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一章 遇刺
“王爷,这小畜生居然敢伤你!”黑衣暗卫惊呼出声,说着就想要上前从尹奕寒手中接过翠花。
翠花此刻被尹奕寒的眼神盯得瑟瑟发抖,就连黑衣暗卫叫它笑出声也不敢出声反驳了。
尹奕寒摆了摆手,看着手背上刺目的红,轻笑一声“呵,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宠物。”
说着也不管手背上的伤,抬手摸上了翠花的毛,边摸边说“啧,这身皮子倒是好看的紧,扒下来做围脖一定很暖和。”
翠花闻言更是抖如筛糠,这男人怎么跟它那个不靠谱的主人一样,不是喜欢挖人眼睛就是想着扒人家的皮,呜呜呜,它那个不靠谱的主人到底在那里啊,快来救它啊,再不来它就要死了。
尹奕寒看着翠花瑟瑟发抖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发大了,这小畜生看来是真的听得懂人话,倒是有几分灵性。
摸着摸着,尹奕寒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指腹用力蹭了蹭翠花的额头,再次挪开手指的时候,原本一片灰的额头露出了一撮蓝色的毛发。
尹奕寒一愣,看着自己指尖的灰色有些不解,这玩意儿还会褪色?
他又用力蹭了蹭翠花身上别的地方,毛都蹭掉了也仍旧是一片灰,这才发现原来这小畜生只有额头上这一点是蓝色的,用来遮盖的灰色,应该是认为弄上去的。
尹奕寒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遮起来呢,顾九绵是嫌这蓝色太丑了吗?
翠花则是被尹奕寒疑惑的眼神看得直发毛,完了完了,它的身份要被发现了。
忽然尹奕寒眸光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若有所思地盯着翠花,笑了起来。
随后他将翠花重新交给黑衣暗卫,说“将它好好看着,它能带我们找到顾九绵。”
黑衣暗卫接过翠花,有些担心地看着尹奕寒“王爷,您的伤口,我去请府医给您包扎一下吧。”
尹奕寒只是抬眸淡淡瞥了一眼伤口,拿出锦帕一抹,随后将锦帕一丢,示意黑衣暗卫收拾一下便让他出去了。
……
东禾京都郊外,一辆马车轱辘轱辘地在官道上行使着。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驾车的幸川警惕地看着四周,空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马车内,慕柯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来得必他想象中的还要快啊,那对母子还真是迫不及待啊,这才刚出京都就着急对他下手了。
“幸川,走吧。”慕柯淡淡开口。
幸川眸光锐利地扫过四周的树林,轻轻抽动马鞭“驾。”
马车再次缓缓动了起来。
忽然空气传来一阵波动,不知道从哪里凭空窜出来了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挡住了马车的去路,并将马车团团围了起来。
“吁”幸川连忙勒亭马车,眸光沉沉看着来人“你们是什么人?”
“来取你们狗命的人!”带头的黑衣人暴喝一声,随后直接提剑就朝幸川冲了过来。
幸川冷笑一声,早有准备地吹了一声口哨,空气一阵波动后,又出现了数十个黑衣人,将第一波黑衣人团团围住。
带头的黑衣人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数十人,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一慌,糟糕,他们中计了,这些人是早有准备的。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办?”其中一个黑衣人问。
带头的黑衣人眉头一皱,沉声道“杀!”事已至此,现在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今日他们要是有命活着出去,必定要将那个雇主碎尸万段,居然敢给他们错误的消息。
幸川看着愣住的带头黑衣人,扬唇一笑“怎么样,现在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或许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你算是哪根葱,轮得到你说话,把你们主子交出来跟我说!”带头的黑衣人眸光一闪,道,只要马车里的人敢出来,那他安排在暗处的弓箭手一定能一击将其毙命。
幸川眼睛一眯,不屑道“就凭你也想见我家主子,痴人说梦!”
“别浪费时间。”忽然一道沉沉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是慕柯。
幸川当即正色“是!”
随后他抬手对着最外围的一圈黑衣人说“动手!”
说着,幸川直接提剑朝着带头那个黑衣人而去。
刀光剑影间,血珠四溅,不时有刀剑碰撞的声音呵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传来,空气中很快便弥漫起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不过顷刻间,前来围追堵截慕柯的黑衣人便四场过半,幸川在一番打斗过后将带头的黑衣人擒住,揭下他脸上的面巾,随后卸了他的下巴,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用剑死死地抵住他的喉咙不让他起来,不屑开口“呵,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接任务出来杀人!”
带头的黑衣人因为被幸川卸了下巴,所以根本不能开口说话,只能用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幸川。
“瞪什么瞪,比谁眼珠子大啊!”幸川说完这句话愣了一下,他怎么觉得这句话这么耳熟啊。
马车内慕柯听到幸川的话,眉头微皱,薄唇微启“幸川。”
幸川当即正色,手上一个用力,锋利的刀刃直接带头黑衣人的脖子划破“老实交代,是谁派你们来的,既然你说不了话,用手指在地上写吧。”
带头黑衣人根本不理会幸川的话,对着幸川翻了一个白眼,将头扭倒一边,仿佛在说,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嘿!你……”
“李兰亭也就这点本事了。”幸川刚想说你被不识抬举,慕柯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头黑衣人闻言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马车的方向,他是怎么知道的!
