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德又回头给梅蒂斯拿了一瓶低度果酒，看着她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之后，才进一步解释道：

　　“总之，有一种历史学说认为，过去的历史处于一片常人不可到达，不可触及，不可窥视的混沌之中，所谓的历史记录，也只是对过去的一种‘观测’，并不能窥见其全貌……

　　而你刚才就是通过某种原理不明的未知途径，对过去这片名为【历史】的混沌进行了一次观测，也可以说触及？或者体验？总之就是通过这种手段，你应该可以获取一些力量？感觉到自己变强了吗？”

　　这番解释听着有些深奥和抽象，让梅蒂斯呆呆的愣了好一会，然后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

　　毫无意外的，视线完全没有受到阻碍。

　　梅蒂斯随之露出一脸迷茫的神情，倒是意外的显得萌萌的？

　　我说的变强了又不是指的这方面啊！

　　罗伊德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又连忙发动了【探查】，看了看她目前的属性。

　　嗯？【理性】涨了5点，【灵感】和【灵力】加起来涨了5点，共计获得了10点的属性增长。

　　有点太低了吧？果然我的【虚妄试炼】还只是青春测试版的……

　　罗伊德心里不免有点小小的失望。

　　结果梅蒂斯那边在发愣了一阵之后，忽然又笑了起来。

　　“正如你所说，我感受到了力量的成长，真不可思议，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增强我的灵力和灵感？【虚妄试炼】果然很神奇！难怪能让人趋之若鹜。”

　　这番话，反倒是让罗伊德都略感尴尬。

　　啊这……才涨了这么点属性，甚至连提升最大的【理性】方面的提升都还没察觉到，不值得用‘不可思议’‘趋之若鹜’来形容吧？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对于没有面板的一般超凡者而言，想要提升这些属性，除开那些碰运气的奇遇机遇之外，就只能通过日复一日的学习知识，锻炼技巧，自然增长，以及【超脱】来提升属性了。

　　就算条件好的，家里有钱的，无非就是有圣物和仪轨来稍微加速一下。

　　这显然是非常缓慢的过程，几天时间能增加一点属性都算是不错了，哪怕是梅蒂斯这种天才少女，效率方面跟自己这种能直接加点的没法比。

　　所以说，我平时实在是过于努力和勤奋了，以至于忽略了一般人其实跟我不一样，不应该用我的标准去衡量他们。

　　罗伊德在心里总结了一番自己的思维误区，接着又看见梅蒂斯在自己那毫无波澜的胸襟上揉来揉去的。

　　没用的，放弃吧……

　　他又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却听见梅蒂斯以更加惊喜的语气继续补充道：

　　“咦？除了灵力与灵感，我还感觉到体内有一部分力量得到了成长，虽然我并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但是与当初晋升三阶时的感觉有点像？

　　虽然成长幅度不如当初第三次【超脱】时那么显著，但这是我时隔多年再次体验到这种感觉，想必应该是某种非常珍贵的力量？或者说属性吧？”

　　听她的这番描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某种层次方面的提升。

　　不知道具体是哪种层次，但应该提升幅度不大，肯定是没有直接‘+1’的，可能只加了点零头？

　　但这已经让梅蒂斯非常满足了，娇俏可爱又略显稚嫩的脸上，笑意变得更甜更灿烂了，又跟着说道：

　　“另外，那些进入我脑子里的禁忌知识，居然是古代生物学相关的？这正好与我现在的学科想匹配，可一般来说，禁忌知识大多是随机和无序的才对吧？是因为我运气好吗？”

　　“这倒不是，这是原版的【虚妄试炼】就具备的功能，你可以看做某种筛选吧？在那个场景中，你会获得的禁忌知识，大概率会是你心中最渴求的。”

　　罗伊德如实解释道。

　　之前那些人参与原版的【虚妄试炼】所能得到的收获，基本上也就是知识和层次这两方面了，最多还加上一些与魔物战斗时积累下来的实战经验。

　　而罗伊德这个青春版的，虽然场景设置和加载速度上让人着急，但在具体收获方面，倒也没差太多？

　　“总之，谢谢你，罗伊德，谢谢你邀请我来参加伱的测试，我之前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收获！我之后一定会回报你的！或者……你可以提要求？”

