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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南星被叶和嘉的样子弄得又哭又笑,连忙过来打圆场“行啦行啦!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小孩子,刚才还说说笑笑,一转脸都哭成泪人!”
她让丫鬟去打热水来,给两个人洗洗脸。
洗完脸,宋潇内疚地叶和嘉帮她拧面巾,生怕她跟他置气。
叶和嘉将自己的帕子递到小男孩的面前说道“你看看,我的帕子都被你的鼻涕眼泪沾满了,你得给我洗干净!”
宋潇破涕为笑,连忙点头答应。
“刚才你把我弄哭了,你得讲个笑话再把我逗笑了,要不然我就跟你玩了!”叶和嘉装作生气的样子。
宋潇讷讷地说“我不会讲笑话。”
“那我讲一个……”
任南星的屋子里又重新响起了欢声笑语。
叶柔嘉压低声音和任南星说着悄悄话。
晚上,任知府回到家,叶晟就登门了。
两人初次见面,相谈甚欢,晚上的宴席上,任知府和叶晟还喝了几杯酒,因为明日还有要事,任知府浅尝辄止。
回去后,叶晟和女孩子说起任知府,评价他是个胸怀抱负、心系人民的好官,只可惜很多时候都被李家压制,许多政令都无法落实,他为此也很是忧心。
叶柔嘉又和叶晟聊了一会,就听到叶大富过来说了一句,下午李家让人递来了帖子。
“我都拒了几回了,都说不去了!”叶晟烦躁说道。
叶柔嘉看了一眼帖子,居然还邀请了她和叶柔嘉,看来是李樱知道了她们的身份。
“祖父,李家邀请多次,我们坚持不去岂不是打了人家的脸。”叶柔嘉温声劝道。
“行吧!闲着也是闲着。”叶晟也觉得叶柔嘉说得有理,不管她打着什么主意,反正和李家迟早都会碰上。
临睡前,叶和嘉挤在叶柔嘉的旁边说道“咱们明日就是去找事的吧?”
叶柔嘉轻笑出声,就听旁边的女孩子说道“放心,这个我在行!哈哈!”
夜晚的扬州城,勾栏瓦肆,高烛吟唱。
一间屋子里,暧昧的声音刚刚停歇。
一番收拾之后,传来男子刻意压低的声音。
“芸娘,东西都准备妥当了?”
“嗯!”
男子见她懒懒的样子,面容严肃呵斥她“你莫要这种懒散的模样,我们这回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
芸娘叹气说道“非我不可吗?”
男子压下心中怒火,哄着她“只要你做成了这件事,就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到手,下半辈子都不用接客了。”
见她面露犹疑,男子又提高了声量,“你想想你儿子!你总得为他考虑考虑吧!”
“我……我总觉得这种事情太伤天害理了!”芸娘找了件衣服披在身上,“人家辛苦读书这么多年……”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去找别人了!”男子穿上衣服转身就要走,芸娘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身上的衣服掉落在地都顾不得捡。
“你别走!我就是说说!”
男子也就是吓唬她,见目的达成,他顺势搂过芸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道“你就是妇人之仁,那个人跟你有半分关系吗?”
芸娘低下头幽幽说道“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扬州城里有名的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前途不可限量。”
她抬头看着男子的脸,“我这么做,他这一辈子的前途就毁了!还有哪个姑娘家能看上他?”
“你尽操这等闲心!这天底下的青年才俊多的是,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谁让他碍着贵人的眼!”
男子见芸娘蹙眉的样子楚楚可怜,身上又未着寸缕,心生怜惜安慰道,“我们都是听命行事,混口饭吃,就算是报应,也不会报应到你我的身上。”
男子将芸娘抱到了床上,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抖了抖,披在她身上“我有一家老小要养活,你也有儿子病着等大夫医治。你还有空可怜旁人,先顾着你自己吧!”
芸娘点头叹息。
男子又检查了一下准备的东西,过了一会,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才消失。
酒楼的大厅里,依旧人声鼎沸,喝酒划拳声不绝于耳。
“陆邈这次高中,我们几个都和他同窗多年,等他回来,我们几个好好为他庆祝一下。”一个男子说道,他身上的长衫已经洗得有些泛白,袖口也磨破了。
“刘兄,这种大喜事怎么能庆祝一回?”坐在他对面的男子异议,“等陆兄回来,先是要让他请我们一顿酒,然后我们几个同窗再轮番请他。”
男子撩了撩身下的锦衣长衫,继续说道,“这样我们就有由头日日聚在一起喝酒了!”
