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er_ip"><b></b>周府一片混乱。
周子箫被移到了床上。
孙太医被陈进抓过来,他边诊着脉,边问道“公子刚刚做什么了?怎么晕倒的?”
杜荣莫名其妙,公子就去了趟柳府,进屋半炷香时间都没有,就出来了,然后就晕倒了。
他没跟进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能发生什么呢?时间那么短,柳小姐又是位小姑娘,而且,似乎,公子并没有近柳小姐身。
公子莫不是毒发了?
杜荣越想越怕,脸色苍白还透着青色。
孙太医望着杜荣,杜荣捋了捋思路说道“公子一起床,不知道为何就翻墙去了柳府,找柳小姐,进门,他们似乎就说了两句话,公子就被柳小姐赶出来了。公子从柳小姐院子里出来,直接翻墙回府。刚翻过墙,公子就倒下了。”
就说了两句话?
孙太医皱了皱眉,公子的脉象,样子应该是中了江湖中的蒙汗药。
孙太医问“公子在柳小姐那里吃什么了吗?”
“没有吧!”杜荣想了想,语气不确定的回答道。
公子应该没吃东西吧!
“那有没什么喝什么?”孙太医再问。
“没有。”杜荣摇摇头。
柳小姐似乎还没起床。杜荣心里加了一句,这是他猜的,不过,应该不离十。
公子翻墙那会儿太早了,柳小姐的丫鬟衣裳都没穿整齐呢!
孙太医收回手,思量了一番,斟酌着说道“公子应该是中了蒙汗药之类的迷晕人的药。公子身体弱,我看不如等公子自然醒来?”
看病用药,杜荣不懂,自然听孙太医安排。
孙太医说等,那就等呗!
半个时辰后,杜荣看着还没醒来的公子,问孙太医“公子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孙太医摸摸发白的胡子,踌躇满志的说道“最少要半个时辰,最多也就两个时辰。公子肯定能醒。”
杜荣坐在一旁干等,小厮们也不敢走动。
杜荣时不时的看看外面,这已经是他第十六次朝外面看了。
他从太阳升起,到如今,太阳已经快到正中了。
可,公子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杜荣第十七次朝外看后,太阳已经照到了书桌前的笔架上。
杜荣站起来不停的在周子箫床前来回的走动。
孙太医不是说,最多二个时辰后,公子肯定会醒吗?
两个时辰早就过了,公子还沉睡着,公子的早膳还没用呢!
杜荣终于忍不住的问孙太医“孙太医,公子怎么还没醒?此时已经是巳时末了。”
孙太医看看树荫,皱起眉头“这……”
孙太医一下又一下的扯着他的白胡须,他想不明白,江湖上的蒙汗药最多一个时辰,宫中的药顶足了两个时辰也能醒了。
公子如今确实昏迷不醒有二个多时辰了。
这是什么蒙汗药竟然两个时辰过来了,还有效果?
若不是,公子未醒,又是为何?
孙太医再次来到床边,给周子箫诊了脉,脉象没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江湖上有更好的蒙汗药了?怎么没听说?
孙太医不太确定的问道“要不还是给公子喝点解药吧?”
孙太医等得也心焦了,他心里也忐忑不安呢!
睡这么长时间,确实令人心里没底。
不要说杜荣,就是他也没底。
“您看着办吧!”
孙太医斟酌了许久,开了药方,熬了药。
谁知解药喝下去,周子箫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杜荣慌了,孙太医也慌了。
杜荣望着孙太医,孙太医望着杜荣,满脸的惊慌。
公子怎么办?
不能一直睡啊!
柳小姐?
对,怎么把柳小姐给忘了。
公子就去了柳府,肯定是在柳小姐那里中的药。
现在,唯一能找的大概就是柳小姐了。
柳小姐怎么会有这东西呢?
杜荣顾不得想这个了,先得把公子弄醒。
于是,他提议道“要不把柳小姐请过来问一问?”
孙太医擦擦额头上斗大的汗水,迫不及待的点点头“也好。”
杜荣去了柳府求见柳云灿。
丫鬟把他带进一茶苑。
一茶苑里的丫鬟有的瞪着杜荣,有的尴尬的看着他,有的恨不得吃了他,真是什么表情的都有。
柳云灿似乎知道他来做什么,恨恨的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子,给了杜荣,“让他闻一闻即可。”
杜荣赶紧带着小瓷瓶回了府,孙太医从瓶子里挑出一点药膏,一股腥味扑鼻而来。
孙太医仔细查探,竟然没弄清药膏的配方。
看着屋内几双眼睛焦急的看着他,他老脸羞红的,只得先给公子用药。
瓶子凑近周子箫鼻子底下,几个呼吸之后,周子箫的眼眸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这颤抖,让屋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的命被救回来了!
