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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花落谁家

东篱把酒黄昏后 星星的泡沫 3589 2024-02-07 11:50

  倒是姜久晨,半点也没有初闻要定亲时的娇羞,这位二姐姐的定力真是让姜久盈咂舌。

  等山东那边二伯终于回信,字里行间都洋溢着欢喜,满口应下这门亲事,宁氏也不含糊,直接给广安伯府下了帖子,言明带着孩子过府饮宴。

  姜承辅等几个未进学的便被拉来当试金石,全方位考较曾若湖,宁氏小崔氏自然也没少躲在一旁偷看。

  被人揶揄也不见不高兴,受人撺掇也懂得适当拒绝,对待下人也算和气,嗯,各方面还算过得去。

  二姑娘的庚帖府里是有预备的,如此一来,三日之后,广安伯府安氏出面,姜家则请了小崔氏的母亲做媒人,双方双双喜喜换了庚帖,准备来年选个好日子,在大姑娘之后,送二姑娘出门子。

  姜久盈全程近距离围观古代定婚礼,婚书原来是长这个样子的,送来的礼原来都有讲究,并没有传说中的活大雁,四盒八礼也多为吃食,只聘金是单独的一份,足九十九两,取长长久久之意。

  听说广安伯府公中出的聘金都只有五十两,多出来的,是王氏掏了私房,由此可见她倒是真心想娶二姐姐当儿媳妇的。

  祝二姐姐以后幸福美满~~

  至于她未来嫂嫂是谁,母亲口风可真是紧,无论姜久盈怎么问,都没打听出来一星半点,真不知道为什么选个儿媳妇搞得跟国家机密似的。

  今天姜文远回了家,派人去叫姜久盈来主院。

  “给父亲请安。今儿父亲回来得挺早啊!”刑部工作繁忙,一段时间的磨合期过,姜文远很快上手了工作,他是从安庆府升上来的,对淮南路的情况不能说了如指掌,也是心中有数。

  他算是刑部的新人,自然得争取争取有好的表现,这段时间总得天擦黑才能回来,今儿太阳还明晃晃挂在天上呢。

  “为父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姜文远忧喜参半,忧的是女儿在破案方面的直觉与才能对个女儿家不知道是福是祸,喜的是,赵东笞今天在衙门与他说的一番话。

  宁氏在为几个孩子的婚事奔走,姜文远一清二楚。老大已经有着落了,老二本身没个正形,还一团孩子气,又非长子,晚几年不打紧,倒是这唯一的姑娘有些犯难。

  虽然自己现在是个五品官,在京官里依然不算什么,既不能上朝,又没有实权,还有的熬。因此真正的显贵之家是看不上他们的。

  祖父他老人家仙逝已久,留下来的人脉与名声,那真是用一点少一点,家里这么多房头,怎么顾得过来。

  且看二姑娘结个亲,如果不是曾家公子惊鸿一瞥,她且还不知道要花落谁家呢,宁氏出席了这么多场宴会,也没找到一家靠谱的人家询问二姑娘,反倒有不少冲着他们家久盈来了。

  虽然同样高不成低不就,而且侄女与亲生女儿到底也是不一样的,侄女但求无过,女儿则真的想给她找个四角俱全的。

  今天赵东笞透露出来什么信息,他那远在安庆的幼弟来信了,第一次在信里言辞恳切地求大哥照顾照顾姜文远,还求大嫂如果在正式场合遇见了,关照着点姜久盈。

  自家小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他抬抬屁股是想拉屎还是想放屁,赵东笞都门清的很,哪能不明白小弟这字里行间的含义是什么。

  呦呦~~终于开窍了,也是件好事,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而且……赵东笞的眼神暗了暗,自己老娘是个什么货色他更门清,爱孩子是爱孩子,但是碰到娘家,那就没底限纵容了。

  傅家早已经败落,母亲在父亲那里没有得到的安全感,就总想着从娘家找补,无脑地供着他们,且看看都供出了些什么。

  卖光了家产,便惦记上了祖产,连祭田都敢打主意,真不怕老祖宗半夜来教他们做人。母亲掏光了自己的嫁妆,又盯上不少公府的产业,愣是蚂蚁搬家般的毅力,养着一群蛀虫。

  文不成武不就也就罢了,哪个勋贵家没点子废物,偏一个个花钱也大手大脚,明明穷得都要当裤子了,还装大爷充大款,有本事别挂公府的账啊?

  赵东笞不禁冷笑,男人们没有出身没有进项,想复制母亲的路,把自家闺女送进高门大户。

  嫡长子,未来是要袭爵的,国公世子夫人,是一般人能当的?傅家那没家教且贪婪成性的表妹好大一张脸,爬床不成,居然还反咬一口,要不是母亲在他犹如吃人一样的目光里妥协了,现在他也学赵东篱,躲得远远的!

  父母都是不靠谱的,孩子们表示压力山大。

  最终赵东笞求得官家赐婚,与现在的妻子成亲,母亲便把目光转向了赵东篱。可赵东篱顽劣,人家傅家还看不上。

  眼见着傅家又有表姑娘长成,他们也明白别家的权贵又不眼瞎,终于连以前看不上的,都入了他们眼,将主意又打到小弟身上,而母亲因为大儿子的亲事未成,居然觉得愧对娘家,这次看那架势竟有几分默许之意。

  赵东笞正内心警铃大作,准备防贼一样防着母亲,又头疼该不该立时选个好姑娘给小弟定个亲时,就接到了信。

  越看越想开怀大笑,这不就是瞌睡遇到枕头嘛!今天上衙,便先跟姜文远透个气。

  这实在算是一门好亲,姜文远没有拒绝的理由。定国公府嫡公子啊,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可赵东篱这孩子的性子他也有几分了解,是个跳脱的,也许不过一时心血来潮,觉得女儿新鲜有趣,说不得等过几个月,他碰到更新鲜更有趣的,很快就会丢开手。

  说到底,女儿还小,赵东篱也不在京城,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过是赵东笞自以为,如此说儿女亲事,太过草率,姜文远只能推说从长计议,赵东笞没再多说。

  小弟如果要说亲,定国公府国公与国公夫人俱在,没有长兄出面的道理,赵东笞有心先与父亲通个气。

  只要在面对傅家人时,他们父子几人总能同仇敌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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