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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落叶怕再惹贺兰月伤心,乖乖的窝在她怀里不敢动。
贺兰月哭了一会儿,便抹了眼泪,拉着王落叶的手一起去秦怀河帮王落花网鱼。
贺兰月还想再说什么劝慰的话,见到女儿脸上始终冷冷的,只能将满腔的话咽了回去。
王落叶见母亲和姐姐都不说话,她也不敢说话,只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帮忙。
许是思虑太过,又许是回来的途中突然刮了一阵大风,贺兰月受了寒,到了夜里就发起烧来。
王落花赶紧起床给她熬药,喝了药之后烧虽然退了些,但还是昏昏沉沉,起不来床。
王落花让王落叶留在家中照顾贺兰月,自己去了锦绣坊告假,因为贺兰月刚去了锦绣坊一天就病了,她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好在曹掌柜听红袖说了前因后果,也没有为难她。
她心里惦记着自个娘,但做生意总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何况今日天气晴好,她照常出摊,过去时,贺兰谦和贺兰泓已经等在那里。
她不想搭理贺兰谦,他跟她说话时,她形容间淡淡的。
贺兰泓到底没有得罪她,当初他更没有错,所以招呼他时,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
因为今日只有她一人在,生意又忙,贺兰谦和贺兰泓有许多话想问只插不上嘴,二人坐了一会就去了锦绣坊。
哪晓得一打听,贺兰月竟然病了没来,急得贺兰谦眼前一黑,差点晕了。
二人去而复返,想要问问王落花有关贺兰月的情况,王落花只冷冷的看了贺兰谦一眼,毫不客气道“只要老先生不前来打扰,我娘自会没事。”
说完,她又去忙了。
贺兰谦望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除了愧悔,是一点儿也生不起来气,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能弥补他的错。
昨儿一出锦绣坊,他就急忙让贺兰泓和家中管事去打听,原来月儿嫁给了王家村的一个农夫,那农夫名叫王青山,是个出了名的忠厚人。
只是这个忠厚人太过愚孝懦弱,一唯的只知道听凭母亲摆布,让他的月儿和两个外孙女不知吃了多少苦。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当初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因为他的自私,懦弱,无情,害得女儿走上了妻子的老路,孤苦无依的带着孩子离开了夫家。
好在,月儿走的还体面些,是和离。
想到这里,他的心益发痛了,想要挽回女儿和外孙女也不能急在一时,他转头看向贺兰泓“泓儿,这两日你耽搁了不少时间,你赶紧先回学馆吧。”
贺兰泓担忧道“二叔,你的身体?”
“不妨事,你去吧!”
贺兰泓离开时,回头又不舍的看了看王落花,心里又是叹惜,又是敬佩。
若不是花儿,月儿妹妹也不能下决心和王青山和离,即使和离了,月儿妹妹那样柔弱,怕也担不起两个孩子的生活。
花儿的性子像极了二婶,这是她的优点。
正因为此,想要花儿原谅二叔恐怕很难很难。
唉――
他一声长叹,可怜月儿妹妹本是京都官宦人家的嫡出小姐,却嫁给了一个农夫,要是这个农夫能护得住妻女也好,偏生他也是个懦弱无能的。
他想不通,二婶为何会选择回到二叔的老家,是她心里到底放不下二叔,还是别的?
他看着王落花时,王落花一抬头正好与他对视,她赶紧低下头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今日生意格外的好,她早早的收了摊。
贺兰谦一直站在那里等了许久,待她收了摊,想上前跟她说两句话,她一声不吭的推着板车就要离开。
贺兰谦讪讪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见王落花要走,他急忙唤了她一声“花儿……”
王落花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着,贺兰谦又追上前“外公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外公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是外公听说……”
他年纪大了,行动间就气喘吁吁,咽了咽发干的嗓子,又急忙道,“你被迫与李家订下婚约,如果你愿意,外公这就去李家帮你……”
王落花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望着他“老先生不必麻烦了,我是自愿与李家订下婚约的。”
“可是你才十三岁,正是读书的年纪,怎能早早嫁人?”
王落花眉间闪过一丝黯然,说话的语气却是冷漠“老先生管的也太宽了。”
“就算你不想读书,那叶儿呢,她还小。”
“等我赚够了银子,自会送叶儿去读书,不劳老先生挂心。”
她不再理他,推了板车就往前走。
“花儿――”
贺兰谦的呼唤没有再得到回应,他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她倔强的背影,老泪潸然而下。
王落花惦记着贺兰月还病着,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刚走出镇子不远处,就看见李逢君抄着两手大摇大摆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见到她,愣了一下,笑嘻嘻的露出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哟!今儿你怎么收摊这么早?”
王落花心情不好,懒怠理他,只冲他翻了个白眼。
他走到她面前,与她并肩而走,又笑问道“好好的,怎么板着一张死人脸,是谁得罪你了,告诉老子,老子立马将那孙子的牙启了。”
王落花没好气道“你这个人怎么整天东游西荡,就不能找一件正经事做做?”
李逢君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老子要报恩啊,报恩就是正经事。”
想想,真他娘的不得劲,王阿鼠那个龟孙竟然被县衙的官差带走了,害得他想决斗都找不到人,好生无趣。
他正要帮王落花推板车,前方忽然马蹄声急,他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红衣如火的少女骑在狂奔的马上。
那红衣少女一手紧紧抓住缰绳,一手挥舞着火红的长鞭,嘴里大喊道“让开,快给本姑娘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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