杜荣激动的拍着陈进的胳膊,叫道“醒了,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陈进凑过脸去看,孙太医被挤了出来。
周子箫烦躁的睁开他那狭长的眼,他睡得正香,杜荣的声音在他在耳边一惊一乍的,吵得他睡不着。
“闭嘴!”
周子箫睥睨一眼乌压压的人头,铁青着脸冷声喝斥。
杜荣忍不住的激动,问道“公子,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周子箫瞥了杜荣一眼,起身下了床。心里责怪道还问,难得睡这么香,被你吵醒了。
不舒服?
自然不舒服,还有,他肚子饿了。
周子箫瞪了杜荣一眼,说道“去弄些吃的。”
孙太医赶紧的上前问道“公子,您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周子箫莫名其妙的回道“没有。”
杜荣激动得眼泪都含在眼眶里“没有就好。公子突然晕倒,可吓坏了奴才了。”
晕倒?
周子箫突然想起来,出了柳云灿的屋子,他就开始头晕,等他翻过墙,他就突然失去了意识。
他到现在才醒?
那个歹毒的女人,竟然给他下药?
周子箫铁青着脸问道“我中了什么毒药?”
“应该是蒙汗药之类的药,不过,此药的药效比蒙汗药持久。”
“公子,老夫可否再把一次脉。”
孙太医再次上前把脉,脉象如常,孙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他竟然解不了的药,柳小姐的药闻一闻就解了。
孙太医汗颜。
他躬身道“公子服了柳小姐给的药,如今身体已无大碍。”
她下的毒,她这么好心给他解药?
“讲,怎么回事?”
杜荣细细的讲来“公子翻过墙就倒地了,……”
谁让你说翻墙了!
周子箫瞪了杜荣一眼。
杜荣心中一颤,再次组织好语言说道“公子晕倒后,陈进把公子抱进了屋……”
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讲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周子箫斜眼看着杜荣。
杜荣再次组织语言“孙太医诊脉说公子中了药,……”
杜荣兢兢战战的讲述了他中了药晕倒,求柳小姐给解药的事。
她竟然给我下药?
还是孙太医解不了的药?
她真是什么都能干出来啊!
下次,她是不是要给他下无解药的毒了?
周子箫咬牙切齿,转身就往院子里去,片刻就来到了墙角下,一件蓝色绣着水草纹的裙子,静静的落在墙角的地上,……
裙子?
蓝色的?
周子箫脑子突然“砰”的一声响,回忆像烟花似的在脑海里炸开……
脑海里浮现一出画面,精致的床榻,香气缭绕的薰笼,香脸半开的玉娇旖旎……
杜荣看着驻足良久,目光盯着地上水蓝色的花裙,愣愣出神的周子箫,小心翼翼的喊道“公子?”
周子箫无意识的朝杜荣看了一眼,弯腰捡起蓝色的花裙子。
他沉声吩咐道“洗干净!”
杜荣赶紧的接过去,把衣裳交给浣洗衣裳的丫鬟。
周子箫转身回了屋,午膳很快呈了上来。
杜荣瞄了一眼坐在桌旁面无表情的周子箫,他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公子,该用膳了!”
周子箫食不知味的用完了午膳。
傍晚,杜荣拿着那件洗干净了的蓝色的衣裙,问道“公子,这件衣裳如何处置?”
周子箫盯着衣裙,他觉得他的心跳似乎比平常跳得快了那么一点点。
他看着蓝色的衣裙,沙哑着声音说道“先放着。”
杜荣答应了一声“是。”,进了里屋。
进去后,杜荣环顾四周,却不知道该把这件衣裳放在何处。
桌子上?不妥。
床头?不妥。
衣柜里?
杜荣看着那一柜子的男式衣裳,再看看这件蓝色的花裙子,怎么看,怎么不合适放在这衣柜里。
除了衣柜,那还能放哪?
杜荣一狠心,把蓝色的衣裙放进了衣柜。
周子箫还坐在桌前发愣。
此刻,周子箫万分的懊恼谁知道她还没起,他又不是有意的。再说,除了头发乱点,衣裳乱点,他也没看到什么,毕竟,这都深秋了,都穿着裘衣呢!
心中的什么也没看见这话,却让他一遍又一遍的回忆那情景……
或许,看见点,他不会这么恋恋不忘……
呸!
周子箫在心里自己骂了自己一声。
柳府,柳云灿一早就下了封口令,院子里没人提起,就像这事从没发生过一样。
除了,见到杜荣那一刻,才可以从丫鬟的目光里瞧出一丝蛛丝马迹。
这事,让她没了心情制药,她怕把炼丹炉一不小心烧坏了。
柳云灿望着那瓶放着黑尾三花针花的瓶子,恶狠狠的在心里说道就让失眠多折磨你几天,你纯属活该!
……
周子箫在发楞中过了两天。
隔日,杜荣回禀“公子,东西都整里得差不多了,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回京都?”
“回京都?”周子箫明显的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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