、吸星**一样,只有魔教教主才能有资格观看,其他人想要观看学习,都需要立下大功,才能得到传授。
不过,天地阴阳大乐赋着重于双修,体悟天地人伦大道,反而不太注重争斗。论及威力,确实比不上葵花宝典和吸星**。
但以精妙程度而论,却难分上下,各有各的妙处。
据传,这门功法来自一个流传极久,叫阴阳门的门派,虽然是一门阴阳双修功法,但也算玄门一脉,不是什么邪功魔法。
这门“天地阴阳大乐赋”,即是内功心法,也是法门,可以作为主修的内功,也可以辅修,使用其中的双修之法。
并且,对男女双方都有好处,不像一些邪功,不是采阴补阳,就是采阳补阴。非要一方成为炉鼎,元气大伤。
任盈盈成为魔教教主后,两人就曾经细细研究探讨过这门功法,经常一起练习,对双方确实大有好处。
当然,由于李牧的内功高出任盈盈太多,相当于带着任盈盈起飞,她得到的好处自然要更多一点。
这也正常,对于这种玄门正统的双修功法来说,武功低的一方,与武功高的一方双修。武功低的一方肯定会获得更多加持,内力进展自然更快,肯定会得到更多好处。
李牧倒也不在乎这些,苏檀儿没有修炼过,这样一来,有自己的精心引导,势必进步更快。
想着这些,天地阴阳大乐赋的口诀在脑海里流过,这门功法其实分为两部,“乾部”和“坤部”,也称“天部”和“地步部”,或者“阳部”和“阴不”。
乾部男人修炼,坤部女人修炼。
李牧主修的是紫霞神功,乾部作为自身的辅修功法,在笑傲世界就已经学会了,并且经过和任盈盈、岳灵珊无数次切磋探讨,早就经验丰富,熟稔无比。
接下来,只要把坤部传给苏檀儿,慢慢教会她就可。
意识到身怀武功的相公体格太强,自己根本招架不住,苏檀儿苦恼之余,对于相公传给自己的奇奇怪怪的功夫,倒也不排斥,反而花了很大精力用心学习。
毕竟,相公以前也教过她们松鹤拳经,学会后效果确实极好。
……
随后开始正式学习,苏檀儿练了许久的松鹤拳经,武功方面已经有一定的基础,在李牧的贴身指导下,天地阴阳大乐赋“坤部”,学得到很顺利。
根据李牧的预估,再有两三个月,苏檀儿便能养出内力,从一名弱女子,变成一个能打几个的小小女侠。
时间飞逝,眨眼就到了元宵节。
按照武朝的惯例,上元节,也就是元宵节,正月十三城中便要上灯,一直到正月十七日,持续五天。
其中以正月十五最热闹,不但有灯会,也有舞龙舞狮,夙夜不眠,热闹处,不比中秋节差。
不过,毕竟刚过完春节,年气还未过去,各种聚会,才子佳人的诗会,相比中秋节少了许多。
大家更多的是与亲朋好友庆祝,猜灯谜,吃元宵,逛夜市。
再加上年前许多来江宁游学的学子,归家尚未返回,能参与诗会的人自然更少了。像濮园诗会、止水诗会,一般都不举行。
上元节期间,唯一有影响力的诗会,大概便是江宁的官学,丽川书院主办的丽川诗会了。
十五这天,晚上本打算出去闲逛,苏伯庸的带领下,只得和苏檀儿一同去苏家的一个世交家中赴宴,也没呆多长时间,基本礼数尽到之后,和苏檀儿带着几个小丫头告辞而出。
几人一路闲逛,此时整条街上热闹极了,舞龙舞狮,灯会杂耍,还有路边各色小吃摊,让人目不暇接。
几人一路走着,一路吃过去,几个小丫头手里更是个提了几个小灯笼,街道两旁也挂满了各色花灯,将整个街市照的犹如白昼。
正在这时,李牧似乎听到前方有些动静,转头看去,长街的那头,一条黄龙随着锣鼓正舞得起劲,四周人来人往,几名衙役混杂其间,似是正在寻找着什么。
下一刻,一抹血光突兀的绽放开来…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欢快的人群中有人意识到了什么,有人甚至在身上摸到了一抹嫣红,这是血…
随着血花溅出,伴随着惨叫声,一条断臂冲天而起,热闹的人群愣了半晌,似乎才发觉不对,惊慌的朝四周跑去。
然后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交击声,一道黑色身影轻盈的盘旋在路人头顶,躲避着一道道暗器,每一次出剑,都会溅起一抹血光。
远处,二十余戴甲的士兵和护卫呼啸着冲了过来,为首一人,身材高壮,一边跑一边喊道:“武烈军缉拿凶犯,闲人散开。”