　　梅蒂斯又忽然很认真的说道，然后一双暗金色的美眸眼巴巴的盯着罗伊德，像是在等着他提条件。

　　可话音刚落，她又像是担心罗伊德会误会什么似的，连忙又解释道：

　　“你不要想多了，虽然我是想做个坏女人，但也要做那种懂得感恩的坏女人，所以一些很过分的要求，我肯定得……好好考虑才行……”

　　这番话越说声音越低，要不是罗伊德耳朵尖都快听不见了，她跟着还低垂着头，只敢看自己脚尖了，都不敢继续对视。

　　可能是害怕我真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不过……你这坏女人的标准还真是灵活啊？

　　罗伊德哭笑不得的腹诽了两句，嘴上则笑了笑，说道：

　　“不用什么特别的报答，你多来帮我测试几次就好。”

　　“诶？只是这样吗？我可是能从测试中获得很多好处的。”

　　“不然呢？”

　　“那……好吧……反正像我这样的坏女人，就是应该多占别人的便宜才对。”

　　梅蒂斯絮絮叨叨的说着，语气里有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失望。

　　……………………

　　等罗伊德用传送门把梅蒂斯送回去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

　　因为计划出现了一些变化，所以罗伊德也顾不得自己做饭了，两人就去历史系的食堂随便凑合了一顿，接着便回到罗伊德的宿舍，抓紧时间办正事。

　　当然不是那方面的正事，而是说收集反馈，整理总结这方面的。

　　整个过程中两人也保持着礼貌的距离，话题方面基本上也是只谈正事。

　　别看梅蒂斯总是把‘坏女人’挂在嘴边，但是做起事来却是相当的严肃严谨，专注认真，像在先前的测试中，她可是关注了诸多细节，给罗伊德提供了相当有效的反馈和建设性意见，表现得非常可靠。

　　就她这态度，要是换地球那边，高低得是一個测试组长了。

　　罗伊德自然是希望她能来多多参与测试的。

　　自己能进一步完善【虚妄试炼】，她也能从中汲取到力量，何况还是个漂亮可爱的美少女，属于是硬上加硬了，硬麻了。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罗伊德自己甚至不需要付出什么额外成本，除了主持和操控试炼之外，都不用花什么力量。

　　梅蒂斯提升的那十点属性，不是从罗伊德或者《虚妄之书》里面扣的，而是来自某个连罗伊德都没太摸清楚的未知领域，有点类似于【历史】那样的混沌。

　　《虚妄之书》能从中抽取到一部分力量，加持到梅蒂斯身上。

　　姑且就把这片混沌称之为【虚妄】吧，罗伊德能感受到那其中的力量，几乎是无穷无尽的。

　　这一模式的原理异常的深奥和晦涩，罗伊德完全弄不懂，只能佩服前任院长毕竟是【璀璨黄金】，捣鼓出来的东西是真的厉害。

　　至于梅蒂斯获取的禁忌知识，那显然是异空间中散落的那些，更是与罗伊德的所学无关了。

　　而最后那个层次提升，来源应该是那个意外，等于是从【历史】这片混沌中汲取到的力量。

　　关于那个意外，虽然罗伊德前面给梅蒂斯的解释比较含糊，只能算是勉强把她糊弄了过去，但后面他又一个人深入的琢磨了一番，又反复翻阅着脑中的《伟大之书》，从而有了点更深入的认识。

　　至少是弄清楚了这个意外出现的原因——

　　应该与自己前面的【超脱】仪式，以及接受了历史系的传承，外加‘与巨人同行’的那段经历有关。

　　这三者的相互作用，让自己能够与那片理论上没人能够触及的【历史】，建立起了某种联系。

　　但这种联系对罗伊德自己所能造成的影响，或者说该怎么利用这一联系的这些问题，暂时还不太清楚。

　　只知道可以通过《真实之书》、《虚妄之书》这两者组合成的《伟大之书》，让其他人在试炼中回顾一段历史，并从中汲取力量。

　　而【历史】作为一片混沌领域，其中的力量同样是无穷无尽的。

　　但眼下略显尴尬的是，罗伊德自己暂时还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汲取这其中的力量？

　　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能不能进一步完善好自己的青春版【虚妄试炼】吧？

　　至于罗伊德对这个【虚妄试炼】如此上心的原因，抛开什么‘人类未来’之类冠冕堂皇的话，对他自己也是有提升的。

　　而且还是一种很特别的提升。

　　他这便伸出一根手指，在空气中勾勒出一抹简单的轮廓。

　　一具与梅蒂斯的身形有几分相似的虚影便凭空浮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