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念及此,羽蘅的笑容更甜,“苏姨娘,我还正想问你呢,孙大娘手脚不干净这么多年,你知道么?该不会是你同意的吧?”
苏氏咬住下唇,心里恨透了孙大娘。
这两日正忙着补库房里的亏空,自己早就告诉过孙妈妈,交代下面的人都老实安分点,不要惹是生非。
偏偏这个孙氏!一向就是气焰嚣张的,眼睛里除了钱什么都看不见,现在好了!非要去招惹杜羽蘅。你被发卖出去不要紧,连我们都要被你牵连!你看这杜羽蘅的话怎么回答?
说知道,那就是故意纵奴偷盗府里的财物了;如果说不知道,也一样承认自己御下能力不行。
今日这一遭又不容易善了了!
苏姨娘下唇咬出了血,也还是含笑答道,“三小姐说的哪里话,妾如果知道孙大娘所作所为,怎么会坐视不理呢?孙大娘一向侍奉主子勤谨,所以就算有些小错,我也睁只眼闭只眼。这实在是我的错,请老夫人责罚。”
“勤谨?大伯母,真是如此吗?”
“呵,老爷老夫人不用说,府里上下都要敬着,苏姨娘是她的亲主子,当然不会有差池。至于我们大房……我的丫鬟都知道饭菜不好吃不用跟厨房说,说了也白说,不如自己出去买。”
这就是嚣张跋扈的实证了。
苏氏捂脸做哭泣状,再不吭声了。
地上孙大娘见苏氏这样子,知道自己是要被弃了,不由生出几分癫狂来,“不不不,我不是杜家的家生子,我的卖身契不在这里,你们发卖不了我,你们卖不了我,主子,主子!你救救我,你救救我!三夫人,我都是一心为了你啊,你救救我!”
孙大娘爬到苏氏脚下,拼命扯着她的裙摆,如同疯了一般。孙妈妈左右为难也没了主意,只是宽慰道,“侄女,你别急,会有办法的,你别慌……快住嘴吧!”
羽蘅轻笑出声,“孙大娘怎么了,连人都认不清了。她说她一心为了苏姨娘,这是什么意思啊?”
苏氏铁青着脸咬着后槽牙,“孙大娘受刺激疯了,净说些胡话,孙妈妈,还不赶紧把人带出去好好看病,以后别让她出现在杜府了!”
“姨娘……”孙妈妈还想求情,见了苏氏狠厉的眼神终究不敢再说,只能哭着强行把孙大娘扶出去了。
这回,是真的哭得很伤心了。
“慢着!”这次是罗氏出声了,她回头道,“请老夫人的示下,孙大娘疯了,留是不留?”
老夫人阴沉着脸打量孙氏、孙妈妈和苏氏一眼,“看在她服侍这么多年的份上,既然疯了,那就不要卖了,免得说我们杜家苛待下人。但是她房里的东西全部充公,连衣裳都脱下来留在杜府,把卖身契还给她,送她出府!还有,大夫人把府里的人都清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有没有人拿着主子的东西装大奶奶的,再发现这样的,有一个卖一个!”
这话就是连苏氏也怪上了,这么多年的供奉情也不顾了,府里的下人必然会大清洗一番。
果然苏氏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罗氏叫了几个人按老夫人的意思吩咐了,孙大娘就被剥了衣服,那张卖身契塞进她手中,马上就被推出了杜府角门。
罗氏大声对围观的众人说,“你们可都看清了!孙大娘管事手脚不干净,偷主家的财物,做事又不老实,这才被赶出去的,主人不发卖她不把她送官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日后可别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众人唯唯点头,罗氏转身要去盘点下人,羽蘅叫住罗氏,“大伯母,我园子里的这几个人,也都一起发卖了吧。”
这话一出,秋麦第一个吓得跪倒,“三小姐为什么要发卖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是啊,我们这几日小心谨慎,什么都不敢乱说啊!”
羽蘅冷笑一声,“做错了什么?秋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传话的时候两头煽风点火,你安的什么心?以为闹大了你就能得便宜?我最讨厌的就是自作聪明的人!更何况你并不算聪明。还有你们……”
羽蘅一指那些人,“你们刚才不都说秋麦做得对吗?不是说我不应该将孙大娘告到老夫人这里来吗?可见你们都和秋麦是一样的心思,成日里不安分守己,就想着攀高枝耍花样!这样的人,不发卖还留着干什么!”
秋麦等人知道彻底完了,都瘫坐在地上呆了。罗氏使了一个眼神,旁边有婆子将她们拖出去。羽蘅缓缓扫视一圈周围的下人,沉声道,“做奴婢的,最要紧的就是老实本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比拍马屁耍心眼有用得多!今时不同往日,将你们那些花心思都收一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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