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维只感觉自己后背全是汗,算出来的结果是此行逢凶化吉卦象,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急切的对邬杰说。
邬杰点头,对司机说了要求加快速度。
“打电话给四哥哥,我来和他说。”邬维想了想,还是得提醒四哥哥。
邬杰将电话接通递给邬维。
“喂,四哥哥,我是邬维,你听我说,无论等会你去到那里后,看到什么遇到什么都不要冲动跟上去,等我们来,我们很快就到的,听明白了吗?”邬维的声音是那种奶声奶气的,说出这番严肃的话来莫名的有种萌感,让前面开车的司机频频看向后视镜。
“好的,你们也要小心点。”周景宸知道自家小妹的本事,便也不矫情,爽快的应下。
这边电话挂断,那边又打了钱乐的电话。
“周队,怎么了?”钱乐觉得周景宸神神叨叨的,都不象以前那个当机立断,行事不拖泥带水雷厉风行的周队了。
“你和阿建注意开车安全,还有到达朱超家楼下时先不要上去,等我一起。”周景宸无法明说那种不好的感觉,只能向属下表示他也要跟着一起进去凶手的家,不管他们是什么想法了。
宁愿让他们误会他不想被人抢功,也不想让他们安全出问题。
毕竟这种事情,玄之又玄,不是轻易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
三辆先后到达朱超所在的住址。
等邬杰拉着邬维从快车里下来时,钱乐和阿建都很惊讶,看一眼向两人笑着走过去的周景宸,他们的心里都有种荒谬的感觉。
之前找尸块时周景宸出事,有这两个小孩。
找到凶手的尸体后,提供线索的又是这两个小孩。
然后到法证那里出事,还是这两个小孩。
现在,只是来查一下凶手的住处,搜集更多的证据,仍然是是这两个小孩。
这两个小孩到底是什么来头?又与此事有什么渊源?
钱乐眯了眯,打量一下被周队拉在手里的那个最小的小孩,到底这小孩有什么异样之处。
阿建则是看到他们就想起自己的小纸人,这小纸人自从他从医院回来后就没有任何反应了,之前还会不时的调皮的从口袋里出来,甚至还会与他沟通,只是现在却象真的一张纸那般,什么反应也没有了。
邬维看一眼阿建,果然看到他的额头位置萦绕着黑气,那种很奇怪的黑气,不似在阴木上的,反而象被什么东西锁定了般。
心里一惊,莫不是那虫咬的感觉就是被锁定的感觉?到底他有什么特别的会被锁定,或者说是他碰到了什么东西?
“两位叔叔,因为今日下午的事情,为了避免那个伯伯的情况重演,我特意为你们制作了两个护身符,不为其他,只为了心安,毕竟这事与我们牵涉不少,也算是因果之一,还请务必收下贴身收好。”邬杰快步走上来,递给两人各一个护身符,一番话合情合理,让人无法拒绝与反驳。
钱乐和阿建顾不上多想,看到周队微微点头,便将它们接过,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邬维见两人将护身符收起,便想往楼里走去。
“周队,他们还是小孩,还是不用跟我们进去了吧?”钱乐上前一步,阻止邬维的脚步对周景宸说。
“钱叔叔,这个朱超来历不明,他的死很蹊跷,如果万一他的住处里有着如下午那个伯伯碰到的东西那般的可怕,你确定你们三个人能够搞得定?”邬杰挡在邬维身前,与钱乐对视问。
“这,”钱乐犹豫了。
邬维绕过他,拉着周景宸的手便往里走。
她抬头看向朱超所在楼层,那里似有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她感觉里面有很厉害的凶物,更不能让周景宸三人单独去冒险了。
周景宸赶紧的跟上去,阿建也跟上去,钱乐犹豫了一下才抬脚跟上。
几人才刚走出电梯,邬维便顿住了脚步。
众人都只得跟着她顿住脚步,同时看向朱超家的大门。
邬维皱了皱眉,率先走到大门处,门竟然没锁,她小手一推就开了。
周景宸等人很警惕,一把伸手拉住她,掏出武器,将她和邬杰推到三人身后。
走进去后发现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有些甚至还有强力破坏的痕迹。
三人搜索过一遍,没有发现有人后才让两小孩进来。
邬维一走进来,便感觉到异样,她示意邬杰一定要跟在她身后。
“四哥哥,你们先不要搜查了,退出去。”邬维声音沉静又严肃,有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周景宸如今对这个妹妹是无比的相信的,便率先退出了房子。
阿建跟着离开,钱乐被他半推半拖的离开。
“小维,那边的是阴煞?”邬杰试探的问,他也看到了那片区域的阴暗。
“嗯,”
邬维盯着屋子的北方,那地方一片黑浓的阴煞之气,几乎笼罩了整间房子,并隐隐有向外散开的趋势。
走向那片区域,发现墙角处是一切煞气的来源,她一眼扫过,便发现角落里放置了一个布满青苔的铁箱子。
邬杰想要上去查看,被她制止。
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铁箱逸出的阴煞之气浓郁得几乎能滴成水。
邬维单手捏诀,嘴里念念有词,一步一步的靠近铁箱。
将铁箱的盖子掀开,里面竟然铺满粗盐,而阴煞之气从盐里直透而出。
邬维将小手插到盐里摸索,然后,她僵住了,盐里的是一把小刀,一把含有凶煞之气的刀!
