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如此极品!
“外面已经安排好了,陛下可以启程了!”
听到贾诩这么一句话,本来就心惊胆战的刘协更是心如死灰,瞳孔中的求生的那份希望都熄灭了不少,紧紧抱着贾诩大腿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整个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天亡我大汉啊!”
高声哭嚎之后,绝望到了极点的刘协开始抱头嚎啕大哭,这哭声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刘协这做派,让贾诩都有些目瞪口呆了,见过怕死的,也没见过这么既不要脸又怕死的,这也是难得的极品了!
那位被称为少帝的刘辩是什么品性贾诩不知道,不过贾诩觉得那刘辩就算再极品恐怕也超不过眼前这位所谓的大汉天子吧。
想到这,贾诩不得不佩服董卓的眼力了,当年的董卓是怎么知道刘协是这么一个货色的?
看着眼前的这位大汉天子,贾诩很有一种直接掐死他的冲动,汉室四百载的基业葬送在他的手里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想归想,可是该干的事还是要干的,于是贾诩上前一步,带着极为嫌弃的表情微微拱手,同时开口。
“陛下!”
这一句陛下,刘协的啼哭声被硬硬的止住,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贾诩彻底无奈了,
“陛下,臣贾诩奉命护送陛下出宫,离开长安,还都洛阳!”
正在拼命筛糠的刘协脖子瞬间抬起,嘴巴大大的张开,眼睛瞪得如同牛眼一样,神情中重新充满了希望,很明显是希望从贾诩再说一次。
贾诩翻了个白眼,刘协再一次刷新了他的三观,既然他想听,那就说,说一句话而已,只要把他送出长安,自己转身就走,再也不想见到这家伙了。
“陛下,臣贾诩奉车骑将军之命,护送陛下离开宫城,然后在镇东将军的护送下继续前行,还都洛阳!”
再次从贾诩的口中听到了同样的话,狂喜的神情出现在了刘协的脸上。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天不亡我大汉!我就知道天下是有忠臣的!车骑将军果然不愧为国之栋梁,镇东将军更是国之楷模!”
今天的第四次了,贾诩感觉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了!
可是激动不已的刘协却毫无察觉,那里兴奋的自顾自说。
“要赏,朕要赏,朕要重赏!朕要赏赐……”
激动中的刘协像是突然被人掐住脖子一样,声音戛然而止,贾诩心中一阵冷笑,赏赐,你有什么可赏赐别人的……
“贾爱卿刚刚说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朕可以启程了?”
此时此刻,贾诩如同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如果有机会他甚至想直接一走了之,可是,哎……
“真是,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陛下启程东归!”
“好!好!好!我们走!”如果不是贾诩拦着,刘协当时就要直接从宫中冲出!
饶是如此,半个时辰不到,在刘协的强烈催促之下,属于刘协的东归之旅正式开始。
原本奉命看守刘协的哪些李傕的西凉军军卒,被贾诩的兵符征召了,临时充足了汉帝刘协出行的护军。
贾诩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一切已经安排妥当,看着早就备好的车辇,临时被拉来的护军,某一瞬间还真被他找到了君临天下的感觉,然而对于大汉天子刘协来说,君临天下的感觉存续了不过三秒。
然而让刘协没想到的是,刚刚离开宫城,连长安的内城都没出,自己就被直接打回了原型。
属于汉帝刘协的车队准备完毕,离开宫城的短短旅途顺畅无比,然而,守卫的宫城内负责看守刘协的是李傕的兵马,然而守在从长安内城向外城城门的,却并不都是属于李傕,还有一部分是属于郭汜的人马。
虽然大部分属于郭汜的兵马,已经被李傕那完全违反常规的做法而吸引到城西,可是对于城内的要地,依然有少量兵马的存留,就比如宣平门。
说实话,以贾诩如今对于长安的熟悉和掌握程度,想要避开郭汜的兵马,安然出城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奈何贾诩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让刘协安然过关。
于是,大汉天子刘协的车辇刚刚抵达宣平门,正要过护城河桥时,没有任何意外的被守在这里的属于郭汜部下数百名士兵拦住去路。
看着属于天子的仪仗被摆出,属于大汉天子的车队被拦了下来,负责守卫在这里的一名校尉厉声喝问。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面的是不是天子!”
一句话把刚刚兴致盎然的汉帝刘协吓的魂飞魄散。
虽然同样是对于胆小如鼠的汉帝刘协没什么好感,可是那些被贾诩临时征召的原本属于李傕的数百名士卒,对于眼前这些蛮横无理打了无数次交到的家伙更是有刻骨深仇。
虽然大家都曾经同属于强大的西凉军,可是董卓死后西凉军已经成为了过去,马腾、韩遂已经带着新西凉军占据了西凉,现在他们不过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亡魂而已。
尤其是长安城内,可是一次次混战之后,谁的身上没沾染过对方袍泽的鲜血呢,对方放过天子或许有可能,可是放过自己这些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属于李傕部下的那数百名士卒,全部手持兵刃,依托天子的车辇,排成了紧密的队形,列阵于前,而属于郭汜的士卒们同样排成了紧密的队形,双方相距不过四五十步而已,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态势之下,一轮新的交战就要爆发!
危急关头,一直跟随在汉帝刘协身边不远的一名年过三旬,顶盔掼甲,手持一把长剑的的军校走到了李傕军士卒的战阵之后,然后大声呵斥。
“此乃我大汉天子的车仗,你们如此阻拦,还结营列阵,简直大逆不道,还不快快退下,再不退下,难道想行谋反之事么?”