“王兄你这主意好!我家老头子日日骂我学业不精,不学无术,平时都不肯放我出门,我可不想呆在家里等着他训斥!”
同桌的几个男子面上都露出善意的笑,在座的哪个不是学业不精,要不然早就中举,跟陆邈一起进京参加会试了。
他们当中也就是姓刘的男子是个监生,上回只差一名就成了举子,五人之中已是佼佼者。姓王的男子至今还是个童生,其余三位也是前两年才成了监生。
“不知道皇帝长什么样子?等陆邈回来我们仔细问问他。”刘监生提议。
几人纷纷点头,先生早就断言,他们几个这辈子都不可能参加会试和殿试,更没有机会窥见龙颜。
“当年陆邈头一回院试就成了案首,当时大家都以为他能中三元,是状元之才,悄悄,才中了二甲一百名,他也不过如此!”王姓男子面带轻蔑,此言一出,其余四人皆闭口不言。
王姓男子是个童生,家中又富贵,就算读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哪里知道读书科举之路有多难,有多苦,中举人已是他们可望可不可及的梦想,更别说参加会试和殿试了。
那可是参加殿试!
能够站在皇家的大殿里,是莘莘学子一辈子的梦想。
“你们不知这其中内情,陆邈进京之前病了一场。”刘监生压低声音说道。
“哦?还有这事?”
“若不是他病了两个月,定能拿个更好的名次,就连书院里的先生都叹可惜!”
五个人又喝了一会酒,见天色不早就散去了。
刘监生微醺,刚才付银子的时候,其余四人争着抢着,他捏了捏荷包里的几个铜板,站在旁边不敢开口。
先生叫他不要和王生等人深交,免得耽误学业,若是再考一回,定能在乡试中桂榜有名成为举子。他家中的母亲,因为供他读书,给街坊邻居浆洗衣服只有微薄的收入。
母亲将将四十,头发就已经花白,身形也日渐佝偻。日日在他耳边唠叨,他如今只想躲着她。
走在无人的街上,路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
他心里害怕,以为是街头的混混。
“我我……我没有银子……”刘监生慌张地说。
等到人走近了,他才看清是王童生,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有些窘迫。
“我还以为是……抢银子的……”刘监生小声解释。
王童生心里很是不屑他这副穷酸样,面上却是微笑,搂过刘监生的脖子低声说道“刘兄,我知道你家中不宽裕。”
“这不,我这是来给你送银子了嘛!”
刘监生一愣,说道“多谢王兄好意,只是我借了银子,也还不起……”
“诶!你想差了!”王童生拍拍他的肩头说道,“刚才我们说要轮番请陆邈宴饮,我知道你家出不起银子,所以给你送些银子来。我先声明不是借给你的,是赠与你的,不需要你还!”
刘监生知道他家产业多,家中堆金积玉,可就算这样他也不好意思白拿人家银子,更何况刚才那顿酒菜也是王童生付的钱。
“这……这我如何能收!无功不受禄……”刘监生说到后面突觉不对,他必定带着别的目的。
刘监生面色惶恐,王童生搭着他的肩,和他一路走走说说。最后到了刘监生的家门口,王童生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递给他。
正当他犹豫不想接的时候,门里面传来妇人的呵斥声。
“喝酒喝到三更半夜才回来!老娘看你,要是把这功夫用在读书上,早就中了举!”
“站在门口磨磨唧唧的干什么?你小子是不是欠收拾?”妇人拉开门的瞬间,刘监生将银子揣进了袖子。
“哎呦,是王家公子啊,谢谢你送我家阿明回来!”妇人看到旁边站着的王童生,立马换了副面孔。
“那我走了!”王童生没有理睬妇人,对刘监生说道。
“这就走了啊!不到家坐坐?”妇人热情地招呼,看到王童生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说道,“身上的料子真好,啧啧!果然是富贵人家!”
妇人满眼都是羡慕,回过头看到自己儿子缩着头站在那里,又气得火冒三丈,举起手就打在刘监生的胳膊上骂道“还愣着干吗?快给我回去读书!今夜不许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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