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一间阴暗的柴房中,满是枯槁的味道,只是透着斜窗射进来的光亮,,隐隐约约似乎听到外面传来零碎的步伐声。
丁香睁开双眼,待看清眼前的状况时,她瞳孔放大,眉头紧皱,不停的左右摇晃着头,环顾四周。
“唔――唔,”
嘴巴被紧紧的堵着,手和脚都被绑的异常牢固,口中不停的发出‘呜呜’声 。
春雪也逐渐睁开双眼,眼中全是迷茫。
只有陈英,虽手脚全被禁锢,然她坐的十分端正,一袭素白的衣裳衬得她愈发清雅,即便身处此番境地,她也仍然面不改色。
她淡淡都睨了一眼费劲挣扎的丁香,眼中透露出一种讥讽的意味。
她们被抓到这儿来,即便再怎么费劲,闹出再大的动静,也不会有人来久他们。
‘吱呀’一声,被锁着的房门被推开,光亮险些刺痛到他们的眼,陈英双目微闭,等到适应了才淡淡都睁开双眼,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没有半点恐惧。
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一矮瘦的男子,穿着黑灰色的干练长衫,双手装腔作势的背在身后,尖瘦脸,鹰钩鼻,丹凤倒三角的眼睛,鼻子下面长了两撇小胡子,刻薄的很。
他身后还跟着三四个高大强壮的小厮,却恭恭敬敬的低着头站在那男子身后。
“林管家,老爷也没说明白,是要这三个女人里的哪一个,小的拿不准注意,让您过来瞧瞧。”站在男子右手边的小厮,低着头,脸上甚是为难。
老爷因为大少爷受伤一事,心情不佳,动不动的就要打骂下人,他也不敢多嘴去问啊!
林管家扫了一眼那小厮,冷嗤一声,“没用的东西,老爷交代的事情都办不好,要你们留在府中是吃干饭的啊?去去去,别在这儿碍眼。”
他迈着步子走进柴房中,伸出一只手捏着自己的小胡子思量着,“这三个女的,那两个虽说长得也不错,但是到底还是丫鬟打扮,瞧瞧这个女的……这个女的……观背影,是不错的。”
“把她带出来。”林管家指了指陈英的背影。
后者静静的坐着,唇角勾着冷笑,废物,连抓个人都能抓错。
几个小厮走到陈英身边,一把将人给揪了起来,提到外边。
林管家瞄了一眼,瞳孔倏然放大,伸出一只手指着陈英的脸,颤颤栗栗的说,“你,你,你是陈英那个小贱人!”
她在青州城,无疑是人尽皆知的,否则这青州知县的儿子也不会找人将她送到窑子里了。
陈英淡淡的抬眸,嘴巴被堵的严严实实,也不影响她看向林管家的神色讥讽又不屑。
“来人。”林管家冷静下来后,沉声吩咐,“将她送到老爷的书房去,想必老爷要的就是这个女人。”
他走到陈英面前,细细的端详着陈英的眉眼,因着她最近都上了柔弱楚楚的妆容,再加上又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衫,倒是比从前那副样子,惹人怜爱多了。
林管家伸出一只手指,抚上陈英的光滑的脸颊,眼神阴鸷了许多,“配,什么行侠仗义的侠女,最后还不是要落到我们家老爷都手上。”
陈英眼眸眯了眯,目光下垂,看着摸着自己连的咸猪手,早晚有一天,要剁了它的。
“带走!”
林管家一声令下,陈英就被人扛着越走越远。
只剩下丁香和春雪。
“林管家,这两个女人该怎么办?”
林管家目露淫邪,“啧,长得也不错 不过现在不是‘照顾’她们的时候,等老爷将陈英那个贱人处理了 这两个自然而然也就赏给我了。”
丁香和春雪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愤恨。
但无济于事,下一秒,柴房的门再次被牢牢的关上。
反观书房中,陈英被人扔到地上,门瞬间被关上,到了这种时刻,她仍旧是临危不惧。
吕易德从里间走出来,瞧见陈英后,神色瞬间就难看了,他本是让人去抓揍他儿子的那个女人,那群废物怎么把陈英给抓过来了?
“就是你,当街打了本官的儿子?”吕易德坐在主位,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
不管是不是陈英,这陈英都留不住了!
之前,他三番两次的派人将这个顶着侠义之名做伤天害理之事,最后还将所有的骂名推到他们身上女人给除掉。
谁知道,每每都能让这个女人找到漏洞,溜走,且又将脏水给泼到他们身上。
如今,她落入他的手里,他势必也不会放过她的。
陈英皱着眉,手脚都被轮着,口中又堵着布。
这吕易德是真傻还是假傻,让她这么跟头说话吗?若非她自己伤了自己一掌,重伤未愈,早就挣脱开绳子跑了。
吕易德仿佛是刚想起来,走到陈英身边,将她嘴里的抹布给抽了出来,“本官倒是忘了,也不知道这次送到府上的信是哪个英雄好汉写的,能捉住你这个不好捉的东西!”
陈英活动了一下唇舌,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吕易德,“蠢,信是我让人给你送的。”
“什么?”吕易德往后退了两步,肥硕的身子正好抵在桌子边,“你说什么,信是你让人送到府上的?”他哈哈大笑两声,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哈哈哈哈,本官还是头一次听到贼喊捉贼的!你写信给本官,让本官派人去抓你,你觉得本官像是傻子吗?”
“吕大人不仅傻,还傻的天真。”陈英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也不知这种人,究竟是怎么当上青州知县的,“信是我写的,不是让你抓我。真正殴打你儿子的另有其人……你抓错人了。”
吕易德,“本官抓错了人?”
“不信你去问问你那儿子,让她来瞧瞧,打他的人究竟是不是我陈英。”
“那你为何会在那辆马车上?你又为何写信让本官去抓那辆马车上的女人?你耍本官?”吕易德狐疑的看着陈英,他当官这么多年,还没遇见一个骨头这么难啃的人,主要是这娘们背后有些势力,而他却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