这位军校的话使得处于对峙之中,大战一触即发的双方士卒同时一怔。
谷<spa>从董相国入京开始,所谓的大汉天子什么时候在西凉军面前算过东西,不过是一个被玩弄于鼓掌的傀儡罢了。
董相国在世的时候如此,董相国被杀,吕温侯是如此,吕温侯被赶走,李傕郭汜同样如此,大汉天子在西凉军面前算个p啊,眼前说话之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竟然还说行谋反之事!
那位军校的声音落下,嘲笑的声音瞬间响起,就连早就有所准备的贾诩都有些意外,这是从哪蹦出来的愣头青,竟然在西凉军中说天子!
虽然场面因为这个插曲的出现,双方没有直接爆发冲突,不过对贾诩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抬头看了看天色,贾诩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算时间他们也该到了。
于是,就在李傕、郭汜两军的士卒同时嘲笑在他们看来口出狂言的傻子的时候,马蹄声突然从外城传来,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转向,又一支曾经属于西凉军的兵马出现了。
然而这支突然出现的骑军根本就没有停顿的想法,直接摆出了冲锋的阵型直接冲而来,为首的大将正是有“北地枪王”之称的西凉军大将张绣!
由大将率领,超过千骑的西凉骑军,对阵毫无防备不足千人的步卒发起突袭,结果自然不会有任何意外。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无论是属于李傕还是郭汜的士卒皆被诛杀无一幸免。
完成杀戮之后,张绣纵马来到了贾诩的身边,“见过文和先生!”
“伯鸾,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兴奋不已的张绣开口道。
“一切如同先生预料的一样,李傕、郭汜二人将主要的兵力调往的城西,在城西对峙,叔父派遣了小队骑兵分别冒充李傕、郭汜的兵马偷袭对手,结果引发了李傕和郭汜的全面混战。”
“借助他们混战的时机,叔父坐镇城东,而我则带领骑军出击,击溃了郭汜手下,负责看守文武百官、朝中大臣的守卫,如今文武百官、朝中大臣已经随叔父的兵马退出了长安!”
贾诩满意的点点头,至于是对于张济、张绣迅速完成了自己的部署而满意可,还是对于这对叔侄对自己言听计从而满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很好,如今伯鸾击溃了阻碍陛下的最后一支力量,是时候把陛下护送出城了,伯鸾且随我来,我带你去面见陛下!”
“遵命!”
很快,张绣在贾诩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刘协身边,看着满身是血的张绣,本就惊魂未定的刘协更是浑身颤抖,如果不是他的身边有伏皇后扶持,刘协就算直接倒下也未可知。
“陛下,这位是镇东将军之侄,北地枪王张绣张伯鸾,今日若非镇东将军与伯鸾来此,陛下恐怕还没有机会脱离虎口!”
按照贾诩的安排,张绣恭恭敬敬的跪拜行礼。
“臣张绣,拜见陛下,张绣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不得不说,有时候也卖相这个东西是有用的,至少此时此刻,对于刘协而来,张绣现在就显得非常可爱。
“张爱卿何罪之有?若非爱卿来此,朕恐怕早就已死于非命,朕要……”
说到这,刘协突然楞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
“张爱卿,嗯,伯鸾,伯鸾如今官居何职?”
“回陛下,臣如今在叔父帐下,以校尉之职做为大军的先锋!”
只是一个校尉,刘协心中大喜,这就好办了,别的自己没有,可是自己可以开空头支票啊,一个杂号将军惠而不费。
看了一眼旁边将自己带出宫城的贾诩,虽然是他带自己离开了宫城,对于贾诩那深深恐惧让他始终无法信任贾诩,可是眼前这个张绣就不一样了,如果能借此拉拢到这位年轻有为的将领,对自己可是大大有利的,刘协很快下定了决心。
“张绣将军救朕于危难之中,不可不赏,朕封伯鸾为建忠将军,随朕左右以为亲军!”
看了一眼贾诩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虽然既没有信印,也没有拜将,更没有仪仗,本着又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张绣没有任何犹豫和推辞的接下了来自汉献帝的空头支票。
“谢陛下恩典!”
有了千余名精锐西凉骑兵,尤其是有了刘协认为比较靠谱的张绣的护卫,刘协的心终于彻底安定下来。
在咨询了贾诩以及张绣之后,刘协竟然有了将之前因为要逃命被自己遗弃在了宫城之中,让他们自己生自灭的宫人们也带上的心思。
刘协思维的转换过程让贾诩和张绣是目瞪口呆,但是商议之后,李傕和郭汜两人在长安城内战事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那么带上汉帝刘协想带上的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于是,贾诩和刘协在西凉骑兵的护卫下继续向城外进发,而张绣则带着至少骑重新返回了宫城,目标正是刘协心心念念的宫人们。
就在出城的路途之中,贾诩偶然得知了那位非常中二的军校的名字,那个人的名字竟然叫沮俊,这很难不让贾诩联想到另一个久闻大名而从未蒙面的人。
那位曾经是四世三公的冀州牧袁绍的谋主,而今是声名鹊起的幽州牧刘平的谋主,沮授,沮公与!
更重要的是,贾诩竟然不认识这个叫做沮俊的人,要知道为了确保安全,贾诩可以几乎认识所有跟随董卓西迁的高官以及文武,然而这位叫做沮俊的射声校尉自己竟然从未见过。
就算是因为最近在谋划刘协脱困的事情,可是能让他贾诩完全不认识那也是实属罕见了,这不得不让贾诩对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射声校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然后贾诩就用了若无其事的态度,悄悄的凑到了沮俊的面前。
“在下贾诩,字文和,见过沮校尉!”
“俊,见过宣义将军!”
面对这位凭空冒出,准备将汉帝刘协带出长安,还准备送还洛阳的贾诩,沮俊的面色虽然如常,可是他内心的深处却极为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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