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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让离开济州府后,径直回到营寨,整军开拔。
对于他提出高唐州、凌州兵马和济州厢军合兵一处的建议,济州府尹颇为赞同。可选择刘让作为统帅,济州府尹就有些纠结了。
他虽然不注重兵权,可并不意味着愿意把五千济州厢军交给刘让。
他也是需要戴罪立功的,兵权都交出去,之后的功劳能有多少落在他的头上可就说不好了。
两人最后达成协议,三州兵马可以合兵,由刘让和谭豹共同统帅。
这个结果刘让并不满意,可他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
谭豹率领济州厢军驻扎石碣村后,济州营寨空了一大片。未免夜长梦多,刘让决定先和谭豹会和。
走在宽敞的道路上,刘让抬头看了看天色,黄昏之前应该可以到达石碣村。
突然,前面先锋队伍传来一阵嘈杂声,刘让坐在马上看不真切,就命人前去询问。稍后一个亲兵急奔来报“将军,前方有一队兵马,没有打旗,全军士兵都是黑色铠甲,人数能有一千多人。”
黑色铠甲?
刘让立刻想到了梁山。
他记得梁山人马身披的就是黑色铠甲。让他心中稍安的是,来人只有一千兵马。
“停止前进!列阵迎敌!”刘让大喝一声,命人传令下去。
官兵的队伍很快停下来,在大路上摆开阵型,刘让也带着亲兵赶到前方观察。
前方一队队步军步履整齐地向他们走来。双方距离接近百步之后,梁山士兵发起了攻击。
正面杀来的是武松、崔埜、单廷珪和魏定国带领的预备军。
在攻打高唐州的援兵之后,参战的俘虏营中人大都加入了预备军,如今预备军的人数达到了一千七百人。
这次攻打刘让,预备军整整出兵一千五百人。武松几人带领一千人正面进攻,唐斌、文仲容带领五百预备军以及縻貹带领一百羽林卫从左面杀出,鲁智深和邓飞带领的步军一营进攻右路,孙安带领的马军一营则绕后包抄。
现在梁山俘虏营大部分的俘虏都派去修建马军二营,正好由杨志来看管。
“列阵!给我守住!”刘让见梁山人马杀来,一边大叫着指挥战斗,一边拨马向中军而去。
回到中军队伍,他心中稍定,慌忙冲着身边的亲兵叫道“快去石碣村,让谭豹速速引军前来!号箭!快放号箭求援!”
单廷珪和魏定国骑着战马冲在最前面,凌州的官兵被分派到前方和后方。魏定国一眼就认出,最前方开路的就是他和单廷珪原先手下的官兵。
“是魏将军!”
“单将军来啦!”
凌州的官兵也认出了魏定国和单廷珪,纷纷交头接耳。
魏定国单手拖着熟铜刀,高声喊道“凌州的兄弟们听令,放下兵器退到一旁。今日只杀刘让!”
魏定国和单廷珪担任凌州团练使数年的时间,手下的官兵也跟着他们经历过很多次战斗,两人在军中很有威望。听到魏定国的话,当即就有官兵丢下兵器退到大路一旁。
魏定国面露喜色,抬手招呼道“凌州的兄弟们,跟我过来,让开道路!”
单廷珪也呼喊着原先他手下的凌州官兵“凌州的兄弟们,你们不要为了刘让枉送性命。放下兵器,不要反抗,我和魏将军为你们担保!”
他们任务就是尽量招降凌州官兵,不用上阵厮杀。
考虑到刘让万一并未带兵前往石碣村,而是选择坚持营寨。闻焕章做了两手准备,梁山出动了两千六百人,就是做好了强攻营寨的打算。
如果是遭遇战,在兵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梁山也可以尽量多的抓获俘虏。尤其是逃亡石碣村方向的官兵,更是他们抓捕的首要目标。
鲁智深、孙安、縻貹、武松、唐斌都是梁山悍将,梁山士兵在他们的带领下气势如虹,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已经打得官兵节节败退。
“号箭!快放号箭!”刘让扯过一个亲兵急声催促。
那个亲兵哭丧着脸说道“将军,带来的号箭已经全部放出,济州人马没有前来支援。”
“将军,咱们还是先撤吧!四面都是贼人,派出求救的士兵也不知道有没有杀出去。”
“是啊!贼人势众,咱们还是退到济州府吧!”
