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豫妃皱眉,他说叶淑仪性子活泼明艳?可她却怎么也看不出啊!
难道是叶淑仪在旁人面前清高冷傲,在皇上面前明艳活泼?
转念一想,豫妃的眼神又倏然黯淡下来,她垂眸凝视着地面,久久不言。
卜南没有察觉到豫妃的心思和情绪,见望月宫内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便轻颔首道,“豫妃娘娘,微臣府中还有事宜,便不打扰娘娘歇息了。”
豫妃回神,抬头看着卜南,俯身道,“那,国师慢走,玉罄不便相送。”
卜南走后,豫妃抱着手里的猫,纤细的手指顺着猫身,秀丽的眉头紧紧皱起,满面愁容。
她从今以后,是不是要多去和叶淑仪走动走动,好好看看叶淑仪究竟是何种性情,才能引得国师对她赞誉有加?
“什么声音这么吵,像个怨鬼似的。”豫妃的思绪冷不丁的被一阵哭喊给打断,皱着眉询问身旁的宫女。
“娘娘,偏殿里的惜昭仪已经醒了,正大哭大喊着要见皇上,让皇上为她申冤。”
豫妃神情冷淡,本不想理会,可偏殿中那疯女人一个劲儿的吵吵嚷嚷,着实不让她安生。
偏殿里,惜昭仪自醒过来后就神色疯魔,“彩荷,怎么是你?彩莲呢?”
“娘娘,彩莲因为在皇上面色,说话含糊不清,又伺候娘娘不利,被皇上罚去慎刑司了。”
“什么?在本宫昏迷这段时间,彩莲,彩莲竟然被皇上罚去慎刑司。”惜昭仪脸色苍白的抓住宫女的手,“那叶姝呢?皇上可有治她的罪?”
宫女被吓得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说,“皇上证实此事与叶淑仪无关,所以……所以皇上已经和叶淑仪回未央宫了。”
“啪――”
陈惜音使尽浑身力气,朝这个宫女奋力打了一巴掌,“贱人,叶姝那个贱人竟然没事,本宫损害自己的身体,竟然也扳不到那个贱人!”
宫女瑟缩着趴在嗲地上,连脸都不敢捂住。
“皇上,我要见皇上,我要告诉皇上,是叶姝毒害我!去,还不快去,去把皇上请过来!”
陈惜音的身子在床上一扭一动,每一次动到腿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她膝盖的伤口还没有结痂,连下地行走都是难事。
“娘娘……”
“去,本宫让你去将皇上请过来,你是耳朵聋了吗?”
陈惜音抓起床上的硬枕便往那宫女头上砸去,“本宫让你去,你快去啊!本宫要见皇上!”
豫妃神情冷漠的踏进偏殿,瞧着满宫宫女都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陈惜音更是对最近的宫女动辄打骂,心底涌上不悦。
“都退下吧。”豫妃淡淡的说。
宫女们望了一眼陈惜音,见她没有说话,都迫不及待的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你来做什么?”陈惜音深深喘了一口气。
豫妃慢条斯理的寻到一处干净地方落坐,“来瞧瞧你,这癫狂疯魔的模样。”
“呵!豫妃娘娘若是来看臣妾的笑话,那大可以回去了!”陈惜音冷哼一声。
豫妃抚了抚头上的发簪,缓缓的道,“惜昭仪这一出贼喊捉贼的戏,怕是糊弄不了皇上和叶淑仪。”
“你?你胡说!”陈惜音眼中掠过一抹慌乱。
她怎么知道,砒霜是她自己放的,难道皇上也知道了?
豫妃清冷的眼神落在陈惜音狼狈的身影上,“是不是胡说,想必惜昭仪比本宫更清楚。皇上已经为叶淑仪查证,不是叶淑仪下的砒霜,即便你再怎么呼喊,皇上也不会过来,更不会相信你,本宫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在宫中了却残生罢了。”
陈惜音尖叫道,“我才不会了却残生,该了却残生的人是你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豫妃娘娘身为皇上的女人,却惦念着东离国的国师,这种看着心上人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滋味不好受吧!”
豫妃的手指陡然抓紧扶手,但转瞬间,她的神情便又归于平淡。
“惜昭仪说这话,可有证据?皇上难道会信你?”
“看来你是有恃无恐。”陈惜音冷笑,“可若是臣妾揭发豫妃,即便皇上不相信,那国师大人也会避嫌,再也不和豫妃娘娘来往了吧!况且,在皇上心里,国师要比你一个战败小国的和亲公主要重要吧?”
豫妃轻瞌了下眼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意。
陈惜音毫不在意,“不如豫妃娘娘和臣妾联手,臣妾只要皇上的宠爱,只要豫妃娘娘能帮臣妾除了叶淑仪,那臣妾就永远隐藏这个事情,让豫妃娘娘仍旧和国师保持这种若隐若现的距离?”
豫妃沉默不语,她是怕陈惜音揭发她的情愫,导致国师与她疏远。
可她此生,本就身不由己,所以更恨旁人威胁她!
豫妃缓缓起身,逼近陈惜音,随即扬手打了陈惜音一巴掌。
随后,她轻轻抚了抚手,“想利用本宫,你还不够资格!”
陈惜音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豫妃,“你,你难道不爱国师?”
“呵!都是你胡乱猜测罢了,本宫何时和国师有过逾越的行为,若是惜昭仪揭发,不知皇上可会相信一个自损身体也要陷害旁人的女子,再说,事关皇家颜面,不知皇上还会不会留一个不顾颜面的蛇蝎妇人。”
豫妃理了理腰身,转身背对着陈惜音道,“本宫要休息,实在听不得喧闹,若是惜昭仪再如此疯魔癫狂的乱吼乱叫,那就别怪本宫将你扔出望月宫。”
说罢,豫妃直接踏出偏殿,悠然离开。
陈惜音颓败的躺在床上,眼睛空洞的凝望着头顶上方的床幔,自嘲般的‘咯咯’笑起来,本以为这次至少能伤了叶淑仪,却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偏袒她!
还有豫妃,竟敢如此奚落威胁她!
她如今,母家失势,最得手的宫女也被遣送入慎刑司,孤立无援,她在后宫,又能翻得起什么浪花?
“皇上,你为何从不愿看看臣妾,臣妾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明,你为何从不愿看看臣妾……”
陈惜音躺在床上,两行眼泪落在枕头上。
她不能输,她绝对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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