前方的各种摊位小吃,躲避不及,被一路撞翻,煤炉、汤锅、开水、燃烧的炭火,惊散的食客,组成了一幅立体的画卷。
双方很快接触到了一起,那黑色人影衣裙翻飞,纵横来去,兵器交击的声音密集响起,不时便有一声惨叫传来。
现场气氛炽烈肃杀,犹如战阵上的两军对垒,路边挂的花灯本就繁密,街道上空的花灯更是如蜘蛛网般密布,随着打斗进行,一盏盏花灯爆开,一簇簇血花溅起,美丽而又血腥。
江宁城中以前也出现过打斗,不过都是帮派或者镖局之类的小势力,为了争地盘血拼,也就粗通些拳脚,没什么高手。
李牧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见到稍微精彩点的打斗场面,虽然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那么,这位黑衣女子,便是陆红提了,也是这世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血菩萨”,吕梁山青木寨的大当家。
这位也是她未来的老婆之一呀!虽然现在还没影的事。
说起来路红提身世也很凄惨,六岁的时候,父亲被胡人所杀,从此便跟着师傅行走江湖。十三岁那年,回到吕梁山,母亲也死了,之后年年跟着师傅与辽军打仗。她的师傅为了刺杀一辽国将领犯险,得手之后被围困,战至力竭,为了不被抓住自刎而死。师傅死后,便由她统领吕梁山青木寨。
景翰五年,大概是三年前,宋宪带兵进吕梁山,以招安为由诱骗附近村子村民,又以莫须有的“匪寇”为名,将招安的男女老少杀了冒功,之后升任武烈军都尉,调到江宁。
陆红提这次过来,便是为了这些村民报仇,刺杀宋宪。
不过,今晚宋宪所在的飞燕阁有不少大人物赴宴,把守比较严密,又有许多护卫,陆红提刺杀不成,又不甘心离去,被这些甲士和护卫一路追了过来。
李牧静静的望着眼前混乱的场面,看着周围四处逃窜的人群,小婵有些惊慌的大叫道:“姑爷、姑爷,打起来啦,大家都在跑,咱们也跑吧!”
李牧看了一眼旁边强装镇定的苏檀儿,拍了拍腰上挂的书生长剑:“放心吧,姑爷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说着指了指身后,对苏檀儿道:“街上这么乱,跑去其他地方也不安生,咱们去茶楼坐坐吧!”
苏檀儿抱着李牧的胳膊,点了点头:“听相公的。”
几人来到茶楼的二层,刚坐好要了一壶茶,街上的打斗已到了尾声。
此时,街上已经散散开了十几丈的空间,但混乱之势有增无减,兵器碰撞声,惨叫声,花灯掉落地上燃烧的火焰,满地的鲜血,以及远处大哭的小孩子,焦急寻找同伴的男女,都交织在一起。
陆红提面对一群人的追杀,仍然游刃有余,手中拿着一把半米多长的短剑,黑衣黑裙,面上还蒙了面纱,攻击不多,但每一次出手几乎都能有成果。
只是,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终究也有疏漏,刚一剑斩杀一名甲士,一条梭子镖从不远处射来,刷的在陆红提的肩膀上带出一蓬鲜血。
陆红提仿若浑不在意,身影一闪,冲着使梭子镖的护卫游走过去,那人眼见陆红提冲来,手中的梭子镖疯狂使出,陆红提趁机解决了最后一名甲士,当做盾牌,迅速拉近距离。
不等使梭子镖的护卫逃走,手中短剑甩出,一道剑光闪过,短剑已经插入那名护卫的后心,参与打斗的最后一个也被解决了。
只剩下逃出老远的几个衙役,手中拿着刀战战兢兢的站在几十丈外,不敢走,也不敢靠近。
陆红提此时浑身是血,绝大部分是敌人的,也有她的。走到那名护卫身前,她伸手拔出自己的剑,拿出一块布来擦了擦,刷的一下,反手收入后背。
四处扫视了一眼,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不过,在陆红提无法察觉之时,李牧通过暗器手法做了点手脚,未来三天她身上都会带着一股常人无法察觉的香气,这是李牧从魔教内库学到的追踪手法之一。
省得想接近陆红提,却找不到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