一把将之抽出来。
邬杰想要上前,被她再次制止。
她拿着的匕首不长,形式为中脊,外面有刀鞘,刀鞘很新,明显是现代之物。
匕首里面是个什么情况看不见,因为上面封着一张符,遮挡了匕首的全貌,一从铁箱里取出来,凶煞之气便极厉地逼来!“哥哥,退后!”邬维面色更加严肃,敛眸掐起一道指诀,含着自己的元气虚空画了一道符,向那匕首逼去!
那匕首“嗡”地一声,竟似反抗一般,在邬维的掌心微颤,但其外面包裹着一道纸符,又被她的元气所缚,虚空制的一道符逼来时,它挣扎了好一阵儿,终是抵不过这三道力量,渐渐安静了下来。
它安静下来以后,煞气已被锁住,邬维继续虚空制了一道符将其缚住,接着才慢慢揭了那道纸符。
但纸符一去,束缚少了一道,煞气就开始有震动的苗头。
邬杰一脸战战兢兢的看了邬维一眼,“好凶好可怕,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能降服不?不要伤到自己了。”
邬维看着很熟悉,越看越觉得熟悉。
前世,她作为国师时法力无边,总能压制住各种阴厉,靠的不仅仅是自身的实力,还有法器,而这个法器就是一把意外得来的匕首,有着几百上千年历史的匕首,龙鳞!
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把匕首两边有刃,形式中脊,脊上刻着龙纹一般的装饰!
这就是她的那把匕首,前世与她相伴多年的龙鳞。
她小手抚着匕首,心里轻声的呼唤着它:小鳞,还记得我吗?
匕首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
邬杰看到她的样子,莫名的有种她很悲痛的错觉,怎么可能?
妹妹才多大,这样的情绪怎么可能出现在她身上。
“哥哥,这是龙鳞,我,我以前用过它。”邬维收敛起悲思,将匕首小心翼翼的递给邬杰看。
她没有想过不过是担心自己连累了无辜之人而前来帮忙解决因果的,却有了这意外收获。
邬杰小心的打量这已经出鞘的匕首,他见识不多,却还是能够认出这是把古刀没错。
“妹妹,你说的是那把龙鳞?不可能吧?怎么会?”邬杰没有见过,见识不多,却也是听说过龙鳞的。
龙鳞传说是魏太子丕时期所造,史料记载:‘魏太子丕造百辟匕首三,其一理似坚冰,名曰清刚;其二曜似朝日,名曰扬文;其三状似龙文,名曰龙鳞。’
“可龙鳞据说有三尺二寸长,魏晋时期的计量单位与现今略有出入,但也该有一米左右的长度。可这把匕首也就三十多公分,与史料有出入,是不是认错了?”邬杰不确定的问。
“嗯,是与史料有出入的,当年我初得此物时也不敢确定,后来细查之下才敢确定就是它,它,曾经被用于凌迟,故特别的凶,我现今还不能将之如臂指使,还需要回去寻机收服它,回去再说吧。”邬维微微点头,将匕首重新套进刀鞘里放到收纳符里,收纳符还加持了七层压制符,省得这个小家伙发起狂来收纳符都收不住它。
果然,才一放进收纳符里,龙鳞就开始拼命的晃动起来,将整张收纳符都带得上下左右的摇晃,似乎下一秒就能够突破而出那般。
“你乖点,先呆在里面,等我回去再和你慢慢说,听话,嗯?”邬维的声音不大,手却很快的画着压制符咒贴到收纳符上,龙鳞在几张符下终于是不再乱动,发出一阵轻吟,似乎在表达极度的不满。
邬杰看得呆若木鸡,这,还真听得懂人话啊?
“好了,哥哥,这里可不只这匕首,应该还有其他的东西,你去找一下,不过要小心点。”邬维将龙鳞安抚下后将收纳符收回到背包里,抬眼对邬杰交代说。
“嗯,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