听着旁边亲卫的话,刘让也心生退意。四周那一声声的“只杀刘让”,早已让他心胆俱裂。
但是他不敢轻易撤走。
他这一撤,高唐州和凌州的官兵必败!
鲁智深舞动月牙铲,杀气腾腾真如修罗降世,官兵无一敢挡。望见官兵当中马上指挥的那名武将,猜到对方就是刘让,直接带人闯了过去。邓飞手中拐突枪连扫带刺,紧随其后。
另一边,縻貹抡着开山大斧,直往人群中凿穿,羽林卫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刘让环顾着四周,越看越是惊心。眼看着一个胖大和尚就要带人杀到面前,刘让再也顾不上其他了,连忙带兵向济州方向冲杀逃窜。
孙安并未带领马军过多阻拦和追赶,而是尽量招降和抓捕剩下的官兵。
“弃械伏地者,不杀!”
济州城中,济州府尹身着便服正在城中最大的一家勾栏中欣赏小曲。
忙完了一天的公事,他最喜欢来这里放松。
一壶美酒,三碟小菜,听曲赏舞,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这济州城的勾栏比起东京的勾栏还是逊色不少。
一壶美酒刚吃了三杯,一个衙役小跑到他的身前低声说了几句。
济州府尹脸色骤变,起身就往外走。
回到府衙,就见刘让狼狈的站在院中等他。
刘让的衣甲上沾满了血渍,头盔也不知去向。他的左臂上划出一道伤口,包扎的布条中间隐隐还有鲜血沁出。
“府尹相公”刘让踏步走上去,刚刚开口就被济州府尹打断。
“到里面再说!”
厅内坐好之后,刘让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只是一些地方,他稍微加工了一下。比如,他带领将士奋勇杀敌,怎奈梁山人马众多,他们寡不敌众,坚持一个多时辰才无奈撤退。
济州府尹阴沉着脸,皱眉问道“刘将军,那梁山贼人到底有多少人马?”
去年梁山贼人击败了厢军五千人,事后他找人调查过,那梁山贼人只有一千余人。梁山能够取胜,很大的原因就是厢军训练时间短,遭遇偷袭应对不及时,大部分厢军都逃跑了。
就是先前梁山贼人偷袭高唐州援兵,他也并没有当回事。毕竟高唐州的援兵只有一千是厢军,另外一千的乡兵就是累赘。一千厢军远道而来,如果猝不及防之下被一千贼人偷袭,失败也可以接受。
可刘让带领的厢军就不同了。
刘让带来的厢军有三千六百人,高唐州的厢军是高太尉派人精心训练的,凌州的厢军是救援曾头市的精锐,战斗力应该也不弱。怎得还会败给梁山?
“梁山贼人有五千人!”
刘让回答完后,故作悲痛地说道“末将在与梁山贼人交战之前,已经派人赶往石碣村,求谭团练使带兵相助。本想着前后夹击剿灭梁山贼人,谁知谭团练使迟迟不肯发兵相助。末将无能为力,只好带人杀出重围。”
五千人?
济州府尹被这个数字吓了一大跳,心中升起浓浓的绝望。
梁山贼匪有五千兵力,他还如何剿灭梁山啊!
他暗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刘将军先下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本官这就命人去唤谭豹前来。”
“多谢相公!”刘让站起来躬身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济州府尹写好手令,唤来两个衙役,让他们立刻前往石碣村去找谭豹。
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命人关闭城门,防止梁山贼人偷袭济州城。没有他的手令,这两个衙役出不去。
一直等到月上枝头,那两个衙役才回来禀告谭豹和他的家人不知所踪,有乡邻在黄昏时见到谭豹的家人急匆匆离开。
谭豹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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