幸川一看黑衣人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主子还真是料事如神啊,竟然真的是李兰亭派来的人,要不是主子提前让他做了部署,今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主子,要留活口吗?”幸川开口问。
“不用。”慕柯淡淡开口,既然都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留着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幸川点头,随后手上一个用力,剑刃轻而易举地就将带头黑衣人的脖子割开了,黑衣人瞪大了眼睛仍旧看着马车的方向,直到死前的最后一秒都仍然不明白慕柯是怎么直到的。
“时间不早了,走吧。”
马车内,慕柯掀起马车上的帘子,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远处山林间的某个方向,随后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放下帘子。
慕柯一袭白衣,明明是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出来游山玩水的公子一样,可是眼底却是让人看不透的无边深邃。
而幸川闻言先是给他们的人一个手势,让他们将这里的尸体都处理干净,随后飞身跳上马车,尽职尽责地开始继续当起他的车夫来。
山林间的草丛里,一个黑衣人放下手中的弓箭,心有余悸地看向马车渐行渐远的方向,刚刚他是被发现了吗?
那个男人,明明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瞥,他为什么觉得就是在看他,而且还让他内心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飞快地收起弓箭离开了山林。
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的幸川回头看了一眼远处晃动的草丛,有些不解地问“主子,为什么不将他一起杀了?”
慕柯睁开眼睛,眸底闪过一道暗芒,带着几分嗜血的意味说“为什么要杀他,杀了他不就没人知道是我做的了吗?”
幸川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简直想大呼主子威武!他已经能想象李兰亭在知道自己派来的人全军覆没时脸上精彩的表情了。
主子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啊,杀了人还要直接告诉人家,对,没错就是我做的,这也太猖狂了吧,不过他好喜欢!主子不愧是主子!
……
皇宫内,兰溪宫。
李兰亭在殿内不安地走来走去。
“娘娘,您怎么了,从早上起来奴婢就见您有些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找太医来帮您瞧瞧?”宫女碧清问。
李兰亭烦躁地摆了摆手,说“不用。”
今天是她派人取刺杀慕柯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从早上一起床,她就莫名觉得心慌,眼皮子还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个小宫女匆匆跑进来。
“怎么样了?”李兰亭问小宫女。
小宫女凑到李兰亭耳边,将刺杀失败的事情告诉了李兰亭。
李兰亭在听到刺杀失败的时候脸色一变,更是在听到慕柯似乎已经知道幕后主使就是她时变得阴沉无比。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慕柯是故意的,他故意放走那个杀手为的就是让他来告诉自己,他已经知道是她做的了,这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她,我知道是你做的,但是你又奈何不了我。
这个慕柯,简直太猖狂!
李兰亭越想越生气,手心紧紧握死,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
一群废物!都是废物!李兰亭气得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碧清吓得一个激灵,看着盛怒的李兰亭根本不敢开口。
这时,姜煜晨一脸兴奋地大步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母妃,母妃,怎么样,事情成功了吗?”
随后他便看到了满地的狼藉,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着李兰亭难看的脸色,问“母妃,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晨儿,你来了。”李兰亭脸上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
姜煜晨心里一个咯噔,试探性地问“母妃,是不是失败了?”
李兰亭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对着姜煜晨点了点头。
姜煜晨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忙问“母妃,怎么回事,怎么会失败,你找的都是些上面人,怎么会连一个病秧子都杀不死?”
说起这个,李兰亭就皱起了眉头,对着姜煜晨说“晨儿,慕柯这个人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提前做了部署,我们派去的人全军覆没了,而且他似乎已经知道是我们在背后做手脚了。”
姜煜晨听完眉头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一直以为慕柯不过是一个病秧子,不足为惧,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
“母妃,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他会不会去告诉父皇?”姜煜晨问。
李兰亭眸光一沉,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看着姜煜晨说“不会的,他既然敢明目张胆地留活口让他回来告诉我,无非就是给我们一个警告,而且他根本就没有证据说是我们做的。”
姜煜晨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问“那他知道是我们做的了,之后一定会更加警惕的,我们想杀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你别担心,这次是母妃小看他了,下次母妃找一群顶尖的杀手,我还不信他能一直猖狂!”李兰亭眼里划过一道狠厉。
……
另一边,顾九绵和苏苍歌还有叶泽三人已经到达了永寿村,并且在一户人家在那时借住了下来,顾九绵用银子买通了这户人家,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他们是他家的远房亲戚,过来串门的,那户人家满心欢喜应了下来。
安顿好之后,顾九绵不顾叶泽和苏苍歌的阻拦偷偷摸摸地朝着那个老妪家的方向去了。
她在离老妪家不远处停了下来,找了一处比较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朝老妪家的院子张望。
院子里有不少人在忙碌着打扫老妪的房屋燃烧后留下来的残骸,应该都是尹奕寒的人。
顾九绵数着院子里的人头,默默想着这些人温骨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把他们解决掉,同时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再下墓去看看。
“参见王爷!”突然,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顾九绵看着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一惊,连忙往后缩了缩,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尹奕寒见院子里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摆摆手,让他们继续去忙,自己则是走到了入口处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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